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无谓回忆(2 / 2)
陈彦至今也没遇到一个激活自己防御法宝的人,有时候他不禁想,难道第一次历练就是让年幼的自己看一看这人间百态,再看一看惊鸿一现的风花雪月?
正无趣地走进一片森林,身后的人动了,首当其冲的就是那位杀意显露之人。
在陈彦慢悠悠地回身一刀后,那位筑基的修士看着自己的伤口郁郁而终。
为什么总有人觉得自己有修为优势呢?
陈彦再次把玩了一下手中用来切水果的小刀,再不济这好歹也是那什么排名,不记得了,反正之前看到过一个榜单上,出现了自己家族工坊大叔的名字,看排名还挺靠前的。
记得当时父亲去找他订了一套厨具,回来就骂骂咧咧的说被坑骗了什么东西。
临行时父亲说出门在外可能会有危险,让自己准备点防身的武器,那大刀大枪的自己也抬不动,就拿了这把水果刀。
还记得当时父亲点了点头,说了句,“勉强凑合。”
虽然第一次击杀这种肆意靠近之徒时,自己极其慌乱,吓得手都在颤抖,身子都有些动弹不得僵硬在那里,但自己胡乱地挥出一刀后,那人就血如泉水向后倒去,还骂了自己一声“卑鄙”。
在这类事件发生了几次之后,陈彦就懂了,原来他们就是靠着周围这微不可查的灵气在修炼啊,难怪他们的修为这么虚,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想到自己当初修炼,被特意带去了一大堆阵法刻画的地方,直接给他丢到了一个蓝白色的水池里,还往他嘴里塞只有淡淡清凉的糖吃。
每每对比,陈彦就发现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好大。
仔细想想,好像他跟这些人所处都不是同一个大陆,起码在这个大陆逛到现在,他也没发现家族那边那种淡白色的雾气缭绕四周,时不时还有奇形怪状生物在空中窜来窜去。
正想着家族的点点滴滴时,一股让陈彦心惊的杀气乍然出现,一股所向披靡的剑气,随着剑光瞬间来到自己面前,隐藏在剑光之后的,是一位在大白天穿着夜行服的人。
从他的体型可以看出是位男性,但他的着衣习惯让陈彦甚至笑出了声。
似乎感觉自己被嘲讽,杀来的少年更多一些速度。
随着清脆的一声轻响,少年的剑断了。
陈彦仔细看了看少年使用的陨金剑,这是比陨金流砂低了两个层次的材料,要不是自己偶然撞见下人往山下倒,自己可能只会在书上看到这种东西。
自己手中的水果刀自然是安然无恙,有时陈彦也会安静地看着它,刀身表面呈现淡淡的蓝色,却又好像会流动一般,在不同角度的照射下显得十分美丽,用来做厨具会让人在切东西时,也心情大好。
这把刀是用琉璃矿石打造,比陨金流砂要高两个层次的材料。
有一次兴起,他拿着这把琉璃刀去砍院子里的狱树,被路过的长辈连连制止了,按书上说,狱木是比琉璃石矿高了两个层次的,但长辈们却好像挺紧张的。
仔细想想,长辈们可能是怕自己受伤吧,早知道自己当时就应该折个树枝出来,还有一种反差感。
想到当时自己坐着一只大鸟下山,陈彦就又回想到,当时刚下了大鸟,就有一群吵吵闹闹的老头子追着大鸟杀去,完全没人在意自己。
倒是有一个飞慢了的老头子注意到了自己,说什么自己百年难得一遇,要收自己为徒,然后就企图对自己上下其手。
结果还不等猥琐老头靠近,就隐约看到,母亲在云层中对自己笑了笑,再低头时那老头就不见了。
陈彦背了几遍族规,都没想明白这算不算插手族内年轻一代历练。
对于来杀自己的人,陈彦也不是矫揉造作的优柔寡断之辈,直接冲了上去。
那位夜行服少年一击不成,便自知不敌,想要逃离此处,而陈彦又怎能让他如愿,先是将水果刀射出,随后脚步一腾朝少年飞去,水果刀打断了少年逃离的身法,落在了少年身旁,又是藏在刀后的一掌击去。
将少年的护身法宝拍碎的同时,灵气滚入少年体内,将少年的经脉搅得五迷三道乱七八糟。
陈彦打出的灵气又急速向下,冲着少年的丹田而去,似乎察觉到重大危机,少年不等陈彦再有动作,就猛地吐出一口精血,化为了一道残影消失在视野里。
陈彦看着刚才距离少年不足一尺的水果刀,暗暗可惜少年没有贪图水果刀,若是少年在逃走之前起了贪念,那水果刀会让他知道,为什么那个工匠大叔在排行榜上。
应该是有大半年过去了吧?陈彦弯腰收起水果刀,默默算着时间,这已经是自己第多少次杀人了?
这位能从自己手里逃脱的少年,以后是否会站到自己的对面呢?还有那时候那位,因为自己能力不足被退婚之后,还对自己无端指责的少年,虽然陈彦不知退婚滋味,但那少年的不甘陈彦也看在眼中,可自己何其无辜,看着热闹呢…就被迫卷入了事端。
陈彦不会忘记他们相同的眼神,那种让人气愤又觉得委屈的眼神,明明自己十分被动,但他们却还是觉得自己是不可饶恕?
此时的陈彦并不在意,在这稀薄的灵气下,元婴都要在自己这含恨,他们那薄弱的修为又如何能赶得上自己?
这次历练不仅让陈彦看到了人间百态,还让他知道了有些人自说自话的自以为是多么的讨厌。
余下的岁月,他只想找个不会被打扰的地方,安心等待一切结束,对于山下修士们口中的几座雄伟城池,还有民间那些流传出来的佳话,陈彦已经没了刚开始的期待。
现在的他只想快些回去,回去看看父亲和宗亲,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离开,而被家族处理。
见识了这些自私自利以后,陈彦害怕家族也是如此,害怕那位崇仰的少主也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