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未完待续(2 / 2)
顾远消失了---留下了无尽的凄凉。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丞兴想不通。
城市的另一边。
上城区北郊别墅区。
以夕泽的居住地为中心,一道道光轨通向周边所有的住宅,编织起了一张巨大的光网,光轨相互连通之后以逆时针的方向开始旋转,渐渐的,那个中心点渐明渐暗,开始释放暗物质,暗物质越来越多,一个小型的黑洞形成了。
而此时的丞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纠结在硕大的空无中,直至天色越来越暗,他才想到了家的存在,对他来说,那里就是他的家,是在有了夕泽之后一砖一瓦筑建成的。
他连忙往家赶,等回到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却成了一片废墟。
白日里倾覆着大地的积雪试图努力消融自己,试图侵入大地的臂弯,试图放弃一如既往的孤傲,试图变得温柔似水,可惜更为孤傲的寒月却见不得居高者的自降身段,将它们冷冷固封,固封在这废墟之中。
院中依稀隐现的鹅卵石同样也展现出了一副卑微者的廉价自傲与之对抗。
清高者的彻骨寒!
悲悯者的无知凉!
空气中除了寒凉,只剩万里晴空的繁星与寂静萧瑟的尘埃遥相呼应,可它们却无法互诉衷肠。
此刻,哪怕是点点星火也能温暖丞兴的胸腔,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卖火柴的小女孩手中最起码还有火柴。
“汪汪汪”
几声狗叫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一只雪纳瑞,正吐着舌头坐在废墟之上,丞兴看着它,它看着丞兴,丞兴从它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它从丞兴的眼睛里看到了一只狗。
微风吹过,一阵哗啦啦轻响,顺着响动望去,好像是一张污浊的纸。
丞兴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过去,扒开覆盖在上面的碎石将那张纸抽了出来,借着月光看着上面被图的乱七八糟的彩色大杂烩,想到了夕泽曾经在阳光下抒发着自己的内心。
她曾在阳光下。
内心却展露在黑暗中。
那些名画家在创作的时候是否也曾身处光明?
那他们凭什么会觉得世人能从他们的画中读出悲喜哀怨,读出人生的高度,读出灵魂的寄托?
或许他们忘我了,或许他们陷落了,也或许他们是太孤独了。
艺术不需要被理解,理解就意味着束缚,所以,艺术的存在原本就是一种解脱。
夕泽解脱了吗?
上天总是对人类有所保留的从每个人身上收走一样东西,这就造就了完美这个词,美依附着完。
不如神佛。
一声不响,二目无光,三餐不食,四肢无力,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七窍不通,八面威风,久坐不动,十分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