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意外(1 / 2)
那人一勒缰绳,挺起凤翅镏金镋,立稳坐骑,用镗点指他的面门,高声喝道:“对面儿贼,休得猖狂,神镗解庭铭到——了——!”
周灞就地翻起身,一看四周,恍然大悟。原来,四周都是骧夔军和夙焜军,他们从山的四周冲来,已经杀入了阵中,把匈奴兵杀得抱头鼠窜、哭爹喊妈——他们那里是这两支王牌军队的对手?
他欣喜若狂,既惊讶又喜悦。立即捡起五钩神飞亮银枪,也顾不得伤口了,再次扳鞍认蹬,准备二战贺兰敖劢。解庭铭把嘴角一撇:“世子殿下,杀鸡焉用牛刀?此等贼寇,交给末将便是!”
话音未落,解庭铭拍马抖镗,窜到贺兰敖劢马前,连个照面也不打,直接横着拍向贺兰敖劢太阳穴,贺兰敖劢连忙缩颈藏头,然后斜着一叉偏上朝解庭铭心窝就扎来了。解庭铭拿镗一压,然后反手一镗朝贺兰敖劢小肚子就搠来了,贺兰敖劢一扭腰,横叉一拨,二马一错蹬,就站在一处。
没有二十个回合,只见解庭铭越战越勇,一条金镗仿佛幻影一般,令人眼花缭乱。贺兰敖劢自知不敌,正要拨马败退,解庭铭知道他要跑,故意卖了个门户,贺兰敖劢一看有机可乘,朝破绽抖叉就刺,解庭铭翻手一晃、平镗一压,直接把贺兰敖劢的叉缠住了。贺兰敖劢心中大惊,也不要叉了,撒手便跑。这时,宗政宙把马催到最急,利剑一样刺到贺兰敖劢近前,然后举刀朝着他的头颅便刷,贺兰敖劢一不慌二不忙,把腰间短刀抽出,和宗政宙交手几个回合,虚晃一刀,夺马向下就跑,宗政宙立即催开坐骑,飞驰而去,在乱军中渐渐没了影。
周灞此时也抖擞精神,和解庭铭一起左突右杀,渐渐地,这些匈奴国士兵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但见二百多具尸体堆砌在一起,好似人墙一样,挤破的鲜血流的到处都是,腥味十足。众人打扫战场不必细说,单说宗政宙。
宗政宙挥动军刀,紧赶慢赶终于在几十里外追上了贺兰敖劢。宗政宙扭头一望,见应该没人看得见了,于是放慢了马速,贺兰敖劢也一勒缰绳,翻身下马,把手中短刀向地上狠狠一甩,然后撩衣服跪倒磕头:“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大王饶命!”
宗政宙也收束战马,在马上把脸狠狠一沉:“哼!一群废物!还说天下无敌?!”
贺兰敖劢又把头磕的“嘣嘣”直响,就像是在认亲爹。“可可可,可解庭铭和两支军队到来确实在计划之外,这这这”
“嗯哎!这个解庭铭和两支军队确实很难对付。他们一来,搞定的机率简直翻了不知好几倍”宗政宙气急败坏地说,把带满怒火的目光移向了天空,陷入了沉思。
“算了!既然如此,有我担保,这件事情都是我给国王下的保票,你先回去吧。不会怪罪到你头上的!只是深居简出罢了!”宗政宙长叹一口气,摇了摇脑袋,先是在腿上随意地划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然后急匆匆的回转阵地。
宗政宙大汗淋漓,一脸自责地跑了回来,一到近前,便摔下马,跪倒磕头:“世子殿下,末将无能!那贼人一路跑去时,却早就下了圈套,末将与之厮杀,腿上受伤!末将无能!”
周灞和解庭铭对话时活跃的脸顿时凝固下来,严肃地凝视着宗政宙腿上的伤口,良久,才诡秘一笑:“罢了!那贼人狡诈无比,这也不能怪你。回去养伤吧!”
宗政宙心中打起了算盘:周灞刚才凝视着自己的伤口,莫不是起了疑心?嗯应该不会,先不要做贼心虚,自己枉送了自己。
于是,宗政宙谢恩之后,回转营帐。
却说解庭铭是如何来的呢?原来,这也是个巧合。他自从周亚夫战败后,他被安排到西域抵挡胡人,加封前将军。这时是他在巡山,观察敌情恰巧看见。解庭铭刚开始只是发现匈奴人在与汉人厮杀,便冲过去,然后仔细一看,才发觉是周灞。
次日,深夜。
周灞拨弄着火把,把最后一摊篝火调好以后,望了望这方方正正的军营,把手一背,轻轻的在这静谧的月夜里叹了口气,慢慢踱步走出营帐,刚夸出门,又呆了一会儿,然后仿佛记起什么似的,回转自己的帐中,提起五钩神飞亮银枪,揣在怀里,还提了一壶酒,低着头,一路踏着湿泥,缓缓朝前面的大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