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咕 杏花村(四)(1 / 2)
一身轻柔简约的红色滚金云纹边的红裙从黑暗中走出,背上扛着一个与气质完全不符的麻袋,麻袋里时不时传出绝望的呜咽。
没错!
穿着女装的托克斯正卖力地拖着麻袋里的白秋林,而白秋林则因为麻袋时不时拖在了地上发出反抗的呜咽。
这样诡异的画面,一直持续到了祠堂门口。
祠堂大门敞开,门口的石狮子,血盆大口满脸的狰狞。眼神中透露着杀气,仿佛下一刻就会扑上来咬断你的喉咙。
一个身着白色丧服的女子跪坐在灵位前,如泣如诉的呜咽声在祠堂里回荡着,好像在哀怨命运的不公。
“我们到了。”托克斯放下麻袋,“桃夭就在祠堂里面,你千万别出声。”
“是翠儿吗?快些回去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不想让你看见。”桃夭温婉的声音与她清冷的背影极不相符。
“桃夭,我想和你谈谈。”托克斯走进祠堂,将一张天眼符从背包里取出,藏在袖子里。
“什么人!”桃夭暴怒而起,尖锐的声音如藤蔓般爬上脊椎深深刺入脑神经。
他能清楚看到桃夭那空无一物的双眼正在不断流出血泪,爬满了尸斑的脸依稀还能看见原本美丽的样貌,嘴唇已经消失了原本血色。
“是送酒的人让我来找你。”托克斯向前走了一步,“让我给你送酒。”
“一派胡言!周郎他……他从未找过我,从来是把酒带给翠儿,再由翠儿送来!”
“他真的从未来过吗?还是说是你不想见他?无所谓真相是什么,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来杏花村,他让我来送酒。”
“周郎……他为何不来了?”
“不知,但是他蒙着面我依稀可见他脸上的烧伤,也许……”
“胡说!”
尖锐的声音再次穿透耳膜,天眼符让托克斯明显感受到,强烈的煞气源源不断从她眼中喷涌而出,很快就覆盖了整个祠堂。
他赶紧从背包里取出全部破煞符和渡鸦。渡鸦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啊,趴在托克斯的脖颈后瑟瑟发抖,但是又架不住诱惑开始吸收起煞气来。这样也只勉强抵挡煞气不侵入身体。
“白秋林!帮忙啊!”
话音刚落,白秋林从麻袋里飞出,伸手将剑召出,用尽全身力气刺向桃夭,却又在半空中收了力,被她用袖子拍飞了出去,直冲向托克斯。
“陆子刃!”
白秋林在空中转了个身,也冲向了托克斯。
他正欲拿出背包里面的桃花酿,手中的破煞符却先一步破碎。煞气入体,眼前的画面不断闪烁,脑袋如同被灌了铅一样中。
他看见的最后一眼是,白秋林试图将他背起,渡鸦挡在他身前,努力吸收每一点煞气,不想让煞气伤他分毫。
再次睁眼时,他看见白秋林正抓着一大把回春符,跪在他身边哭泣着,渡鸦趴在胸口抱着他的手指摇晃着。
托克斯扶着脑袋,缓缓起身,看着屋子里的陈设,这里是疯婆子家。不等托克斯开口,他就说到:“对不起,我没来得及保护你……”
“我也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这场战之前我就只想清楚那个周郎现在在她心里是什么位置。周郎作为她的心上人却在她死后一次都不出现在她的眼前。现在我大概知道了。”
托克斯挠了挠下巴,“并不是周郎不想去见她,而是她不想用这样的脸去见周郎,这是她的怨念之一。我们现在势力悬殊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走?”
“我会去酒肆绑架翠儿,她只是个普通人,完全伤害不到我。桃夭在这里唯一的把柄是酒肆的遗物。你就留在这里休息吧,一会还有够累的。”
“别……伤害她。”
“我有分寸,放心吧。”他将渡鸦和麻袋一同装入背包。
托克斯在去酒肆的路上,在祠堂的路边他捡到了一个奇怪的珍珠。
名称:驱魔珠
类型:防具
品质:精良
防御力:无
属性:无
特效:规避怨气和邪气侵害
装备条件:五级以下
是否能带出副本:是
备注:很显然疯婆子就死在附近
他开始在附近细细搜寻着,很快就找到了疯婆子的尸体。
她的脸上已经被啃的面目全非,依稀可见脸上的白骨。头发被撕扯地寥寥无几,被撕扯下的长发被丢在她的身边。破旧的衣衫被称为布条也不过分,粘在了血肉之中。身体已经被开膛破肚,肠子顺着缺口缓缓留下,依稀可见还有几根头发站在那里。肠子中的腌臜之物喷洒在尸体身上。
托克斯深吸了一口气,作为猫应有的洁癖依旧在他身上体现,但是此刻他要做的是这具尸体上提取有用的讯息。可时间已经不容许托克斯再做思考。
他努力回想着以前面对尸体的沉着冷静,俯下身开始分析尸体的每个创口。
尸体脸上的咬痕说明,桃夭不止能用煞气攻击,还有一口利齿。开膛破肚的不像是利齿,更像是一种尖锐的东西强行撕开,有可能用的是她那副长指甲。尸体只是被破坏,没有缺少的迹象,桃夭只是用她泄愤,不食人肉。
(吃瓜余仁:嗯……下饭!
然后就是托克斯最难以接受的搜身环节,他强迫自己去触碰那令人作呕的尸体。终于他在尸体口中发现了一颗药丸。
名称:辟煞丸
类型:消耗品
品质:精良
功能:驱散煞气
是否可带出副本:是
备注:这玩意是很好用啦,问题是你下得去嘴吗?
看完简介的下一秒,他果断将这玩意放入背包,然后扶着树干呕起来。
(吃瓜余仁:好像有点明白吃九转大肠那个评委的感受了……
他继续往前,将背包里面的酒取出抱在胸前,让渡鸦藏在酒他的袖子中,一路上没有其他东西,顺利抵达了酒肆。
他在门口看见一个穿旗袍的女子坐在酒肆中。
“渡鸦,失感。”
说完,他敲了两声门,跨过门槛,那女子很快就注意到了他。
“我是来送酒的。”
“之前那人跟我提起过你,距离天亮也不早了。快些把酒给我然后离开吧。”
“路上我的箩筐摔坏了,我只带了一坛酒,怕是不够。”边说,他边往那女子身边靠。
黄翠翠接过那坛酒放在桌上,催促道:“快点回去取吧,早点离开这里。”
“好。”
话音刚落,黄翠翠口吐鲜血,眼睛也流出了血泪。
“你对我……做了什么……”
“对不住了。”托克斯将麻袋取出,强行带走了她。
一路上,他非常绅士地避开女性的重要部位,也不让麻袋拖地,虽然黄翠翠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吃瓜余仁:你欠白秋林的用什么还!
回到小屋,白秋林一个劲地盯着地板发愣,连托克斯进门了也不知道。
“白秋林!发什么呆呢。”托克斯将麻袋放下,先把两坛酒收进背包,才把黄翠翠放了出来,不到最后他还不想放弃支线任务。
看着双目流血的黄翠翠,白秋林猛地站起身,“你对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