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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土郎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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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芳草绿,依然十里杏花香。门联一贴,鞭炮一放,迎来了新一年的春节。

王光勤所在的生产队由于农忙,一直到大年三十才收工。因为时间仓促,过年了,社员们什么都没有准备。也就移风易俗,简简单单地过个春节。和平日儿一样,虾子、小鱼、青菜、胡萝卜丝炒腌菜。他们倒也吃得蛮香,好好地放松了一下,欢欢喜喜过了个年。聊以卒岁,人人大了一岁。

要是往年,春节过后,春风一吹,万木吐春,百花劲放。农村的田野里已是一片碧绿,麦苗已绿油油的十分喜人了。而今年情况异常,仍旧是一片黄土地,看不到青苗。

因为去年种麦要搞深翻,种麦进度慢,延误了农时,到大寒时分麦苗还没有出齐。再加麦子落在死土上,不易生长。

王光勤建议说:“麦子不能撒得太密,撒密了,又缺少肥料,这一粒麦子长一根细苗,朝天一炷香,收个屁!”

今年情况确实如此,撒密了又缺少肥料,长势不好,社员们都很焦急。

在大家推荐下王光勤当上了技术员,他对队长说:“队长,这麦子不及时管理,催肥,怕今年上季收不到粮食了。”

队长说:“是呀,我也知道。眼下管理吧,麦苗太小,无法管理,最多也只能通通水沟。想施肥吧,我们这里买不到化肥,一点儿猪粪早用完了。哪里来的肥料施下去呢?”

在社员会上,队长要求大家出主意找肥料,说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家苦思冥想找不到好办法。最后有人说:“叫妇女们出门捡鸡屎、猪屎,或许能积到一点儿肥料。”

队长的手在大腿上一拍,说:“对了,好主意,我怎么没有想到?鸡、鹅、鸭、狗在荒外拉屎,白白浪费了。捡回来做肥料,既省钱又卫生,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大家看看工分怎么记?”

有人说:“1斤屎记1分工。”

队长估计了一下说:“大概是这个谱儿。捡1斤屎记1分工,妇女半劳力,一天捡回5斤就够本工分了。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妇女们捡屎。”

第二天,黄竹林和陈桂香妯娌俩都派去捡鸡屎了。

黄竹林为了追随丈夫、感恩白鹤塘人,毅然放弃漂亮的商店营业员而不做,到山沟里来当捡鸡粪的农妇。这是一个平凡人作出的不平凡的抉择!她虽然有些委屈、腼腆,但毫无怨言,决心跟着丈夫当好农民。

第一天陈桂香捡了9斤,黄竹林捡到1斤都超过了本工分。但是,以后再去捡屎,就困难了。全村只有几十只鸡和两三条狗,天天有那么多人捡,哪能捡到?

第二天陈桂香只捡到3斤半,而竹林捡到4斤,都没有拿到本工分。第三天还是捡鸡屎,到哪里去捡呢?

陈桂香在黄竹林耳边悄声细语:“我们去中村捡,他们那里没有人想到捡屎,很可能有捡的?

“你到哪里我跟你到哪里,反正你比我熟悉些。”

妯娌两悄悄地去了中村。

真的,不出所料那里没有人捡屎,鸡鹅鸭也比较多,狗也有好几条。她们在那里转了一圈捡满了粪箕子,两人正高高兴兴准备回家,却被中村生产队长发现了。那人本性缺德,脾气坏!很远就喊:“什么人?捡我们村的鸡屎!”黄竹林听到有人叫骂,向陈桂香挤了挤眼皮,说:“有人喊骂,赶紧走!走为上策,省得和他多唠叨。”

“怕什么?捡粪又不是偷东西,还犯法不成?”陈桂香犟脾气。

那队长迅速来到面前,凶巴巴地拦劫两人的粪箕子,并高声骂道:“这鸡屎是我们队里家养的鸡拉的屎,是家肥。你们来捡粪,是偷盗!小偷,不能走!”

陈桂香倔犟,不把粪箕子给他,并嚷道:“怎么拉?捡鸡屎还犯法?你是什么法!野外的鸡屎也不能检,还有这个道理?”

“我就是法!鸡是家的,鸡屎固然也是家的。捡鸡屎是小偷!跟我队里见群众去,让大家来处理。”

他穷凶极恶地阻拦两个妇女,非要把她们带去见群众。并追问:“你们的男人叫什么?”

“捡粪归捡粪,扯到男人干什么?”陈桂香怕丢了丈夫的脸面,不愿指名道姓,而队长却纠缠不放。

人只怕凶狠,两个弱女子斗不过一个坏男人。双方争持了半天,不肯罢休。黄竹林心想:反正捡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去就去,也好去给大家评个理。

队长强行把两个妇女带到田间。很多社员在那里劳动,见队长带来两妇女十分好奇,有人说:“两妇女来找对象的吧?光棍汉,有希望讨老婆了!”

“可能是下放知青吧?”大家胡乱猜测。

队长到了田边把手指着两女人说:“这外村妇女到我们队里捡鸡屎,你们看怎么处理?”

田里人多嘴杂,有些人不怀好心,以疯作邪,七嘴八舌的说:“鸡鹅鸭是家养的,屎也是家的,捡鸡屎是偷盗,以小偷论处罚!”

也有人幸灾乐祸说:“她们要下地劳动的!”

更有野蛮人讲脏话,说:“把她们扣下来,送给光棍当老婆!”越说越不堪入耳

几个年大的劝队长说:“唉,开什么玩笑?人家出门捡鸡屎还不到了地啦?哪一个不出门呀?这不是缺德‘霸门框’欺负人吗?让他们回去!”

可是这位队长真不是盏省油的灯,话到了这个份上还不松口,说:“不行,非得罚他们一天的劳动,改造思想,到收工再放人。”

有几个鬼头,唯恐天下不乱。见队长不松口,便狐假虎威,落井下石,说:“下来!下来劳动!”

这该死的队长,凶相毕露,双手推黄竹林和陈桂香下了田,并说:“先劳动,别的等后处理!”

陈桂香犟劲一上来,谁也劝不住。眼泪汪汪,不愿下去。黄竹林说:“别哭,劳动就劳动,怕啥?他敢把我怎么样!”

这里的农活是敲麦田,即把田里的土敲碎护在麦根上。这种活黄竹林和陈桂香都在行。

有一位老人送来锄头悄悄地说:“你们俩算是遇上鬼魅了,该倒霉呗。那些缺德的人,以疯作邪,不怀好心,以别人的痛苦作为笑料,寻欢作乐。”

两人耐心敲了一会儿,有人多嘴多舌:“哦!这两个女人不错,既漂亮又能干,嫁到我们队里来吧?我们队里工资高,一工能分八毛。”

“胡扯!想得倒美,人家已是有夫之妇。”

田里人以此为笑料,冷嘲热讽,胡言乱语。

妯娌俩没有回去吃中饭,王家两兄弟心急如焚,到处找人。等到下午两点钟还没有回来,两男人决定到外村去找。

他们边走边问,刚到中村,陈桂香和黄竹林看到自己的男人来了,惊喜地喊:“光满我们在这里!”窝心的妯娌俩有说不出的委屈和愤怒。

两男人飞跑过来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干活?”

陈桂香声泪俱下,说:“我们到中村来捡鸡屎,这队长拦劫我们的粪筐子,强迫我们在这里劳动!”

“真是岂有此理,野外的鸡屎还不能捡!?”王光满大为恼火。

田里人七嘴八舌,说:“我们鸡屎是家的,捡鸡屎是偷盗!”

“放屁!鸡是家的而鸡屎也是家的?她们又没有到你们家鸡笼里扒鸡屎,怎么叫偷?”

“你们知道鸡屎肥田而我们就不知道?把我们当傻子啦?”

王光满十分生气,把脚在田埂上跺着,嚷道:“你们又没有打禁牌!也没有明文规定不准捡屎,强迫劳动侵犯人权,毫无道理!”

这时田里一位标形大汉,绰号叫“傻帽”,笨嘴拙舌,卑鄙龌龊,极易激怒。他见状从田里霍地一跃而上了田埂,吼道:“不能捡,就不能捡!没有什么道理可说?谁让你们来的?”他撸起袖子冲过来想打架。

王光满早有防备,也不示弱。那人如一头烈性牛猛冲过来,光满巧妙地避让,再用左脚一拦,他被绊得扑通一声冲了过去,来了个“狗吃屎”。擦破了脸皮,弄得一身烂泥。因为雨后地面泥泞打滑,那人又笨重,一时爬不起来。惹得田里人哈哈大笑。

有位老人说:“看你这般模样,不自量力,站都站不稳,还想打人,真丢人现眼!”

一番话说得那人恼羞成怒,爬起来欲再打。田里几个小赤佬也吵吵嚷嚷,摩拳擦掌准备打群架。刚好队长来了,老远便喊:“什么事?都站着,不干活?”

他走近一看是老熟人王光满,便说:“哎哟,原来是王兄驾到,有失远迎。”

王光满怒气冲冲地说:“我女人来捡粪,你强迫他劳动?”

“哟,哟,哟,失敬,失敬,真对不起。哪里知道是你们的夫人?我问过两位嫂嫂,她们不肯说出自己的男人。对不住,很抱歉,很抱歉。”杨队长急得抓耳挠腮,无话可说,举手连连作拱,念道:“请原谅,请原谅”

“你这叫朋友?把朋友当仇人啦!”

“是我的错,我不是人,不是人!”

王光勤问队长道:“这位队长,你应该也认识我吧?”

杨队长迟疑了一下,说:“这这这位朋友好面熟,你是?”

“不认识人啦?发了财是吧?那年我在张家窑烧砖,你去提砖提不到,我给你提前付货还记得吗?”

“对对对,想起来了,原来是王师傅驾到,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

“还有,我在东下开店,你还赊我一条东海烟,至今都没有给钱,忘啦?”

“是是是,我怎么把王老板给忘了?真对不起。王兄你不是在东下开店么,怎么住白鹤塘啥?”

“说来话长,下乡支农呗。今天的事你太不够朋友了!搞得如此难堪!”

眼前的一切,这位生产队长全明白了。只觉得羞愧难言,无地自容。连连说:“原来是两位好友前来,我做出这等丑恶事,得罪了好友,真不是人!真不是人!”说罢自己不住地打自己的嘴。并说:“今晚请两位兄长去家里坐坐,弄点老酒向你们赔罪。”

王光勤忙说:“杨队长,只要你认个错,赔个罪,请客嘛就算了。”

“不不不,这个客我必须请。大驾光临,那有不请之理?今日不打不相识,真巧碰上门来了,岂能不谢!”

王姓两兄弟一再推脱不了,看来杨队长今天倒是一片诚心。再说天色快晚,回家也没事做。光满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这就对了,跟我来。”兄弟、妯娌四人跟随姓杨的来到他家。

杨队长住在村后最后面,三间茅草房,简陋矮小。屋顶网着一张稻草绳子网,网四周垂吊着石块,大概是防大风刮稻草。屋檐很低,墙根很多蜜蜂嗡嗡地叫。门头上用毛竹片称起个半圆形圈,好让人出进。

黄竹林见这般模样不想进去了,觉得这样寒酸人家进去了也没什么意思。是陈桂香使个眼色非拉她进去,说:“弟妹,进去,我倒要看看这个坏蛋是怎样生活的!”

四人一个挨一个猫腰低头进去了。

踏进此屋,如进破庙,墙壁斑驳、摆设简陋。地上灰,台上尘,桌上茶壶缺嘴少把,没疙瘩;进门闻到一股恶心的臭味,直冲脑壳。原来堂屋上方养着一头猪,它饿得慌,两只前脚趴在猪栏上,叫着要吃食;西边一间是夫妻俩的卧室,灰黑的蚊帐半掩着。床上垫着一条旧麻袋,被褥乱放着,床前一块松板上有一双破鞋;床头一只腰子盆有半盆稻子。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这大概是他的全部家产了。

东边一间半截灶,半截是病母之床,床上老人呻吟着。床下养着两只鸭,呱呱地叫着,灶屋是另一种臭味。

队长一进门便高兴地喊:“老婆,今天我们家来了贵客,把鸭子杀一只,再在园子里弄些小菜,我要请客。”

队长老婆黑瘦矮小,右脚有点儿跛。可怜她幼年得了风湿病,没钱看医生,成了跛子。怪不得不能下地劳动。但是她是个老好人,热情好客。大概是很少来客的原因,见有人来喜出望外,热情招待,甚是高兴。

她喜笑颜开地,说:“客人,请坐,请坐。”说罢忙着端来四张高低不同的凳子,抹抹灰,招呼客人坐下;又快捷地从灶膛里拖来一把黑瓦茶壶,找来七等八样的几只碗给客人一个个沏茶,并说:“慢慢用茶,定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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