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史坷垃(1 / 2)
她决定从了史银,为荆棘众人了了这桩祸事,必要时,在不危及自己的情况下,制造意外让他消失。
作为活了无数岁月的人精,樊仁一瞥孙二娘的脸色,就知道她的打算。
以目前的处境而言,她倒的确想不出别的办法。
见孙二娘杵在那,一脸神伤地看着床上断手断脚的伤员,目光中的悔意越发深重。
樊仁上前安慰道:“二娘不必担心,这些姐妹们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二娘勉强笑笑了,声音沙哑,开口感谢:“借大哥吉言,大家都会没事的。”只是眼中的悲意没有减少一丝。
这时樊仁清咳一声,成功地把屋内众人的视线吸引到身上。
只见一条胖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摞狗皮膏药。
拍着膏药的封皮,他开始推销起手中的伤药:“二娘,我这儿有一种祖传的疗伤圣药,名为黑玉断续膏,专治断腿断脚,瘸子都能给他治利索咯。”
狗皮膏药是樊仁在集市中顺手买来的,往其中渡了一缕灵气。
在这超凡因素尚未诞生的世界,灵气对于生命体来说,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
荆棘帮众只当他是一番好意,并不相信这药可以这么神奇,毕竟以正常人的经验来看,部分伤员的腿脚非药石可救。
常人的认识局限了他们对事物的想象,犹如夏虫永远不知道冰雪的寒冷。
众女接受了樊仁的好意,长期的相处,让他们真正把这个胖子当成了自己人。
她们拆开伤员的绷带,贴上膏药,重新绑好。
下一刻,还在痛苦呻吟的重伤员们,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股惬意的神色。
他们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润起来,低嚎声平息,呼吸渐渐平缓,就这样睡着了。
包括郎中在内,屋内众人大感惊异,感情不是在吹牛,这药效当真是立竿见影。
那郎中更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上前查看伤员伤势,发现伤口浮肿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肿。
他不敢置信:“老夫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神药!”他拉着樊仁的胖手,想要重金求得一副膏药。
樊仁拗不过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娃娃的苦苦哀求,随手给了他一副。
如果用于治伤,疗效非凡,可想要研究,郎中注定一无所得,因为起作用的是其中的一缕灵气。
尽管药效立竿见影,众人对能否治愈这些足以致残的伤势,依旧抱半信半疑的态度。
屋内的荆棘们,看着酣睡的受伤女子,心里都感激不尽,纷纷向樊神医投来善意、感激的笑容。
随着屋内嗷嚎声音的消失,重伤员脸色的好转,棚屋区渐渐安静下来,与之前处处哀嚎的情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旁的孙二娘挤出一丝笑容,近乎苦笑地朝樊仁笑了笑:“大哥对妹子们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的,这辈子,下辈子我永远认你这个大哥。”
看着孙二娘越发决绝的目光,樊仁脸皮一抽:这丫头一向很轴,认定的事,估计拉都拉不回来,硬是想往火坑里跳!”
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同样的倔驴?
不过他一向主张,解决不了问题,就把弄出问题的人解决掉。
喜欢苟在暗处的胖子,在敌人眼中,是一个令人深恶痛绝的渣滓,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他对于在乎的人,却是真心实意的,这也算是樊仁最明显的弱点。
曾经有人利用过这个弱点。
下手之后,他们发现一个苟到贱兮兮的老阴逼,突然变成一条又阴又打不死的疯狗,逢人就咬,咬不死不松嘴。
死得了的全死了,死不了的也都生不如死,也就没什么存在敢这么干了。
至于天道,它强烈表示自己是有原则的,拉人来威胁这么丢分的事,它还要脸,不能这么干,不像樊龟孙,不当人子,啥事都干得出来。
“二娘这小妮子,做事雷厉风行得很,得趁她去史家之前,先做掉那淫虫。”樊仁看着正慰问伤员的孙二娘暗暗思索。
其实,别说杀一个人,就是灭掉这个世界一切的生灵,只在樊仁的一念之间。
高阶生灵的思想中,众生皆蝼蚁,樊胖子这种喜欢混迹在凡人中看热闹的,完全就是异类。
入夜了,孙二娘探望了全部的伤员之后,把子女、双亲留下,叮嘱了亲信一番,独自消失在了黑暗中。
留下了背后屋棚的一片光明。
子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来到城外的一片树林中,默然地看着黑暗中的城池。
黑夜中,巨大的城池宛如怪兽盘踞在大地上,孙二娘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天亮时,怪兽血口的张开,不知这张血口里,有什么在等待她!
她倚靠在一颗高大的橡树旁,头顶的树枝上,蹲着一个宽厚的身影。
樊仁看着下方倚树站立的女子,不由得有些无奈:“这小妮子,性子真急。”
下一刻,树上的身影瞬间消失,出现在了史府的茅房顶。
大户人家的茅房,比普通人的住宅还好一些,青砖砌墙,瓦房铺顶,有正常居室大小。
对茅房情有独钟的胖子,正趴在瓦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