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少女的呼救(1 / 2)
四周场景在迅速的变换。
在一个古朴的农家,史临冰耳听一声厉喝:“胆敢袭击官兵,找死!”
他发现自己像狗啃屎一样趴在地上,背上一只皂靴狠狠地踩着,踩得他骨头都快断了。
更要命的是,一柄明晃晃的钢刀就在脖子边,冰冷的刀锋与肌肤亲密接触,只要一用力就能让他血溅当场。
这是啥情况?
他几乎来不及思考,就感觉一堆东西冲进脑海,一瞬间灌满了跟自己的过往完全不同的记忆。
卡片上那个女人农妇打扮,在一旁昏倒,下颔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的。两个皮肤黝黑的少年缩在一角瑟瑟发抖。
一个庄稼汉跪在地上磕头,口中念叨着:“不要啊!饶了孩子吧,求你们不要伤害小冰,你们把他带走吧。”
自然而然的,不用任何怀疑,他现在的躯体是一名12岁的少年,这些人是他爹和娘以及哥哥弟弟。另外还有一老者,是村长史四一,堵在家里的是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
史临冰虽然无法抬头看,但现场的情况一清二楚。
事情的起因是这群衙役要强行带走他,做县令儿子的伴读书童。强扭的瓜不甜,他当然不肯,于是砸中一名衙役的鼻子。
等等,史临冰想起来了,他用手机砸的,就是他之前摔得破损不堪的那部手机。
短短几个小时,就病得这么严重了吗?
不仅出现了幻象,还将手机带进了幻象,可怜那手机已经被钢刀四分五裂了。而且拿手机砸衙役,相当于袭警了,我去,胆子挺肥啊。
他在想东想西,或许他爹的求饶起了作用,衙役们没有再难为他。
“好了,将小崽子锁了,我们吃狗肉去,晚上还要赶回镇里。”被手机砸中的衙役叫张大年,在这群衙役中年纪略长,留着几根短须,他捂着鼻子含糊不清地说吩咐。
立刻有衙役拿铁链将史临冰锁了,并将他身上衣服扯下一块,塞住他的嘴。
史临冰想起了血淋漓的“活着”两个字,在明晃晃的钢刀面前,他觉得没有挣扎的必要。
他被衙役拖起来带走了。
半道上史秀才赶过来,要与张大年理论,张大年直接拔刀。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史秀才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不忿,违心的安慰史临冰:“孩子,别怕,陈大人请你去给少爷做书童,不会有危险的,你要听话。”
史秀才恨自己无能为力,说话带着哭腔。在史临冰的记忆中,四岁便跟着史秀才读书,不禁有些动容。
张大年完成差事,并不急着赶路,当晚在集镇住下,敲诈勒索一番,还用低价强行雇了一辆马车,这才离开集镇。
史临冰一路配合。只是他心里隐隐有种遗憾,有个人他没有见到。
老王媳妇,他忽然很想见她。
既然那血字让他活着,他便苟着。他很清楚,衙役们是不会要他命的,既然如此,就别想着逃跑,吃皮肉之苦了。
衙役们带着史临冰,晃荡了两日才回去交差。
然而张大年并没有轻饶他,为了报手机砸鼻子之仇,在一次他嘘嘘的时候,这家伙猝不及防给他两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
史临冰心里燃烧了一团火,要不是被锁链捆着,他都想拼命。在他心里,张大年被判了死刑。
他暗暗吃惊,作为一个拥抱现代文明的大学生,怎么有了杀人之心。要知道从小到大,他没跟人打过架,连吵架都不怎么在行。
不过很快他便释然了。
在这个12岁少年的记忆里,跟着他爹练过粗糙的刀法,上山打过猎,有着一股子狠劲,要不然也不敢用手机袭警,不,砸张大年鼻子了。
让他发愁的是,连续几天了,都没有回到现实。破衣烂衫脏兮兮的,没办法洗洗,一股子汗臭味能把人熏死,幻觉严重到这个程度,想联系佳佳是不可能了,更别说找心理医生了。
县衙座北面南,雄伟壮丽,沿着中轴线往前走是大门。穿过大堂,再进二堂,张大年让史临冰与众衙役等一会儿,他先去办点事。
史临冰第一次进县衙,比之前玩过的那些游戏中气派多了,他不由得多看几眼。这让衙役觉得他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像个正常人了。
一路走来,他不哭不闹,脸上甚至还带着笑,让衙役们觉得这小子是不是吓出毛病了。要是这样,可不好跟县太爷交代,因此张大年后来没有继续再报复史临冰。
张大年很快哼着小调回来了,手里多了十两银子,众衙役一个个眼睛泛光,兴奋得不行。
史临冰极度厌恶这张脸,恨不得当场弄死他。同时他心里不爽,绑架老子才换这么点银子,按现在的银价换算,十两银子不过2来块。
“你,带他跟我去见大人。”张大年可不管他想什么,示意一个衙役押着史临冰随他去见县太爷。
穿过三堂,走过会客厅,后面就是县令陈斐起居的内堂,张大年等人通报后,才押着史临冰进去。
陈斐是个白白净净的中年男子,三十来岁,中等偏上身材,微微有些发福,留着讲究的八字胡。按他的意思,是找一个书童,不是锁,并有赏银五十两,他已提前给了沈游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