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蝴蝶（8-3）（1 / 2）

小六他们一路走来，同店家或乡亲聊“钓鱼帮”，都是差不多的说法。收银子，拉人头，骗路人，威震乡里。只是越靠近舒平，大家就越不敢多说，哪怕肖兄换掉了他那身玉鼎帮的打扮，两个人看起来就是普通过路的外地人，百姓们也还是不愿多说。待到真的进了舒平城，就几乎已经是谈之色变，无人愿开口了。

不过若是肖珑宝穿回玉鼎帮弟子那套衣衫，遇到的人就似乎都换了一张面皮一般，人人堆笑，说不出的和气亲切，却又似乎战战兢兢小心翼翼。

“大家怎么这么能忍呢？这样的日子都受得了？”小六气得已经没话好说了。她真的很佩服这些舒平的百姓，这样的事要是在说书先生的故事里，早被李阿六他们掀翻不知多少回了。

“毕竟江湖帮派，百姓都是怕的。”肖珑宝答道，“我过去在家的时候，父母也总说离练武的人远些，别惹麻烦。”

“怕？怕什么？”小六嗤笑道，“就你们那一招半招的剑法，也算习武之人？也值得怕？”

“这个……咳，百姓哪里懂那么多呢？看到拿着兵刃的，总是怕的。”

“哦……所以你们带着剑，都是吓唬百姓用的？”

“其实，其实可能就是这样。”肖珑宝脸都不红的承认了，“现在想想真是愧对一个侠字，我以后再也不要做这种事了……我能把这衣裳脱了吗？我都说我不做玉鼎帮弟子了啊……”

“哈哈……你再穿两天，我们不是还有件事没做吗？”

这几日，他二人已经打探好了分舵李家的位置和喜宴的日子。眼看只有三天了，分舵周围几条街上打扫一新，张灯结彩，每条街上都有玉鼎帮的弟子。那气氛与其说是喜气洋洋，不如说是严阵以待。

虽然小六气极了钓鱼帮的所作所为，很想立刻去掀他们个底朝天，但想到人家家眼看要办喜宴，她还是有些不忍。将心比心，若那两个年轻人是无辜的，又怎么能平白坏人家的终身大事呢？但若那对新人真的像肖兄所说，也不是什么清白货色，那就是另一回事了。无论如何，此事不查明，小六不安心。

“有什么好查的，我直接去问那姓张的就是了！我和他在咸郢也算有几年的交情，就算我不请自来了，他还能真的不见我吗？”

小六觉得这也有理，是骡子是马，一见便知。与其暗中查探，不如堂堂正正当面对质。要是那位新郎官真的固辞不见，那她就更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喜宴两日前的傍晚，二人悄悄来到了玉鼎帮舒平分舵一个僻静的侧门。

“这位师兄，面生的很，你找谁？”门口职守的玉鼎帮弟子之中，一个一脸稚气的小弟子上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