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九百九十六章:相逢一笑追往事,不见千年泪如痕(两百一十六)(1 / 1)
虚无天神的声音轻轻响起,“原本你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来这里,但是我想如果给你一个选择,你一定会这么做,所以我才将你牵引至此。”
萧御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怔,为什么风凌月这个时候不应该来到这里,是因为她并没有完全苏醒吗?
一念之间,虚无天神再度说道,“三界大乱将至,这次即将引动的动荡,比从前任何时候都大,究竟能够达到怎样的程度,连三十三重天也不能测量。”
萧御愈加愣怔,这一点他也并非不知道,只是不清楚为什么虚无天神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话。
“我知道你的真灵之体尚未修成,不过大乱将至,在一些事情完成之前,恐怕不能给你足够的时间去觉醒了。”虚无天神指尖轻轻一点,眼前光影纷转,呈现出来的竟然是龙神之境的影像。
当日他和未央在九阳的带领下,进入龙神之境寻找帝萱,后来历经无数,最终得到龙神之力,此刻呈现出来的,就是他在龙神之境中的神影。
“你的灵体还十分虚弱,依然要保持神魂的稳定。”虚无天神的声音愈加温柔,“此子当日神入太皇黄曾天,非但没有被天劫所困,反而趁势领悟无上大道,于天赋而言,已经可以说有封神之资。”
萧御没有想到虚无天神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谈论他,虽然不知道她想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同时更关心风凌月的状态,但是此刻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静静等待。
“但以资质而言,原本即使有封神之资,也不会引动神界神天,但是他的身份过于特殊,我才刻意有意提起他。”
微微一顿,虚无天神接着说道,“但以血脉而言,他拥有一半龙神血脉,这点就足以让他非同寻常,之后尚未出生,体内就被封入神珠碎片,则更加预示着他一生命运的离奇,因为在他的命运里,已经种上了神界和妖界两重印记,纵然遍数三界,也只有他一人而已。仅此两点,原本就已经独步三界,偏偏此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竟然又得到魔尊的传承……”
虚无天神的声音中,似乎蕴藏着淡淡的叹息,“当日始源天神以神魂将魔尊封印,自萧御出生之日起,就与魔尊相伴,彼此之间有所联系实属平常,但以常理而言,这无异于九死无生的命运,结果他非但没有被魔尊吞噬,反而让魔尊对他至为欣赏,并且将魔域冥鉴传授给他……”
“所以,萧御身上连接的,不仅是神界和妖界,还有魔界,再加上他体内的般若之智和菩提之心,以及他一心想要修成的无上灵体,三界之内,再无一人可以拥有这样的天命,虽然眼前他所能做的事情还十分有限,但若是以他为引,却有机会达成许多事情。”
虚无天神自始至终,仿佛都是在自言自语一样,但是萧御听来,却不由得凛然心惊,即使是他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拥有这样的天命。
萧御忽然想起当日在虚无越衡天上,虚无天神曾经对他说过,他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依靠的固然是他自己的心性,同时也有许多的幸运,但是最为根本的原因,就是他自身的血脉。
对于这一点,萧御从来无所谓肯定,也无所谓否定,只是他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这样真切地去审视自己所得到的机缘。也许就像虚无天神所说的那样,他一身的成就,其实并非来自于自身的努力,即使这些努力不可否认,但是还有更多的原因促使这一点。
这一念是萧御从未想过的,但是也仅此一念而已,很快就湮灭无尽,这对于他的命运而言,或者对于许多事情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因素,但是他现在真正想要关注的,显然并不是这个。
“你一向聪慧无比,也许应该知道我想要说的是什么,他的命运正在不停地向前,但是前方究竟有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三界之内,神魔两道并存,但他选择的却既不是魔道,也不是神道,在这种情况之下,你的存在就有着至关重要的意义。”
萧御听到这里,终于心神一震,他已经隐隐明白,虚无天神想要风凌月做的事情是什么。当日风凌月自天狼星外陨灭,他于十光佛界中重修神魂,虽然之后重出三界,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改变,但是在诸天封神的眼中,他的命运已经变得更不可控制。如果说之前他以九重仙域为基,最终可能踏入的是神道,那么当魔尊夺取风凌月的生命之后,已经在无形之中将他引入魔道,即使他并没有做出选择,但是也使得他的命运变得更不可控制,在这种情况之下,风凌月的出现,可以以最强的力量,让他的一切重新变得可控起来。
“所以,我想借这个机会,让你和她重逢。”
虽然早已经料到这句话,也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当萧御听到虚无天神说出这句话时,心中依然震动无比,
后面的事情,其实他都已经知道,虚无天神自然不会逼迫风凌月做什么,但是既然有这样一个机会,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风凌月都一定不会拒绝。
“你此刻正在修炼真灵之体的关键时期,我本不该惊扰,但事有权变,我也知道你希望有这样一个机会,所以才将你带到这里。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会将我的本命神道传授给你,未来,你就是虚无越衡天的神主。”
萧御愈加震惊,他同样也知道这件事情,只是当他亲眼看到事情的本源时,依然感到难以言说的震动,原来有些事情,是这样开始的。
他不知道当虚无天神做出这样的选择时,究竟有着怎样的考量,但是在三界之中,显然还有许多他所不知道的事,而三界封神和他之间的距离,也远没有他预想的那样遥远,他也第一次认真地审视,他本身究竟可以创造怎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