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千千暮雪天地春（2 / 2）

皇觉微微眯着双眼，似乎在思量什么，良久方才喟叹一声，随即看向柳凌剑。

三人稳稳现在柳翎缺身前，不远处柳凌剑脸上闪过妖异的血色，神色异常复杂。

“爹！”

柳凌剑一击失败，无疑再没有别的机会，柳翎缺顿时慌乱起来，“爹，救救我！”

柳凌剑沉默半晌，终于开口道，“姬兄，凡事都有转圜的余地。”

姬无极负手于后，神情异常平静，“自然可以商量，只要你俯认罪，我保证他安然无恙。”

柳凌剑惨白的脸色愈显狰狞，一念在心中飞流转，终于敛尽所有不甘之色，身形一动，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爹——”

柳翎缺失去了最后的倚仗，原本的嚣张与癫狂尽数化为恐惧，绝望愤恨之中热切地望着皇英，“英儿……你要保、保护我！”

皇觉愤然拂袖，“如此不堪！英儿，难道你还要执迷不悟吗？”

皇英平静地望着皇觉，语气决绝如磐石，“师叔，是非对错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些选择早已注定，我所要做的，就是坚守自己的本心，英儿愿意以一命偿一命。”

“你！”皇觉几乎气炸，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好！只要你能接我九掌，或者让他接我两掌，我就放任你们两个走！”

众人骇然，以皇觉的实力，不要是九掌，就算是半掌也绝对会让他们灰飞烟灭。

柳翎缺见皇觉望向他，神情愈加惶恐，“英儿，我现在身受重伤，还是由你来接吧。”

“或者——”皇觉接着道，“只要你答应从此离开皇英，我以始祖之名义立誓，从此以后绝对既往不咎，任你远遁天涯。”

柳翎缺面露惊喜之色，试探着问道，“前辈一言九鼎，话当真？”

“呸！”霓裳恨恨啐了一口，脸上尽是嫌弃之色，“做人失败到这种程度，真是闻所未闻！”

皇觉的声音异常冰冷，“本座从来一不二，你可以选择不信。”

柳翎缺连声道，“我信我信！我柳翎缺立誓，从此以后和皇英再无任何瓜葛，如违此誓，身受五雷天罚而死。”

皇觉看着皇英，隐隐有怜惜之色，“你看到了吗，究竟要到什么时候你才会醒悟过来？”

皇英原本沉静的眼神在一刹那间，突然犹如繁花零落，唯有满目凄迷依旧，凄美的容颜令人望之欲碎。

默然良久，皇英盈盈看着皇觉，“师叔，我愿意接你九掌。”

“英儿！”

“你这个疯女人，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就算你接了九掌我也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从一开始我就厌恶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利用你的权势而已！”

“你看他，竭力想要撇清和你的关系，只因为我答应保全他一条狗命，这样的人，是否真的值得无怨无悔的去爱。”

皇英绝美的脸上终于落下两排晶莹的泪水，皇英深吸一口气，道。

“师叔，请你成全！”

“就当——这九掌之后，我们的姻缘就此被斩断。”

皇觉听到前面一句话，原本眉心紧蹙，待听到后面一句，脸色才骤然缓和下来，但是随即又皱的更紧。

皇英这么，已是神念俱灰，是真的想要接他九掌，但是这九掌下去，就算是九个皇英也没有了。

“师叔，我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