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安静(1 / 2)
吴是何看着赵长安皮开肉绽的胸膛起伏了几下,听着他的呼吸声渐渐转沉,想是药效起了人已睡去,自己心才稍稍定了定。
被芹兄从床边揪开的时候,吴是何才发现自己仍攥着赵长安的手。非但没有把人家的手捂热,反而把自己的手弄得冰凉。
水肃芹原本正在同几个手下的管事和伙计议明日出席重修芷汀楼开工大典一事。好在济泽堂的人个个训练有素,救人第一绝不多问,见此情形立刻散了,只留两个在门口听候差遣的。不消吩咐,就把来送热水的小二不着痕迹地打发走了,又很快送来了治外伤用的东西。
水少爷点齐了东西,把袖子一卷,熟练地一条条收拾起赵长安的伤口。却发现方才被他嫌碍事揪开的何兄又回来帮忙递剪子送药瓶,便也没拒绝。两个人手脚不停,又抱又抬,折腾了快一个时辰,才把赵长安前前后后的伤口全部裹好。水少爷吩咐下人又拿了两回绷带,金创药还差点不够用。
“何兄,赵哥是怎么伤的?”
水肃芹一边铺纸研墨准备写方子,一边问道。一般病患家人若能说出些导致伤病的因由来,多少有助于判断病况。
“他,他是……”吴是何呆立着,颤声叹道,“……因为我。”
水肃芹刚拿起笔,听他这么说又放下了。一般病患家人若是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者答非所问,那至少有助于判断这个家人自己的情况,比如他是否需要一颗清心丸,静心丸,护心丸,或是救心丸。
或是直接药倒了比较安全。
水肃芹又向门口吩咐了几句,仍关上门,倒了杯热茶塞进何兄手里,再把他拉到椅子边按倒,抓了一下他的腕子。
“你需要洗把脸,睡一觉。赵哥这里有我。”说着又回去拿了笔,“你知道他是怎么伤的吗?什么东西伤的?剑?刀?”
吴是何喝了口茶,看着裹得比粽子还严密厚实的赵长安沉沉昏睡,指尖和心底渐渐暖了起来,这才意识到刚才芹兄是在问什么。
“刀。他同个使重刀的缠斗了很久,之后又撑着说了很多话,走回来又走了小半个时辰。”顿了顿,还是忍不住问了,“芹兄,他不会有事吧?”
“有事?这个样子还不叫有事吗?还要怎么有事?”小芹边写方子,头也不抬,平平地说道,“体力透支,耗神太过,失血过多,又有这么多皮肉要长,睡多少天都不稀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