第7章 狼狈地杀死一只角狼(1 / 2)
石应第一次面对角狼。
但是他并不怎么紧张,倒不是对自己实力有绝对自信,是他骨子里似乎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冷静和决断,就像他杀掉大志等人那样,无师自通,冷静的可怕。这和漩涡给他的馈赠完全无关,只是以前实力太弱、完全无法体会到这种天赋。
他站在原地,平静地看着缓缓上升的铁门。冰刺酒吧故意将铁门上升速度调得很慢,嘎吱声调得很刺耳,好让拳手积累恐惧,角狼积累怒气,看客积累期待。
角狼也很沉得住气。
石应只看见门里头绿莹莹的两团鬼火一样的光,等门完全打开,角狼这才慢慢踱了出来。
四周看客一片欢呼,他们中很多人咽了咽口水,开始兴奋了。一个戴着机器猫面具的小奶狗(看身形、气质、裸露的皮肤被角狼顶穿再撕碎,这真是一个美好的夜晚。
角狼紧盯着石应。
在黑死星乃至漩涡星系的残暴生物中,角狼其实忝居末座,算是猛兽中的战五渣。
角狼体型不算如何巨大,大概只比施瓦辛格重一点点。
角狼的三大武器爪子、牙齿、独角,也都不算如何锋利,当然要撕开一个还在炼体期的普通人类拳师还是绰绰有余。
但角狼是狡猾而武德充沛的,角狼从来不轻视对手。人类那套根据体型、天赋、境界判断对手战力的方法,在角狼这里并不好使。在野外角狼生存的天地里,有的是体型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动物却分分钟能要了角狼的命。几万年来嗜血和逃命的经历让角狼获得了尊重对手的本能。
因此这只角狼并没有急于发动进攻。
石应的沉着让角狼有点心虚。它之前的对手看见它嘴角的鲜血和碎肉,要么吓得两腿筛糠,要么自恃勇力大喊一声冲上来。而角狼都能迅速捕捉到他们的软弱,或者迅速扑咬,或者慢慢消耗难缠的对手。等对手脱力再一跃而起用头上的尖角顶死对手----这是角狼最喜欢的杀死猎物的方式。
石应也不知道怎么对付角狼。
他刚发现自己很厉害,但是还不太会运用。他猜自己肯定能杀死角狼,但是不知道怎么狼狈而低调的杀死角狼。他不想一下秒掉角狼,那样太惊世骇俗。于是他继续等。
石应的沉稳让角狼有点吃惊。
它不知道对手是装模做样还是胜券在握,于是它开始左右游走试探,希望通过逐渐拉近距离给石应压力,迫使石应行动显露出搏击路数,它再见招拆招。
角狼不慌不忙地左右晃动着迫近,但也还有十多米距离。
他俩淡定,可看客不干了。没有预期中的拳拳到肉、血肉横飞、哀嚎惨叫,他们很不爽。他们开始制造声浪,嘘声大作。他们往场地里扔各种各样的东西,有的差点砸到角狼,他们想激怒角狼。
石应突然醒悟过来,他应该表现得主动一点、狼狈一点,这样别人就不会对他的实力太过震惊。
于是他也开始踱步。
石应随意走着,还自作聪明的对角狼勾了勾手。
角狼看到了熟悉的作死动作,它觉得对手不过如此,他终于露馅了!石应这个动作却收获了看台好感,顿时掌声大作。
角狼后腿一蹲做出要扑击的姿势。
这一招非常好使,以往的对手不是被吓得后退一步,就是忍不住冲上来试图先发制人。石应也有样学样的蹲了下去,还自行加戏往前蹿了一米。
角狼等的就是他动,已经蓄好力的后腿一弹,平平跃过几米,刚着地又是一蹲一弹,就到了石应面前。角狼抬手就是一巴掌,小指长的爪子完全伸展开,带着浓烈的血腥气撕向石应的脸。角狼最喜欢把人的脸抓花,机器猫的脸当然更要抓花。
这种小打小闹石应凭本能一晃就躲掉了。但是在楼上看客看来却是险之又险,角狼的爪尖就贴着机器猫面具过去。他们发出一声叹息,有人是惊呼,但所有人的胃口也都被吊起来了。
角狼当然不会只有一爪之力,顺势它的牙就到了。
角狼不会轻易显露它的杀手锏,用角顶意味着它要低头,而低头则无法判断对手的举动,同时也就把自己薄弱的后颈暴露给对手,这很危险。只有当角狼认为对手已经失去战力,才会用最爽的方式顶死对手。
角狼的嘴很尖,牙很利,牙齿上还挂着一些人体组织。
显然,角狼的口很臭。石应很想一拳打爆它的头,但又觉得该再周旋周旋。于是假意脚下一滑,踉踉跄跄地似乎十分狼狈,但是也躲开了角狼这一嘴。
看台上又是一阵唏嘘。在他们看来角狼已经从石应外套上扯下一块布条,是石应的瘦小救了他,他比那些大汉看起来要灵活一些。
角狼并不意外,这个对手的沉着让它感觉对方并不好对付,它也没指望一下子干死对方。但通过这一套组合拳,他觉得已经试探出对方虚实。对方很灵活,但似乎勇力不够,对自己威胁不大。那么就一点一点耗光他的体力,然后顶死他。对,一定要顶死他、再掏掉他的内脏,吃掉他的肥肠。
想到这里,角狼就有点按捺不住了。一套一套野路子就全使了出来,它将扑、抓、咬有机结合起来,进退有度,威猛柔软,看得看客们惊叫连连。
“今晚这票价算是值了,这角狼今天发挥真不错。”
“这小子弱是弱了点,躲避功夫不错,能把角狼的真本事逼出来我算他是条奶狗。”
“角狼必须赢,奶狗必须死。劳资押了5红晶角狼赢呢。”
“是的,红晶是小事,劳资们在乎的是那点红晶吗?劳资们在乎的是眼力,劳资的眼力怎么能错?劳资的眼力怎么会错?”
“我看这奶狗已经不行了,角狼就要使出它的绝活了。”
“顶!顶!顶!顶他个肺!”
角狼似乎听懂了看台的话,看着装着倒不上气的石应,它眼睛泛着兴奋的红光。
就要把石应逼到角落了!他脚下已经拌蒜了!就要顶死他了!
角狼加紧进攻。
好几次它故意收手放过石应,它在戏弄对方。对方越慌张越绝望,它就越高兴。而看台显然读懂了角狼的意图,他们开始欢呼,最后的大餐就要开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