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被欺负的男孩(1 / 2)
青年修士举起弓柄想照着霍大年的脸上再来一下,霍某人很识相,立刻惨叫了一下,躺倒在地,顺便打了个滚。那俩青年修士一看这也太没意思了,俗话说伸手不打支脸的人啊,便背着短弓走掉了。
霍然吓傻了,头一回看见自己的父亲挨打,这种震撼简直痛彻心扉,男孩不能相信自己那个帅气伟岸的父亲,也会被人揍趴在地上。
这时屠夫闻声赶来,屠夫目睹了一切但并没有阻拦这两个青年修士。直到他们离去了,屠夫才用脚尖踢了踢霍大年,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辈子只要一挨打,就往地上躺。是不是?”
霍大年闭着眼睛,牙关紧咬,身体蜷成一团,也不回答他。婠婠做了错事,缩在饭桌后面,过了一会儿走了过来,凑上来说:“打昏过去了吗?”
霍大年“蹭”的一下,跳起来抓她,婠婠尖叫一声,“嗖”地窜出屋子,从怀中摸出一张神行符,左脚踩着神行符,右脚虚空猛蹬几下,早已蹿到远处去了。
霍大年追出来喊道:“跑什么跑,你什么时候学会用符的?”
远远的传来婠婠的声音:“不用你教!”
霍大年曾经教会了妻子薛若霜用机关傀儡。前几年,他对女儿霍婠婠说:“你也进学府开始修行了,等个子再长高点,我教你机关术,再给你搞一个机关傀儡。”这份舐犊之情夹杂着他对亡妻的怀念,此刻被女儿逃跑时的矫健身姿,击打得粉碎。再回头看看儿子,男孩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只见他肩头一抖一抖抽噎着说:“别打我爹…”那么无助,却充满真实感。
山瑞从泥坑里爬了起来,现在的他看起来就像一把湿透了的肮脏拖把。他走到男孩家门口,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泥,呸了一口唾沫说:“你等死吧,不看天。”
这一下霍然彻底放开,咧嘴大哭起来。屠夫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霍老二,你以后怎么办?”
海宝禅院在虎坊桥外围的海宝塔附近,它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峰脉,既没有香火,也没人居住。外面有一个很大的院子,前面是草坪,后面是树林,中间是一座孤零零的二层小阁楼。霍然的叔公,流云宗灵枢峰炼气期八层的修士罗宏在这里看门。
多年前,流云宗两派内斗期间,罗宏带着几个徒弟打杀了不少宗门内的修士,结下了一堆仇怨。特别是有一次,就是救霍大年的那一夜,他用铁拐偷袭了一个自己这方的小头目,虽然当时做的很隐蔽,但是毕竟人多眼杂,还是被人看到了。后来宗门内斗结束,双方各自算账,罗宏这事被捅了出来,自己人黑自己人,性质太恶劣,他被戒律堂罚了在内监面壁思过,禁足十年,放出来以后沦为了看门人,守着这个没人来的破地方。
可以说他一生的沉稳干练,都变成了现在终年炖在炉子上的那壶热水,嘀嘀咕咕,冒着灰雾雾的热气,一点一滴的被蒸发掉了。
海宝禅院已经荒废多年,按照它的规格,本来应该是峰主,或者长老的居所,至少也可以成为筑基期修士的清修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