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拜师（1 / 2）

莫问在竹楼住下的第三日，许擢天才又出现在了院前。

“师弟，师傅已经回来了，传唤我等前去大殿候旨。”许擢天站在院中大声喊道。

“师兄！”莫问听见声音，立刻从阁楼跑下来。“我要不要准备什么？”

“没什么要准备的，我们即刻过去便是。”许擢天随意说道。

“师傅脾气怎么样？”莫问有些担心地问道。虽然还未正式拜师，但是从口中称呼看来，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获得的身份。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他难免有些担心。一方面，他怕给师傅造成什么不好的印象，拜师之事会出意外。另一方面，则是出于敬畏。他已经见识了师兄们的手段，心中早就在想象他们的师傅是什么样的人。

昨日，他逛到偏殿，见到一副栩栩如生的道人画像，和他心中想象的师傅简直一模一样。那人一身灰色长袍，手执拂尘，白发束冠，远观威严，近仰慈容，冯虚御风，仙风道骨，活脱脱一副得道老神仙的模样。

“师傅的脾气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得看对什么人。”许擢天嘴角一翘道，“师弟倒是不必担心什么，到了大殿前，只需真实表现即可。”

莫问虽然心里还是忐忑，但听了许擢天的话，也不好再追问什么，恭敬地跟在其后出了枝袋，向大殿走去。从玉白石阶踏上登云台，没有见到一向坐在那里的二师兄季长生，想必他早就去往大殿候旨，就连从来都放在那里的长桌也被收走了。

他们穿过各殿各楼，许擢天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道场和平日一样安静，莫问甚至觉得比平日里还要静得多，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只觉得有些心绪不宁。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师兄，师兄们都到了吗？”

许擢天头也不回地答道：“都到了。不光是师兄，还有师姐。我们应该是最后到的。”

莫问听闻他们是最后到的，心中更加忐忑不安，跟在师兄后面都跟得更近了些。

不多时，他们便到了大殿。莫问在前几日都来这座高大的建筑看过，令他影响最深刻的是大殿古朴大气的外观，殿内不知高有几何的乌金穹顶，以及撑起这座殿堂的那些巨大的柱子。踏入殿中，莫问不自觉地将呼吸放缓。

在大殿的最中央，玉座位阶下两边各站有四人，两男两女。他们见许擢天和莫问进来，其中两人面露微笑，一人目中好奇，还有一人则不为所动。

冲莫问微笑的自然是季长生和仲孙启，此时的季长生仍旧是那身书生袍，只不过干净整洁了许多，而仲孙启的一身白衣上似乎有不少光华流转，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透明异兽图案。莫问正想走近一观时，对方已经迎了上来。

仲孙启绕过许擢天，拍了拍莫问的肩膀，问道：“小兄弟，这几日住得可还习惯？”

“仲孙兄……师兄，我感觉还好。”莫问点头回答道。

一旁的许擢天伸出一根手指捅了捅仲孙启的肩窝，语气不善道：“我回头再跟你算账！竟敢让师弟一个人进山！”

仲孙启没有搭茬，讪讪一笑道：“嘿嘿，师弟快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你的两位师姐——师傅到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灰影从众人面前穿过，接着是空气的爆鸣，然后便是殿上一声轰响。待众人抬手望去，玉座前的台阶上赫然插了一把银灰色的巨刃，此刃长近一丈，宽两尺，厚约半尺，光是那暗金色的螺旋剑柄也要四尺长，通体寒光隐晦，双刃无锋，没有任何多余的雕刻和装饰。

除了莫问以外的四人拱手躬身，齐声喊道：“拜见师尊！”

莫问一下子局促起来，他还因为巨剑而晃神，反应得慢了些，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和其他人一样喊，只能连忙跟着也拱手，也不敢再抬头看。

过了片刻，巨剑后面传出一个缥缈的“好”字。

众人这才重新站直身子，只有莫问还低着头拱手。他的内心则是十分震撼，因为刚刚从巨剑后面传出的声音分明是稚嫩的女声！

“抬起头来。”稚嫩的女声里却有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莫问感到一股柔力将他的下巴托起，眼前恍惚了一下，才看清玉座上的女子。被众人拜作师尊之人看起来竟不过年方二八，一身薄若蝉翼的飘飘仙衣，肩腰绿绦缠绕，足系轻灵云靴，肤若凝脂，睫如霜枝。这位师尊怎么看都是一名绝色美女，只是其面上冷若冰霜，双目深邃如混沌，浑身的肃杀之气让人尚未来得及留心其美貌，就已经被其气质所震慑。

“师……师……”莫问想要说的话止在喉间。

女子也不理会，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莫问怯生生地答道：“莫问。”

女子将手肘放在膝上撑住下巴，倾身向前道：“莫问……你这名字倒是有几分道意。你可知为什么带你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