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2)
语气很是惋惜。
空气寂静了。
常征抽回了手,抱臂看着她,他神色和缓,一张微笑的脸庞上露着漠然,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泛起两个若有若无的酒窝,透露着隐约的狡黠之情。
“怎么,我感觉你对我的手很遗憾。”
季禾子觉得自己的声音挺小的,就是自言自语的音量啊,不过在这个清晰的小巷子里,显得尤为的清晰,更何况他俩还离这么近,她说出口的下一秒立马回神,在对方转身的时候迅速反应,四目相对的时候,已经做出了该有的表情,眨着两个安静又无辜的大眼睛,似乎还有点生气:“怎么可能啊,伤疤可是男人的勋章,你可是个英雄。”
似乎嫌弃语言并不能很肯定他,还点起了脚尖,重重的拍了拍两下他的肩膀:“奖赏。”
说完扭着头就走了。
看看,看见了吗。
看!见!了!没!有!
果然是校霸,真淡定!
不就是一条伤疤吗!
不就是长得狰狞了一点吗!
还不是需要我们女生安慰!
常征很不明所以,不知道这幅略带碗惜又带着肯定的嘉赏是怎么来的,不就是一条烧火的时候没有注意分寸,被烫了的伤疤吗,至于吗?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小巷子七扭八拐,哪里有坑往哪里走,哪里有河往哪里跨,常征算是看出来,这个小丫头压根就不打算回家。
前面的小姑娘走的无聊,撕了一路墙上贴的小广告,手里拿了厚厚的一叠,又在与左边墙壁上的小广告殊死搏斗,气的两只手都上去了,还是没有撕下来。
下一秒,由于撕扯的惯性太大,连着手里的半块小广告跌坐在地上,也幸好是冬天穿的很厚实,摔的并不是很疼。
“你为什么跟着我?”季禾子气呼呼的站起来,正好看到常征在一旁看戏,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我回家,”摇了摇手里的酱料,指着前面的一幢房子:“看见了没有?前面那是我家。”
季禾子一天丢了两次脸,已经开始无所畏惧,反正脸丢多了也就不怕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可能就是这个理。
“哦,那你去吧。”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继续与那半块小广告搏斗。
一分钟后,常征没走。
两分钟后,常征还没走。
三分钟后,季禾子实在忍不住了,抄起墙壁立着的木棍,刚想甩出去——
“小征怎么站在家门口不进去呢,我都等着急了。”
季禾子身后一位女性喊着,她的声音很轻软,像是江南最缠绵的风,婉转动听。
常征往前快走了两步,不着痕迹的抢过了季禾子的木棍扔在了墙角,拉着她转身。
“妈,这么冷的天你别出来了,这是我同桌,遇见她说了几句话。”
季禾子从来没见常征这么跟别人说过话,像哄着小孩子一样,还有点像撒娇。
惊悚!
太他妈惊悚了!
一个一拳干倒十个人的灭霸,在撒娇??
季禾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哎呀,你就是小季吧,我家常征啊经常跟我说起你的,你老家也是这儿呀,那太好了,走走走,阿姨在做饭,阿姨给你做好吃的吃……”
那妇人挣脱了儿子的手,上来就拉起季禾子往自家院里走去,那感情好极了,真真像失散多年的母女。
常征很欣慰,这么长时间的念叨没白费,效果很显著嘛。
风越吹越大,常征抬手看了眼时间,估摸着天气预报说的下雪快来了,冷风自领口呼呼的往里灌,他立起了衣领,大跨步超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