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乔白（3）（1 / 2）
“报！门主，外面有个外人求见，说有关于唐闯的一件要事。”
“什么人？”
“是个瘦老头子，好像是个说书的，我在北城外见过他。”
乔白略一犹豫，“好吧，让他进来，我听听他说什么。”
不多时，那年迈消瘦的说书人进了屋，“见过乔大侠。小老儿是个说书的，大家都叫我白老二。听说乔大侠当了墨伽门门主，特地来祝贺，还想告诉您一件关于那个唐疯子的秘密。”
“哦？唐闯做的荒唐事多了，你说的这一件我不一定不知道”
“您肯定不知道。这对您有好处。”
“是吗？”乔白多了个心眼，“那你告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实不相瞒，我之前行走说书，那唐闯一直平白说我说的故事都是扯谎，是硕假话，说我每天都在造谣，最后还不许我进城了，哼！现在看您把他赶走了，我心里痛快！另外，我还想求您，许我回城里说书。”
乔白点头，“这个好说，我答应你就是了。唐闯什么秘密，你说吧。”
“多谢乔门主！此事还要从大半年前，永阳二十八寨的碧恩寨尚未退盟时说起……”
这说书先生三纸无驴的从碧恩旷日持久的退盟说到兰溪芷汀楼莫名其妙的大火，乔白听得云里雾里，差点当个津津有味的故事听了，半晌才想起来这不是说书呢是说唐闯呢。“打住打住。这位大哥，咱们能不能长话短说？你说了半天永阳二十八寨的事，这里面唐闯干什么了？”
“好，好，”说书先生笑了笑，“那就长话短说。正是那段时候，唐闯曾经派人暗杀过不知阁阁主。”
“什么？谁？”乔白这一下吓得不轻，“不知阁？巴结还来不及，这江湖里竟然有人敢动不知阁？疯了吗？”
“哈哈，要么说是唐疯子呢？”
“可，可是，为什么啊？”
“这还是要从兰溪芷汀楼大火说起……”
乔白只好又耐着性子听这说书先生说了一顿饭的功夫，终于搞明白了。大约被派去暗杀不知阁阁主的原本是唐闯一个混黑道的兄弟，并不知道自己要杀的是谁，临阵知道了，说什么也不能下手，回来又没办法交代，在城外游荡了几日不敢进城，被同样在城外游荡进不了城的说书先生白二遇到了，听下了这么个故事。“这位兄弟和我一起藏在城外不少日子了，要不是您赶走了唐闯，他可是真没地方去。乔门主要是愿意，我就让他来投奔您，他知道更多唐闯的秘密。”
“哦？当真？”
“自然当真。是唐闯先坑他的，若乔门主能给他一个容身之处，他一定忠心追随。”
“好！”乔白起身到一旁柜子里摸出两块腰牌来，“你拿着这个，以后随时进城，我的兄弟都会护着你。还有一块给那兄弟，让他拿着进城来找我。”
“好，好！多谢乔门主！”
“对了，以后再听着什么消息，记得再告诉我啊！”
“一定！一定！”
那说书先生千恩万谢走了。乔白坐回门主宝座上沉思。大家都知道唐闯疯，但他没想到唐闯这么疯，又这么敢疯敢做，竟然还知道瞒着黑道杀手让他去杀人，乔白忽然有些刮目相看了，这唐疯子疯归疯，但好像也不完全是个草包，竟然心机这么深沉。
那他装在宝座上的这个拉绳不会也是什么不得了的阴谋吧？如果真拉了不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吧？这还敢拉拉看吗……
“报！”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根本容不得乔白仔细研究那可疑的拉绳。
“讲！”
“大哥，门口来了一群闹事的流民，又哭又喊的。”
“又是什么事啊？是不是还是经常闹事和弟子对着干那群百姓？”
“就是啊！喊着‘百姓的命也是命’的那群人。他们今天是说，如今家家户户都有得病的人，凭什么同样得那痨病，门中的弟子就有人救，百姓就没人救？就在门口又哭又喊的。”
“唉，‘墨伽痨’，也是个事儿啊……”乔白沉思。
“大哥？”
“行了，去告诉那些百姓，以后是我乔白当门主了，不会像唐闯那样不管他们死活的。叫他们先回去，以后都会不一样的！”
“是！”
“还有，去把傅旗找来。”
“啊？”手下一愣，“傅旗……不是唐闯的师爷吗？”
“是唐闯不识货丢在一边的师爷！快去吧，这人我有用。”
“啊，好！是，门主！”
乔白出神地看了一回那拉绳，仍然没决定要不要伸手去拉。傅旗很快就到了。
“傅师爷，请坐。在下乔白，我们过去也是见过的。”
“是……是。”傅师爷来时路上刚刚听说换了门主，还在震惊当中。
乔白瞥了一眼傅师爷头上缠着的绷带，“傅师爷，我记得唐闯当门主时，为了如何控制疫病的事，你曾以死相谏吧？”
“是……是，”傅师爷垂头丧气，“这一场疫病闹成现在这样，就数我们墨伽门这里最严重，外人都叫这病‘墨伽痨’，如今咱们门中，连弟子带百姓，因为这病死的人已经有好几百了，唐门主还是不闻不问，我劝了多少次，都……唉……”
“傅师爷，那依你看，该怎么办好呢？”
傅师爷一愣，“你……你肯听我一言？”
“是，”乔白点头，“以后没有唐门主了，只有我乔门主。这墨伽痨之事不管不行的，傅师爷你一直就很有想法，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傅旗眼睛亮了起来，挺胸说道，“此疫病并非不可治，但麻烦在传得太快，一个病人能传几十上百人。不怕有人得病，就怕病的人太多，人人都病倒，没人照顾病人，没人抓药煎药，最后连药也不够了。这样一来，病人越多越得不到救治，情形才越来越糟。因此依我看来，当务之急是让这疫病不再这样传下去了。其一，病人一定要管起来，不仅是为了救治，更是为了不叫他再传给更多的人。其二，即便是没得病的人，也不能随意走动。若能让百姓都不出家门最好，做不到也至少该宵禁。至于庙会、集市之类，一律不许再办，这样的地方但凡有一个病人混进去了，所有人都要得病，那就更一发不可收拾了。再者，听闻永阳盟那边不少寨子也闹这疫病，但到如今都已经好了很多，我们该去学学人家怎么做的。听说江湖第一医馆济泽堂在碧恩的分堂此次出力也不小，若是也能请到这些神医来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
乔白听得频频点头，“有道理，有道理……傅师爷，我觉得你说的这些都很好，唐闯为什么不用呢？我觉得就该像你说的这么办，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