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袭(1 / 2)
陆韫白做完自我介绍,等着汪揽齐说开始表演,汪揽齐却转了转眼珠子,说道:“要不这一段,给你找人配一下戏吧?”
一屋子的人都看向汪揽齐,有点不明所以。只见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说:“沈小姐,要不就劳烦你给他搭一下戏,演一回蔷薇吧?”
于是一屋子的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了原本坐在角落里的沈自星。
沈自星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但是面上还是礼貌地笑着说:“汪导,我是执行制片,不是演员。表演的事我就不参与了。”
汪揽齐听了,还是不说话,老神在在地看着沈自星,表情似玩味似挑衅。
沈自星今天穿着一套米白色的女式西装套裙,黑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梳在脑后,胸前别着一只用鸽血红做成的昂贵胸针,即使不刻意摆谱也彰显着大小姐的身份,但是在汪揽齐的眼里,沈自星越是如此他反而越要逼她给出不干涉电影拍摄的态度。她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汪揽齐的意思,并没有不快,反而气定神闲地回看汪揽齐,脸上的笑容光明磊落。
何粮平暗道不妙,刚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就听沈自星说道∶“演员的任用,我也不会参与。”说罢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掸了掸自己的衣服下摆上不存在的灰尘。
汪揽齐听了这话,也不再执着,转头示意陆韫白开始表演。
陆韫白扮演的刘溱步入场地中央,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地左看右看,似乎被游轮上的新奇场面迷花了眼又害怕被周围的人发现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而压抑着自己的行为。或许是因为他天生有一种纯真的气质,这样的表情由他做出来并不显得畏畏缩缩,反而有点纯天然的朴实。
这么走了几步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低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他似乎不经意地抬起了头,突然间他的目光定格在斜前方的某个地方,像是看到了什么特别吸引他的事物,他无法自控地怔怔地站在原地。时间仿佛开始静止,他连呼吸都忘记了,然而他又像是陷入了迷梦中,双眼变得迷离。
屋子里的人也不知怎么了,好像也都忘记了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他,看着他在那种迷梦一样的表情中,双颊缓缓浮现出两片醉酒般的酡红。那是一种从皮肤深处透出来的颜色,在没有使用化妆品的情况下,就那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他的脸上,随着他眼睛里痴迷的神色逐渐加重,那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明显。
尽管汪揽齐自己导过的作品不多,但是作为大导演的孩子,他从小就没在片场少待,如这般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出脸红的演员也是第一次见。毕竟脸红这件事,不是演员凭借简单的表演技术在脸上做表情就可以的,排除掉运动、生病等特殊情况,它是由心理变化导致的生理变化最终在人脸上反应出来的外在表现。况且由于每个人的性格不同、面部的角质层薄厚不同,很多人可能天生就不会脸红。
不管陆韫白到底是不是那种天生容易脸红的类型,这个演员的入戏程度,也是让他很意外的。可是……
表演还在继续,但是汪揽齐却低下头陷入了沉思中。直到陆韫白两个片段都表演完,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似的,旁边的导演助理拍了拍他,才回过神来。对于一个导演来说,这样的表现未免显得不太专业,不尊重演员也不尊重其他在座的其他主创人员。何粮平忍不住开口呛了他一句:“汪导是来工作还是来发呆的?”
汪揽齐对何粮平的挤兑似乎毫不在意,他神色如常地对陆韫白说:“回去等通知吧。”脸上的表情比刚才要真诚了许多。
等陆韫白出了试镜室,他示意李溪过一会儿再叫下一位演员,让工作人员把刚刚陆韫白的表演片段调出来当场重看一遍,屋子里的人也围在旁边和他一起看,一边看一边交头接耳地讨论着。然而看完之后汪揽齐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汪导,你有什么想法?”编剧向珍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