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泰坦城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陈铁满头黑线，坐在一处摊位前。身旁陈老头儿怡然自在，享受着徐徐春风，抚摸着白须。

街上人来人往，可每每经过这里，都投来鄙夷的目光，可以绕开十步距离，就好像这师徒二人染了瘟疫似的。

烈阳高照，陈铁终于忍不住了。

“死老头儿，你就靠这个挣钱？有病啊！”

陈铁直接破口大骂，就这？就靠算命摆摊赚钱，等攒够买筑基液的钱，这得到猴年马月啊！

果然，就不该对陈老头儿抱有期望。

“呵呵呵呵呵～”

陈老头儿笑得花枝乱颤。

“怎么，没人来心急了？”

“那你帮个忙，就在我这幡旗上写上大大二字———免费！”

“好的吗？开始自暴自弃了？”

陈铁无情嘲笑着，真的上前将幡旗取下，用墨汁覆盖整张幡旗。

重新挂上幡旗，一老一少并排坐定，一时间落针可闻，只有头顶一侧幡旗在风中摇曳。

“免费”二字很是显眼，久而久之，投向这里的目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这里，可依旧刻意保持距离，很明显，看着这一老一少的穿着，明显认为此二人是江湖骗子了。

又过了许久，终于………

只见一个老妪佝偻着背，手里提着菜篮子，就这么站立在摊位前，踌躇不前。

陈铁见状就要上前迎接，却被陈老头儿暗中制止。

“让她自己过来，莫急莫急～”

陈老头轻声说道，目光却看向别处。

“神经兮兮～”

陈铁给了个白眼，好不容易的等来的“鸭子”就有飞喽～

可事实出乎意料，那老妪又思考片刻，一瘸一拐走到摊位前，直到坐下，才投来正视的目光。

“老夫人这是要给谁算命啊？”

“给………我那儿媳妇儿～这里是不是……不要钱啊？”

“不错～本老头儿算命只讲缘分，不过作为交换，若是我算准喽，你就要跟我说道说道这城内的奇闻要事，坊间琐事，可好？”

“好说好说～”

老妪阴翳的老脸上舒展笑容，心中的石头像是放下了。

“最近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我就开始担心我那儿媳妇，故而想为她算上一卦。”

“你儿媳妇儿是有喜了？而且这次是第三胎，前两次都是死胎，你担心这次也会有意外？”

“没错没错，先生说得不错！”

老妪激动地原地跳起，双眼放光，好似回光返照，年轻了几十岁。

“先生真乃神人也！老妇恳求先生救救我家儿媳吧！”

“这也行？”

陈铁看呆了，陈头儿得意地挑了挑眉。其实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个老妪，她一早就在大街上摆摊卖菜，吆喝着跟人聊天，聊起来家中琐事，全被老头儿听见了。

中途回了趟家，又来到大街上。得亏陈老头儿这过目不忘的本事儿。

“好嘞～那老夫就来算上一卦！”

说罢，陈老头儿开始装模作样地掐指算数，双目微眯，嘴里碎碎念，不知念叨了些什么。

老妪全程在旁观看，甚至不敢呼吸，生怕打扰。

许久，陈老头睁开了眼。

“嘶～”

摇头晃脑，陈老头长长叹息道。

“你们院中是否有一井？”

“是的，儿媳屋前确实有一口水井，我们全家都靠它洗衣做饭，先生，怎么了？”

“此井不详啊～”

“什么！？”

老妪全身一颤，把一旁的陈铁下了一大跳。

“故弄玄虚～”

陈铁暗骂一声，陈老头儿给了个闭嘴的眼神，继续认真说道：

“这口井很久以前淹死过人，而且还是个孩童，想必你们一家都不知此事吧！”

“怎么会这样？”

“那口井原本就风水不好，加上有孩童投井而亡，更是煞气冲天，是为不详，你儿媳两次都怀了死胎，幸亏出来就亡了，要是真降临了这世间，就成鬼胎了！”

“怎么会……那现在怎么办？我媳妇儿又才刚怀上……”

“此事只有两种解法，一，封了那口井，再在井前烧佛香，燃黄纸，请僧人超度孩童鬼魂。二，做掉胎儿，搬离此处，找一风水宝地定居，日日焚香礼佛，过个七七四十九天再考虑要孩子。”

“此事旁人不可强行干预，你们自己选吧！”

“这……”

老妪双眼无神，精气神一下子全被抽走似的，瘫坐在地。

“老骗子！”

陈铁看不下去了，起身要去搀扶，可老妪强行挣开，慢悠悠地转身而去。

看那老妪可怜的背影，陈铁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瞪向陈老头。

“死老头儿，这种伤天害理的事都编的出来，你有没有公德心了？”

“这孩子要不要，终归是人家家里的事，外人不可随意插手，可我说得话，的确是真的！”

陈老头无奈耸肩，陈铁可不相信，几步回到摊位前，闭目养神，索性不再理会老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