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病骨风寒(1 / 2)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蓝光迅速坠入湖中将人捞起,到了岸边众人才看清来人正是叶澜之。
叶澜之正要解下李含章湿透的大氅,意外瞥见她脖上的淤痕,心中一惊,回想起昨晚的事,心里有了答案。
他怕旁人发现勒痕,连忙又将大氅盖了回去。
叶澜之将她扶起,隔着大氅从背后灌入一股灵力,李含章猛地喷出呛在肺里的湖水,神志有些恢复。
“你怎么样?”叶澜之关切地望着一脸惨白的李含章。
“咳咳咳……”
李含章全身湿透,面颊滚烫,意识模糊因为呛水咳嗽不止。
这时姚小姐也连忙凑近关心:“李姑娘,你没事吧!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落入水中……”
叶澜之这才向姚小姐询问因果:“发生了何事?”
姚小姐如实道来。
照着姚小姐的描述,他粗略地看了一眼案发现场,心中还原了整个事件的经过,最终将注意力放在地上沾血的花瓶碎片上。
叶澜之心中一紧,连忙绕着李含章上下找寻,终于发现了渗着血的脚,惊诧道:“你的脚被瓷片割伤了!”
李含章全身发热,除了咳嗽,毫无应答。
叶澜之:“李含章,醒醒!!李含章……”
她没有回应。
叶澜之果断背起李含章,扫了一眼周围赶来的侍卫。
严肃道:“来人,速宣灵前来!另外,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靠近!”
接着,他一路飞檐走壁,将人带去了偏厅空置的厢房。
叶澜之将她轻轻靠在木椅上,又扶好了,深怕她没了支撑摔倒,望着浑身湿透的李含章,他不知如何是好——
衣服湿透了总要换,最好还要洗个热水澡,脚底的伤口也要处理,可男女授受不亲,叶澜之不可如何是好?
这时,门外走来了一位女子。
“叶公子,听闻李含章姑娘落水了,可需要帮忙?”
叶澜之回头一看,此人正是那夜在睡梦中差点要掐死自己的女子,秦楚非。
叶澜之喜出望外:“需要!”
他将昏迷的李含章交给了秦楚非,退避出门,在外等待。
秦楚非吩咐侍女,帮李含章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自己干净的衣物,简单处理了伤口,才将李含章送进了温暖舒适的被窝。
李含章两颊微红,嘴唇苍白,脖子上的瘀伤格外明显。
秦楚非眉头一皱,随即将被子拉上盖住了她脖子上的伤痕。
“你别怪我,是你先动的手……”
秦楚非冷漠的望着床上虚弱的李含章,将那幅梅花画卷藏入了袖子中,若无其事地向屋外走去。
这期间,叶澜之一直在门外候着,回想起刚才,从挥手召唤出龙泉剑,细细打量。
刚才,他像往常一样在房中闭目打坐,忽闻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呼救声,缓缓从禅坐中回神。
正在分辨呼声的方位,却见一道冷光,龙泉剑瞬时出窍,指引他一阵疾驰到湖边,又撺入湖里,才发现落水之人,竟是李含章。
他抚摸着手中的灵剑,了然一笑,口中喃喃:“你……是不是也在想你的好搭档……”
“吱哟”一声,秦楚非走出了厢房,打断了叶澜之的思绪。
一见门口有人,秦楚非又恢复了温和的神色:“叶二公子,李姑娘已经处理好了,不过她落水受寒,高热不退一直昏睡,还需宣巫医来看看。”
叶澜之眉头一紧。
在他印象中,李含章身体素质极好,同门期间从未生病,就是被人刺伤,也能立刻好转。
如今不过落水一遭,竟会高烧昏迷不醒……
他摆出一副得体的模样道谢:“多谢!”
秦楚非却并离去,而是客套道:“举手之劳,叶二公子多礼了。这些年公子跟堂兄在御灵省同朝为官,也没少帮照拂,倒是我该替堂兄多谢公子。”
此人今日一面,倒和那日房中惊魂失魄的窘样大相径庭,有了几分世家小姐的端庄大气。
叶澜之顺势回道:“哪里哪里,在下是多受秦公子照拂才是。”
当然不是!!!
秦弦巳这个冲动易怒的莽夫,平日里要是没有叶澜之在旁规劝中和,早就不知吃了多少闷亏。
但叶澜之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哑巴,从来也不会捻着这些小恩小惠说本事。
客套过后,秦楚非及时抽身告辞,叶澜之微笑送客。
见人走远,叶澜之松了松笑崩的脸,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与世家人交谈最费力气,不是跟你扯些祖上的旧事,就是笼络人情,他向来不喜,如今已经可以自然应对,想到这里,也觉得讽刺。
想起昏迷的李含章,叶澜之动作轻盈地进了房,深怕惊扰了里面的人。
可李含章烧得迷迷糊糊,哪里听得到半分声响。
绕过床前的屏风,叶澜之终于在榻上见到了高热昏睡的李含章——她被褥子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张烧得通红的脸。
她眉头紧促,嘴唇惨白,额头上渗出颗颗晶莹的汗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滑下。
上一次见她这般狼狈虚弱,还是在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