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往事(1 / 2)
面官不像是龙虎山武当山上面的道士,有国家和神界双重扶持,他们和普通的老百姓没有区别,就是比较会画画而已。
老头在比金钟秀还要小的年纪就拜入面官门下,他是没有爹娘的孩子,是被师父捡来的。
师父和师叔的生活过的一向很拮据,那个年代里他们没有什么钱,支持生计的同时还要购买笔墨纸砚等物品,他们生活的乡下想要搞到这些东西,要么自己做,要么去大点的地方买,师父和师叔轮换着出去卖煎饼和自家种的菜,在没人买菜的闲暇时刻就坐在路边画点儿画。
一个人出去挣钱,另一个人就留在家里指导他学习面官知识,从笔画开始到凌空画像,可惜有的术法还没有给他实践的机会。
他不是一个很聪明的人,他资质平平,学习起来的速度很慢,需要师父师叔手把手教学,所以在见到金钟秀的学习能力的时候不免有点羡慕,羡慕比他晚入门天赋却这么高,老天爷就差把饭都喂到嘴边了。
师父和师叔是正儿八经老头的师爷找来的弟子,这点倒是和道士很像,都是师父去找徒弟,师父和师叔的天赋也是极好的。
说起老头的师爷,他也仅仅就见过几面,师爷是自然病逝的,没办法,师爷有个坏毛病,喜欢喝酒和抽大烟,是刻在骨子里的坏毛病,但活的时间也挺久的了。
据他师父说,他的师爷并没有把面官当做自己一生的使命,人或者是神,都没有义务为别人活着,自己活得痛快最好,那就没有那些英雄主义的话了,什么我还不能死,要为天下做出贡献。
师爷听到这种话只会说:“那都是放狗屁!自己死赖着活关天下什么事。”
师爷就是这样一个人,师父和师叔的性子有点像师爷的,豁达的很。
他们三个人生活在南方的小村子里,那年头的华夏科技还没有很发达,乡村的思想还是很封建,忌讳这忌讳那,师父师叔从来不管这些,怎么舒服怎么来。
他跟着师父去田里挖洋芋,他坐在地上往麻袋里装着洋芋,师父在地里面用铲子挖着洋芋,天气炎热,两人都带着草帽遮阳。
他边装袋边问师父:“师父,我们做面官的为什么不像你说的大侠一样,出去游历江湖什么的,怎么整天就在这挖洋芋和画画”
他师父听闻愣了一下,站起来哈哈大笑,伸出手指在他尚且稚嫩的脸上掐了一下,笑着说:“想什么呢你,就算是大侠也是要吃饭的啊,难道我在你心里不算大侠吗?”
他捂着被掐的地方,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师父,两人衣服上沾到了不少的尘土,面前戴着顶草帽的三十多岁大叔,胡子拉碴的,怎么看都是个普通农户。
师父瞅见自己徒弟那嫌弃的目光,垂了垂眸,用自己的年纪不大就有许多皱纹的手抚摸帽檐,这哪是画家的手,这不过是个普通人的手。
师父看向远方,留下几句惊世骇俗的话,让老头记住了的半生。
“心在江湖身在田野,生活现实总会禁锢住我们的脚步,有的人不服输想要去改变现状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我和你师叔不一样,我们选择了妥协。”妥协?什么妥协,生活的妥协?他还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