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动荡(2 / 2)
“要是卢睿老爷顺利的话,再过三日就能收到消息了。”
“小雪你把行李给我准备好,我现在马上要进京。”宋晴晴好像是从床上跳下来的一般,开始梳妆打扮,换上了行动更方便的军服。
“小姐,你要干什么,老爷让你去他房里啊。”小雪胡乱的阻拦着宋晴晴的行动。
“小雪,如果你不帮我,那你也不要阻拦我。”宋晴晴十分认真的看向急的一脸汗的小雪。“我非走不可。”
“可是你现在去,卢睿老爷中榜了也只会回宋府啊,你现在去会扑个空的。”
“不会的……”言语中却是没了百分百的把握。
“着什么急呢?”宋员外走了进来,门外还站了两名守卫。
“爹。”
“很多事情都是迫不得已,但你知道,为父是爱你的。”
“可你不能不爱百姓啊,和我们一样的百姓啊。”
“我没有救济他们吗?没有给他们活下去的希望吗?我做的哪一件事赶得上天灾,水涝还是干旱哪一个是因我而起的呢?施粥铺这方圆千里哪一个不是我宋志高的名下,走的我的人力和财力?”
看着默不作声的宋晴晴,宋志高继续说道。
“我是慈善大家,你是我女儿,从小我就教育你要好好做人,做一个善良的人,难道你不是这样成长的吗?现在爹爹遇到了困难,自然有些人情往事需要平衡,这也是成年人应该有的抉择,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晴晴。”
“但你拿的是朝廷的拨款,你用的是赃款啊!”
“胡说!”宋志高挥手将桌上装着炖梨的碗打碎,然后站起身来,背对着宋晴晴。“你是我女儿,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包括你那个好情郎。”
“也罢,也罢。”宋志高走出了晴晴的房门,不再回头望去。
“小姐……”
宋晴晴收敛了所有的表情,将刚刚打乱的东西都整理好放在了包裹里。
“我连夜进京,你留下来,帮我照看我爹吧。然后如果卢睿先我一步回来找我,那就把这封信给他。”
“小姐……”
天色有些暗了下来,叶利君和钱德跃一行人在蝶思亭后山依然保持着焦灼的状态,但是谁胜谁败却是明显至极。叶利君瘫坐在地上,双肩已经被包扎好了,只是短时间胳膊没有办法用力,刘月看着有些颓然的叶利君,将怀中的手帕拿出轻轻擦了擦他嘴角有些凝固的血渍,然后将帕子放在了叶利君的腰间。
“现在可以告诉我具体的位置了吧。”钱德跃看起来有些不耐烦,手上的茶杯也换成了一把金丝软剑。
“我还没折磨够这个老家伙呢,怎么能算是达成交易了呢。”刘月看向钱德跃,眼神早已泛起了血色。
“好吧,我也不急于一时。”钱德跃将金丝软剑丢在了刘月面前。“偶尔看看戏也不错。”
刘月捡起了软剑,轻轻地划破了叶利君身上的紫褐色常服,一条一条,好似凌迟一般在他的身上游走划动,最后剑锋停留在了破烂外套下,中衣里面藏着的月牙玉佩上,然后剑起剑落,玉佩应声落地。
“柳盈那个贱人给你的玉饰真是宝贝的紧啊。”刘月拿起了月牙玉佩,满脸笑意的看着地上神色紧张的叶利君。
“我……”
“你什么?你难道要说你最爱的是我吗?还是想说,让我放了你那个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正妻一命?”刘月透着不易察觉的爱意看着叶利君,说着妾室最敏感的话。
“不是……”
“不是什么?叶利君,你到现在这样,像一个败家的野犬都是咎由自取你知道吗?我刘月真是瞎了眼了,爱上你这么多年,我一个正三品大员之女委屈下嫁给你这个穷酸书生。”
正三品这三个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其他人惊的是地位而钱德跃则没有了把柄,又或者说,全员把柄。
“你怎么了。”叶利君声音平稳清朗,好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年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未施粉黛的刘月。
“十三年了,我嫁给你十三年了。”刘月这句话是笑着说出来的,可是却总觉得让人想哭。“我给你做了十三年的晚膳,你却从来没来过我房间用膳,你爱吃的菜从十三年前口感考究劲道的响铃到现在入口即化的清蒸三样,糕点也从甜味更重变成了咸味,我去过后厨的次数都要比我们家的主厨还要多。”
“我知道。”
“可是你从不理睬。”刘月将软剑最锋利的地方指向了叶利君的喉咙。“你宁愿去喜欢出身并不清白的青楼琴鸟,并取名柳盈,杨柳依依笑靥盈盈,真是美人如画啊。”
“叶利君,我明明认识你十八年了,明明比她早上五年。”剑锋浅浅的向前伸了一毫米,血便从剑的两端流了出来。“我以为你喜欢浓妆厚粉,可我还是太笨了,没办法化成你喜欢的样子。”
“感情剧可以落下帷幕了,时间不早了,快点了结,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钱德跃终究是看腻了,懒洋洋的发出了最后通牒。
“怎么还没来。”刘月手里捏着月牙玉佩,口中呢喃。
“月儿……”
钱德跃手一挥,身边的四个侍从马上将这二人围了起来。“动手。”
“爹!!!”
正当钱德跃动手之时,钱恃晨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了过来,侍从们手上一滞,刘月迅速抽回了金丝软剑绕着自己脖子一圈,鲜血喷溅在了各处。
“月儿!!!!!!”叶利君看着近在咫尺的刘月倒在了自己的面前,双手却用不上力气抱紧面前的人,只能用双腿跪着一步一步靠近刘月的身体。“你为什么这么傻呢。”
“一切都结束了,叶……”郎字还没说出,刘月笑着捏碎了手中的月牙玉佩便没了呼吸。
钱德跃见状知道一切都泡汤了,便出去阻拦钱恃晨看见面前的一切,既然此路已断,便是弃子。
“孽子啊……”
突然一阵凉风席卷了众人,钱德跃坐着随从们护航的马车,一边听着儿子为叶利君求情,一边盘算着二人的婚事,以及如何将叶家的关系和财产全部收为己用。刚刚血雨腥风的蝶思亭后山,此刻也只有一个跪着的老人,昏死过去的夫人和血泊中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