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迷雾（2 / 2）

“嗯，本来大家坐一起多好，老周非要拉着我单独坐一个，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当时好像看到……”莫鱼眯着眼睛，努力回忆白天的画面，“有一个不见了，突然就凭空消失的。”

“什么？”孙辽按着桌角，半蹲着起身，急切地喊：“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又没问我。”莫鱼摊手。

“……”

趁着孙辽愣住的功夫，莫鱼举着肉串回忆了一下，将爆炸时的所见，详细说了一遍，其间多次强调，由于光线问题，极有可能是幻觉。

然而孙辽表示自己见多识广，否认这一说法的同时，多次厉声痛斥‘某个周姓风衣男’的罪行。

其间一再强调所谓的科技，并干净利落地将罪行，一股脑推到了‘周姓男子’身上，最后在莫鱼啃着肉排的目光中，信誓旦旦地捶着胸脯，大声下定结论：

“要我说，那支小队绝对活着，说不定他们还会派人来找我们，要是跟他们汇合，我们可就安全了。莫鱼，你怎么看？”

莫鱼扒拉着盘子里的点心渣，舔着嘴唇点点头：“哦。”

孙辽半跪在地上，伸出去的手指僵在半空，微弱火光照耀下，宛如一尊石像。

不等他回过神来，莫鱼把盘子摞好，张口就抛出难题：“怎么找？”

“这……”

“你知道怎么分辨方向吗？东边有什么？西边又有什么？”

“……那你说怎么办？”

“向前走就对了，只要不停下，迟早能找到。”莫鱼说着便起身，将碟子放到帐篷外，等坐好了才继续说：“只能这样，你没得选。”

“那你知道怎么联系舰队吗？”孙辽满眼希冀。

“不知道。”莫鱼干脆利索地摇头。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也忘了？”

“你从上面下来的，你问我？”

“我说了我新来的，就看过一本指南书，还只看了前几页，我就知道冥海里没信号，来的时候也没人跟我说呀！”

说着说着，四目相对两人都沉默下来，气氛陡然变冷，空气中静得只剩呼吸。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想起那一幕，活过来的山峰，击碎苍穹的力量。

“那种……怪物，我们还会遇到吗？”孙辽抱着膝盖，率先打破了沉默。

“谁知道呢。”莫鱼随口答道。不知何故，白天那股混乱复杂的情绪，又一次浮现。

“说起来……”孙辽揉着太阳穴，瞄着被染成白色的窗户，发自内心地问：“我们这里还能安全多久？”

“不知道。”莫鱼还是那是熟悉的三个字。

“怎么能不知道呢？”孙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这可是你带我来的，连安不安全你都不知道？！”

莫鱼蜷缩着身子，躺在毯子上回道：“我看时候不早，附近也挺宽敞的，就停下来歇会，怎么了？”

“……”孙辽哆嗦着手指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以前我都是这么过的，从没遇到过……怪物。”莫鱼说着说着，自己也怀疑起来。

森林里什么活物都看不见，星球战舰一出现，这些东西突然就冒了出来，是星球战舰引起一切，还是它们从始至终就存在？

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莫鱼只能放弃思考，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大声安慰道：“就算遇到了，打不过还不能跑吗？没什么好怕的，等天亮吧。”

“莫鱼，唉……你真的乐观，我倒觉得我八成又要死了。”

“你不是都死过了嘛，怎么还怕？”

“就是死过一次，所以才怕死第二次呀！你到底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