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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派前院,卓义步步紧逼,他的眼中只有他的目标。根基扎实的劳长河早将青城派剑法吃透,卓义的每一招他都能先一步防住。
卓义的剑带着强烈的杀气直直地向劳长河刺去,劳长河提气向后倾,右腿抬起,双臂张开,如大鹏展翅一般,使出了“开门见山”。
远处的乌菡翎抬起右手遮着眼,望着天上的太阳,“差不多了”她自言自语。
卓义没有按着劳长河的预想收剑或者转向,他丝毫没有收剑的念头,他也没有转向的念头,他的剑依然笔直地刺过去,但是他的脚步不同了,他加快了脚步,借着身体的律动,他的剑直刺劳长河的下盘。卓义没有停下,脚步快速向一边划去,剑借着惯性划出一道弧线,封住了劳长河的剑势。
这出乎意料的一击让劳长河大惊,他发现他除了后退没有其他办法。
相似的两人过招,胜负往往就在疏忽之间。劳长河慢了一步,他的节奏再也回不到之前,他的回击赶不上卓义的变化,他知道自己败了。
好不容易抢来的青城派又怎能轻易放弃,劳长河不甘心。越不甘心,手上越乱,劳长河再也躲不过卓义的剑。
众弟子看着刚刚即位的现任掌门如丧家之犬一般站在“青城派”的招牌之下,灿烂的阳光晒得他的脸色惨白,几缕灰发映衬他的苍老,想几个时辰之前,他还是意气风发,如日中天。
卓义看着他的同门,眼里尽是威严,“青城第二代弟子劳长河心怀不轨,残害同门,为我青城所不容。第三代弟子卓义为先师清理门户,可有人不服?”
众人被卓义的气势震到,一时之间没了反应。几个曾经跟随过江致远的弟子心中对劳长河本有不服,见卓义归来,就像航船找到了方向,纷纷说,
“大师兄为江掌门清理门户,我等岂能不服。”
“大师兄回来,是为我派斩奸除恶。”
“我等谨遵卓师兄之命。”
“好笑。”乌菡翎心中暗道。这些人即便心中对劳长河不满,为明哲保身依然封其为掌门,如今劳长河大势已去,这些人本着心中所愿弃暗投明,却又何尝不是墙头草。
卓义见此,向众人点点头,对其中一个陆强说“陆师弟,劳烦你去后院把掌门之女江芷心江师妹请来,后院的火也劳烦你带人灭了。”
“是。”那个陆强听闻此命,立刻回到后堂,止住了后院的骚乱。
江芷心、卓凝和萧慕朗在陆强的带路下来到前厅和卓义会和。
江芷心看到颓败的劳长河,眼中涌出了眼泪,她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说“劳师叔,我爹待你不薄,你如此对待我爹,你心中难道不曾歉疚过吗?”
劳长河默然不语,他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都化为乌有,他心如死灰。
“劳师叔,我本不该再这么称呼你,但是我爹训诫,身为青城弟子,首要就要分长幼尊卑,你虽犯下滔天大错,但你还是青城弟子,所以我还称呼你一声‘师叔’。”江芷心用手抹去眼泪说。
“哼!”劳长河出了声,“不愧是江致远的女儿,”他抬眼看看江芷心,又看看卓义,不屑地说“不愧是江致远的徒弟,你们俩和我那道貌岸然的师兄一模一样。”
“你说什么!”卓凝忍不住喝道,被卓义眼神制止。
“你们不就是来杀我偿命的吗?何必如此废话,要杀就杀。”劳长河嘴硬道。
“你杀了我师父,要你偿命也要在他老人家的坟前,让他亲眼看着你为他填命,用你的血告慰他老人家在天之灵。”卓义说。
“真麻烦。”乌菡翎轻声埋怨。
萧慕朗用胳膊碰碰乌菡翎的胳膊,暗示她现在还是别说话的好。
“卓师兄,江师妹,师傅死后劳。。。劳师叔按掌门之礼将他葬在后山。”陆强走了过来说。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劳长河。对于卓义和江芷心,劳长河是仇人,可是江芷心又按着长幼尊卑的道理称他作师叔,让陆强一时有些糊涂。
“劳师叔,你这是自欺欺人么。”卓义说。劳长河以掌门之礼厚葬江致远,或许就是他要做出一番他和江致远之间是正常掌门更替的假象。
如陆强所说,江致远被葬在后山,坟上的墓碑刻着“青城第二代掌门江致远之墓”。劳长河厚葬江致远是为表面功夫,,之后自然不会派人打扫,江致远落葬近一个月,坟前的野草已是茂盛。
卓义和卓凝帮着收拾了坟前的野草,又在坟前上了香,祭品是萧慕朗跟着青城弟子去厨房准备的。虽然时间短,众人还是给了江致远一个迟到却体面的葬礼。
劳长河跪在地上,边上是两个举剑指着他的青城弟子,他望着江致远的墓,眼里很浑浊,不知是死前对自己做的事产生愧疚还是对自己的落败感到不甘。他的视线移向卓义,又移向江芷心,跟着她看看卓凝和一众青城弟子,当他的视线扫过格格不入的乌菡翎时,他停住了。
乌菡翎显然注意到了看着她的劳长河,她走到劳长河面前,单膝着地,将视线和劳长河齐平,“你有话想和我说?”乌菡翎无论何时说话都显得俏皮又不在乎。
劳长河仔细打量着乌菡翎。这个姑娘出身显赫家族,应是养在深闺的大家闺秀,可这姑娘身上为什么有股邪气?她之前说如果自己不死,她会夷平整个青城山,她说的并不认真,可是他竟然认为她会说到做到。
“你究竟是谁?”劳长河问。
“你知道我是谁。”乌菡翎说。
“是,我知道你是谁,是乌家堡二小姐。”劳长河自嘲似的说。
“你去过乌家堡了?”乌菡翎明知故问。
“自然。你坏了江湖规矩。”劳长河说。
乌菡翎忍不住笑了,“我管了你青城派的事,我坏了一条规矩,可你却犯了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