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软禁司国皇后(下)(1 / 2)
沐仪琏收到了尉迟倾的来信,说齐乐颜生了女儿,张子墨和仪瑾的婚事已经在筹备之中了,已然无法更改。沐仪琏摇了摇头,齐乐颜害尉迟倾没了孩子,如今自己却有了孩子,尉迟倾应该很难过吧。但是尉迟倾素来能忍,忍过这一时,齐乐颜会为她所做的事付出代价。如今已经快到除夕,沐仪琏隐约觉得有事要发生。
除夕当晚,靳叶沧和靳朱海守完岁就各自回了王府,姚木蕊提议让靳楚澜和沐仪琏留在宫里陪太后说话,于是天太晚便在宫中歇下了。次日清晨,靳楚治叫了靳楚澜下棋,沐仪琏便先回王府,晋王府的车驾留给了靳楚澜,沐仪琏回府的车驾都是宫中安排的,只是越走越觉得不对。沐仪琏觉得十分安静,大年初一怎会如此呢?问竹和红萝随侍在马车内,红萝也觉得有些不对。忽然车驾停了下来,红萝与看向沐仪琏,只见沐仪琏点了点头。红萝撩开帘子,车夫宫侍都已不见,眼前赫然站着十几个蒙面之人。
红萝道:“来者何人,里面坐的可是晋王妃,我劝你们不要不识好歹。”为首的蒙面人笑道:“要杀的就是晋王妃。”说完尽数扑将上来,红萝与他们开始缠斗。沐仪琏本以为是靳楚治的护卫军,但看战力要差许多,显然不是靳楚治派来的,能调动宫中人马,不是靳楚治,看来是姚木蕊了。问竹护在沐仪琏身前,红萝与他们打的不分上下。这时,沐仪琏的影卫出了手,那伙人一看不敌,尽数逃散,但也没逃过影卫之手,为首的那人扔下烟雾弹,阻挡了红萝等人,逃了出去。
红萝还要再追,被沐仪琏阻拦:“等等,影卫会去追的,要活人,把你的护心丹给我一粒。”红萝不解,却还是将护心丹递了过去。沐仪琏吃下一颗护心丹,走到蒙面人尸体这边,拿起他们的刀剑,往自己心口刺去,霎时间鲜血直涌。问竹大惊:“殿下!”红萝连忙来扶,沐仪琏倒在红萝怀里:“你们知道该怎么说。”红萝点点头:“是。”
靳楚治和靳楚澜下着棋,靳楚治落下一子,靳楚澜笑了笑:“皇兄胜了。”靳楚治也笑道:“是你未尽全力啊。”两人就这么看着,徐培慌张进来:“皇上,晋王,不好了,晋王妃在回王府的路上遇刺,现下已经挪回王府,生命垂危。”靳楚澜倏得站起身来:“你说什么!”回头看向靳楚治,靳楚治道:“你快回去看看吧,我派御医随你同去。”靳楚澜拱了手便加快步伐出宫。
“怎么回事?”靳楚澜刚走,靳楚治就对徐培问道,徐培摇了摇头:“奴才不知,只是据说王妃的车驾行至偏远处突然遇到一伙贼人,亏得王妃身边的侍女懂武艺,才将王妃带了出来,但王妃还是受了重伤。”靳楚治狐疑道:“车驾都是宫中安排的,都城之中,怎么会走到偏远之处?”徐培也满脸疑惑:“奴才实在不知,可要详查?”靳楚治打住徐培的话:“眼下重要的是晋王妃的性命,若她出了事,典朝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传令下去,不惜一切保住晋王妃。”
靳楚澜回到王府,沐仪琏躺在床上,来往的侍女们一盆盆打着水,沐仪琏面无血色,昏迷不醒。医女查看了伤口同御医一起斟酌,靳楚澜站在旁边心急如焚,医女道了声:“不好,剑上有毒,快去拿解毒丸。”靳楚澜闻言行至沐仪琏床边,只见伤口处确实发黑,问竹哭着给沐仪琏擦拭。红萝拿着东西进来:“御医,这是消毒散,你看看是否能用。”御医接过消毒散,捻了一些放入盆中,那盆中滴上了仪琏的毒血,只见消毒散下去后,黑色消散开来,御医连忙点头:“快,先拿去给王妃敷上。”医女接过消毒散给沐仪琏上药,另有人拿来了解毒丸,问竹想要给仪琏喂下去,奈何仪琏昏迷不停使唤。靳楚澜走过去:“我来。”说着让仪琏靠在自己身上,问竹将药丸塞进沐仪琏口中,红萝递上水,总算是将要送服了下去。
仪琏的脸色渐渐缓了过来,轻轻睁开了眼睛,众人悬着的心也松了下来。御医商定后来向靳楚澜回话:“王爷,王妃虽然醒了,但体内余毒未清,还要用药。”靳楚澜问道:“王妃究竟如何?可有大碍?”医官欲言又止,还是开口:“回王爷,毒药抹在了剑锋上,沁入王妃体内,眼下毒只是解了一半,王妃的情况,需得看这一个月内能否将毒素全部排清,如若不能,恐怕,恐怕。”靳楚澜抬头:“恐怕什么?”御医跪地:“王爷恕罪,微臣医术不精,若月内无法排清,只怕王妃性命不保。”“大胆!”靳楚澜喝道:“保不住王妃的性命,本王让你们陪葬。”御医连连磕头:“是,是,微臣定竭尽所能,拼劲一生医术保王妃无虞。”
凤藻宫中,姚木蕊心急如焚,吉祥进来后关上了门。姚木蕊道:“怎么样,她死了没有。”吉祥一惊,姚木蕊就这样直接的问了出来?还是回话道:“晋王妃的毒已经解了一半,御医说只要熬过这个月就无大碍了。”姚木蕊道:“什么?竟然没死。”吉祥突然跪地:“皇后娘娘,您派去的人有一个逃掉了,晋王爷已经派了人去追,若是追到可怎么好?”姚木蕊神色慌张:“没事,没事,本宫写一封信,你拿去交给舅舅,舅舅会处理这件事的,记住,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是。”吉祥起身正准备研磨,徐培却来到了凤藻宫。“参见皇后娘娘,皇上请您过去一趟。”徐培恭恭敬敬的说道。姚木蕊强行镇定下来:“不知皇上叫本宫何事?”徐培道:“这个奴才不知,皇后娘娘不妨去问问皇上。”
靳楚治总觉得不妥,自己总感觉这件事跟姚木蕊脱不了干系,可千万不能是她做的。正在靳楚治思索之际,姚木蕊已经来到祈年殿,没有过多的试探,靳楚治屏退了旁人,直接问道:“晋王妃遇刺,可与你有关?”姚木蕊一惊,但见靳楚治怒气冲冲,这件事绝不能认:“没有。”靳楚治继而问道:“她回王府的车驾人手都是你安排的,你一点也不知道?”姚木蕊扑通一声跪下:“人手是我安排的,但那些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派人去查了,但是只看到了他们的尸体,许是有旁人陷害也未可知,也许又是那个沐仪琏在演戏呢?”靳楚治也去查过,人都死了,什么也查不到,也许真的与姚木蕊无关?扶起姚木蕊,毕竟是自己的发妻,也不能这样怀疑她:“是朕多心了,晋王妃是典朝公主,她不能出事,你身为皇后,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更要关怀备至。”
从祈年殿出来,吉祥来扶,姚木蕊轻声道:“尽快把信送出去,那个逃走的刺客绝不能活!”段妃也被传至祈年殿,恰好遇到了出来的姚木蕊,于是给姚木蕊行了礼,但姚木蕊好像心不在焉,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让她进去了。段妃觉得不对,这些时日姚木蕊从没给过她好脸色,每每遇到都会冷嘲热讽一番,今日是怎么了?
带着疑惑,段妃进入祈年殿,靳楚治还在想究竟是谁做的,见到段妃进来,抬了抬手,并未让她行礼。段妃将点心放下:“皇上是在想晋王妃遇刺一事吗?”靳楚治点点头:“嗯,皇后说不是她做的,说又是晋王妃在演戏。”段妃道:“皇上以为呢?”靳楚治摇了摇头:“不会,若是演戏,怎么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至今还没脱离危险,况且宫中的车驾安排,她还动不了这样的手脚。”靳楚治抬头看了看段妃:“你以为呢?”段妃沉思片刻,开口道:“臣妾以为晋王妃不会这样做,可皇后既然也说了不是她所为,臣妾也不敢不信,会不会是有旁人,想借着此事来既除去了晋王妃,又能给皇后惹上嫌疑?”靳楚治点了点头:“也有可能,只是能有谁如此恨晋王妃,又讨厌皇后呢?”段妃显然也不知道,是谁对两人都有恨意,又有这样的能耐。
很快,晋王妃遇刺的事情便传了出去,朝野惊动,祈年殿上,议论纷纷。
“皇上,有人刺杀晋王妃,显然是为了挑拨我朝与典朝的关系,实在居心叵测啊。”
“是啊,皇上,不论其他,晋王妃可是典朝皇帝的嫡亲妹妹,若是出了事,难保边疆异动。”
“难不成是他国细作故意而为?”
“皇上,这件事恐怕不能这么快告知典朝,得想办法瞒下来才是。”
靳楚治开口:“这件事是要详查,众位卿家所言甚是,等晋王妃身体修养好了,朕再写一封国书送去典朝。”
红萝的消毒散很有用,配上司国皇室所独有的解毒丸,内服外敷,沐仪琏的毒素也渐渐清了,又休养了一个多月,身体也好起来。沐仪琏已无大碍,靳楚治修书一封送去典朝。跟国书一起送到的还要沐仪琏的密信,密信送到了尉迟倾手中,已是四月间,沐仪瑾婚事在即,尉迟倾并没有告诉她真相。长孙太后大怒,沐宗玺也是十分震怒,给靳楚治回的国书也是颇有责怪之意,靳楚治理亏,只能致歉。
尉迟倾给沐仪琏写了回信,言说沐仪瑾和张子墨完婚之事,信中也对沐仪琏的危险行为斥责不已。沐仪琏看着信感叹尉迟倾的嘴可真毒,总共五页纸,有四页都在说自己,唉!早知道就不告诉她了,仪瑾终究是嫁给了张子墨,自己也是为她忧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