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九章 使者(2 / 2)
最后好歹是张璞捏着鼻子把这人带去后堂按住了,媅媺远远地坐对面,拧着二郎腿摇着小扇儿,懒洋洋地问他:
“朱荣藩派汝来此,啥子事体?”
“这……”这货又左右看看两个太监,媅媺冲他扬一扬小扇道:
“放心,予之心腹,不妨事,说罢。”
这叫潘科的家伙慷慨激昂一起身把张璞冲个坐墩儿,向上抱拳大叫一声:
“楚藩世子天下兵马副元帅开府天子城行台,邀您同理监国!平分江山!”
“……”
媅媺主仆三人面面相觑:这还真特娘滴是一件天大滴机密要事!
“朱荣藩要与我于东西两川同时起兵,贺我即西监国位,他坐东监国位,共复天下,将来平分江山!你看如何?”行邸内院后花园荷塘旁的小竹亭子里,媅媺得意洋洋摇着小扇向南离问计。
“谁?朱荣藩?怎么派人来的?”
“有关防哦,你知他把蜡丸秘书藏了哪里?这里哦!”说着媅媺用小油扇往后面丰满处拍了拍,弄得南离一皱眉。
正忙的时节,被媅媺从乡下临时传召来,南离本来就没什么好气,以为多大事呢,待听得媅媺说起来竟是这么个事,当即就眉头一皱脸一板,没了好声气。
“这事还非要喊我回来?锅底堰那边刚刚夏收完了,正下地插秧呢。”南离毫不掩饰地嗤之以鼻。
“不是弄啥子我问问你,你得有个说法噻?夏收夏收,没别个事体咯?你是大帅,又不是农夫。”
“呵呵,你怎么想?”南离冷笑一声,反问媅媺。
“你看你啷个笑哦,好好笑不行么?要么你就不笑,笑得啷个瘆人,笑得啷个讨厌,难怪旁个说你是个笑面虎子。”
媅媺将小扇往后脖领一插,小手一抄,把细细的天鹅脖颈往前抻着,一副惫懒样子:
“要我想?我说要得哦!”
“他川东监国,我就川西监国,杨展,曹勋,赵荣贵,武大定,啷个敢不奉号令?”
媅媺这一番大言不惭的说辞把南离都气乐了:
“啷个奉你的号令?”
“你呀,还有你个龟……嘿嘿,还有你的兄弟们。”
“你们怎么说?”南离不笑了,看一眼媅媺身后俩太监问道。
蹇安泰翻翻白眼不搭茬,张璞嘿嘿一笑,谄媚地向南离道:
“全看大帅您的心思。”
南离板着脸毫不客气地斥责道:
“胆大妄为,简直胡来,这是谋逆,这是僭越,这是造反!”
见南离发作,媅媺颇不以为然,把红红的小嘴唇撇出个人字的一半:
“哎哟哟,小样子滴,还造反,你不是造反滴出身?还谋逆,谋谁的逆,谋的我自己家滴逆,你管得着噻?”
“你……”南离才一发作就被媅媺的胡搅蛮缠噎得语塞。
也是,朱荣藩的手段很讲究,若非杨展来书,他都不知朱荣藩大张旗鼓地自重庆派使者往嘉定州封授杨展,但是往邛州来却是派这种贼兮兮的秘使来寻媅媺,其谋权弄势、移祸江东的心思昭然若揭。
想到这里,南离呵呵冷笑,耐住性子讲解:
“请您监国,那只是由头,吕大器、钱邦芑对于朱荣藩的所作所为,一直在寻川东与事之人勘问,如今行在路通了,其在川东作为并无朝廷认可,必然失去人心,此时来寻您,已将狗急跳墙之势尽显,其实不过是使双雄并立而移祸江东以救自身之计。”
为何这么说,只因为南离今日也接了杨展的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