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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到那对男女的近前处,背过身子,猛地咳嗽一声。
便听那窸窣的动作声停下了,那嘉鱼转过身子,问道,“不知侍者大人有何见教?”
那白鹭侍者,因是鹭忘机的身旁人,故而即是嘉鱼面前,威严也是不小;前番朝我跪下,也是看在得罪了首座首徒上面,跪的本不是这嘉鱼的身份。
我仿着白日那侍者的声音,跋扈道,“那女人,我看上了。”坏人就让他来做吧,左右也并无对证——这嘉鱼难道还会去问询侍者吗?
能在岛中混到嘉鱼,便都是极懂事的,那方长脸的人呵呵一笑,“既是侍者所爱,区区便赠予侍者了!某叫陆飞,还望大人抬举则个!”
我背身而立,听着那陆飞走远了,便道,“夜深露重,姑娘还请回吧。”正在这时,那拴着的白鹭,不知怎的,竟挣开了我的衣服——那本是用撕下的襟带绑着的,料想并不结实。——白鹭侍者定不会如此,身份既已告破,我便待要离开。然而身后却传来那姑娘轻而有力的声音,
“慢着!”
“你是谁?”
闻听此言,我顿了顿,只是终究不好多作停留,便未曾答复地离开了。
……
……
翌日,我起身晚了些,出门便准备去岛北的藏书阁。只是路上途中,便见人们见我,纷纷自动避出一条路来,便是有人恰巧走在前面,待一见着我,竟也连连告罪——我心知,这必是那恶名声传起来了。
……只是秦湜那厮,究竟传了些什么?
我走在人群边上,让偶尔零星的碎语飘过来,这才晓得,原来是秦湜告病,闭门不出了;岛上人纷纷传闻,是因他无礼于我,我便差人将他打成了重伤!
我不禁咧了咧嘴角,心情甚好,——自己吃自己的瓜,也真是别是一番风致。
岛北多是“哀部”人居住,故而房屋皆挂素幡,俱用白墙白瓦,我平时几不到岛北来,故而这对我真是稀奇极了。
据说这哀部人乃是鹤衔雪先前的亲信,后来便由鹭忘机接手了,部主贺嘉音在部中更是威望极高,为鹭忘机的得力干将。
我撇了撇嘴,与鹭忘机能如此亲近的,也当是个狡猾残酷之辈、油滑无礼之徒吧!
正在我这样想时,脑后却忽地生风起来,前世累下的直觉让我心中警铃大作,便猛地仆地一滚,“铿”一声,一柄刀砸在地上。
有洪亮的声音“哼”一声从后面传来,“看刀!”
那长柄大刀便雪亮一闪,霎地从地上砍起,直让我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我避开那锋利的刃儿匆匆连跳,忙一迭声地喊道,“别砍了,我认输!”
咱向来靠脑子吃饭,可不兴动武那么粗鲁啊!
那刀却不停地刺来,却也不中要害,只让我在地上翻滚腾挪,弄了一身的土,好不狼狈,这才停手。周围聚上来的哀部人纷纷拍手叫好。我这才抬起眼睛来看,面前是个瘦长精壮的小伙,脸色黝黑如锅底,眼睛圆圆,很是精神。
他这时正对着一帮哀部人笑道,“这狗屁的白蛟大人,咱老贺今日就杀杀他的锐气!”
我心中一定,原来是贺嘉音……只是这看着不像呀?油滑老成?便不该得罪我。狡猾残酷?出手又无狠辣之风。这家伙是怎么当上亲信的?难道脑筋不太好使?
他这一番要杀我的锐气,我心中反而暗暗赞赏起来——要知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欺辱同门,豪横无礼,跋扈霸道……
我便笑道,“俗话说不打不相识……这位英雄好汉,可是哀部部主贺嘉音?”
“你这孬人,你不打我就相识!就是我揍的你,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叫贺嘉音,有本事你就揍回来!”
“我认输。”我直言道。确实打不过,我又有事在身,不便多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