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等价交换（2 / 2）

看了看自己的新家，四四方方一间石屋，约莫一丈见方。与其它屋子一样，都是木头房梁、茅草屋顶，一扇小木窗，一扇破旧的木门，很原始的模样。

仔细一瞧，门梁上还刻了个“张”字，应该是以前的屋主姓张吧。

推门进去，感觉还不如电视里的监狱呢。没有被褥，没有卫浴，唯有三屉两柜的书桌、破旧的木板床和一把还算结实的木制椅子。

真的是家徒四壁呀，不过与我之前的地下室相比，也算是干净整洁了。再说，这也许只是组织考验我来着？

顾不得那么多，和衣就往床板上一躺，还不错，床是旧了些，倒还算结实。折腾了这么久，早已是困的不行，这下子总算能安安稳稳的睡上一觉了。

果不其然，刚倒头便睡着了，一觉睡到大天亮。若不是屁股有些发烫，估计还能再多睡会儿。

起来一看，太阳从窗户照进来，刚好照到屁股的地方。难道是经过精密设计的？看来修这屋子的人不简单啊。

天已大亮，想起昨晚七号的吩咐，赶紧朝她的屋子走去。未待走近，远远的便闻到一股奇怪的焦糊味，屋内还不时有火光闪耀。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看见七号的大门上刻着个“星”字，姓星么？话说有这个姓吗？

“三钱……不用……一钱……不用……不用……一钱……两钱……可以了。”等待中听见七号如是说。

等了数分钟，见里面没什么反应，我便加大力度又敲了敲门。

“进来吧。”进到屋内带上门，只见屋子的中间正架着一口炉子，烧着一口水桶大小的铁锅，锅里面煮着黑乎乎黏糊糊的汤汁儿，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

旁边一个陶瓷娃娃席地而坐，拿把蒲扇慢悠悠地扇着火，七号则站在墙边的柜子上认真地盯着锅里看，“见多识广”的我便先候在一旁。

等了大概一刻钟，七号又从柜子上的一个黑色罐子里叼出一颗白色石头放入锅里，一股呛人的烟味过后，锅里的汤变成了绿色。

“差不多了，盛起来吧。”傀儡娃娃听罢站起身来。细看之下约莫五尺来高，走起路来也是有模有样，造型略显呆萌，拿碗盛汤动作也很十分精准，我也好想能拥有一个。

只是这汤，七号这个头应该喝不了这么多，瓷娃娃怕是也不会喝，所以……它又是我的了？

别呀！我得做点什么才行？于是故意打岔道：“师姐，请问这是……？”

“这是炼金术。”没等我问完七号便打断道。难道她知道我是在转移话题不成？

“煮汤是炼金术？”我不禁反问道。

“难道不是吗？”七号脸太小，实在看不出她的表情，更猜不透她如此说是何意。

“为什么？”我相信我诚挚的问号脸一定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听说过炼金术的原则吗？……就是等价交换，简单来说就是你想得到一样东西，就得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个我理解，于是点了点头。

七号看着炉子说道：“我猜你准是把点金术和炼金术混淆了，点石成金不过是古人的妄想罢了，而炼金术则是真实存在的。”这么一说倒也像那么回事，于是我又点了点头。

“炼金术的‘金’不是黄金，也不是金属，它是一个泛称、一个概念，或者这么说，它只是我们行动的目标。”

七号停顿了一下，看着我道：“所以，凡是有目的的行动都可以称之为炼金术，明白了吗？”

“那吃饭也是？”我故意刁难道。

“是。”七号毫不犹豫地答道。

“吃饭不是单纯的获取吗？不是说等价交换吗？那付出的代价呢？”先来个疑问三连。

“有些代价是看的见的，有些代价则是看不见的；有的代价是提前支付的，而有的代价则是以后支付的。”

“比如说？”我倒要看看她怎么自圆其说。

“比如说，时间就是不容易看见的代价。还要，可能性是最容易被忽视掉的代价，要知道，当你选择做某件事时，完成其它事的机会也会同时失去。”

“那哪种代价是事后支付的？”我追问道。

“事后支付的代价，你可以理解为意料之外的结果，比如吃饭后长胖。要知道，凡事都会有意料之外的结果。”

“还有呢，还有呢？”不知不觉我已成了七号的小迷弟了。

“还有就是，让我想想，哦，对了，只有条件齐备、方法正确、耐心足够的人，才能成为真正的炼金术士。”

在我以为计划通，七号似乎忘记汤的事情时，却听她说道：“钟馗，还不把汤端过去？”没想到这瓷娃娃居然叫钟馗。

再看小钟馗，总觉得它似乎面目有些狰狞，似乎藏着诡异的笑。随着它一步步朝我走来，我的心也跟着哐镗哐镗地颤动着……

危机虽迟但到，我怀着最后的倔强试着拖延道：“请问这是什么汤啊？”

“我孟婆煮的，当然是孟婆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