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再语惊厅堂(1 / 2)
完成了考较任务,又得了两句千古名句,哀章高兴至极。旁边诸人也都兴高采烈。
眼看快要日落西山,胡广应和陈清河知道也该组织晚宴了。本来胡广应是想让哀章住在自己家的。现在哀章执意住在传舍,传舍是公家的地方,不会听外人招呼。胡广应、陈清河与岑夫子商量了一下,干脆把晚宴的地方放在了学馆。
起初,岑夫子答应的也比较勉强,可现在有了这两句,老头子面子有光,饭菜酒食也不用自己出,当然乐意。此外,岑夫子还专门写了个请函,派了个书童去请县长。
按照这时的规定,人口万户以上的是大县,县里的长官称为县令。不足万户的则是小县,长官称为县长。这修武县其实也不太小,但是胡、陈两家占的人口就不少了,为了能少缴赋税,从河内郡到修武县,一直在官面上少报户数,特别是把胡、陈两家按整户算,一下子就把总数给降下来了。本来,太学来人,还是个学生,县长是不用来的,请岑夫子招待一下就得了。但一方面,出了这两句惊天绝句,效果不得了,哀章还说要献给摄皇帝,那就有必要请县长来。另一方面,岑夫子也想让县长知道,自己教出了怎样一个有出息的学生,所以在请函里还专门把那两句话也给写上了。
这两句话明显起了作用,县长一看,二话没说,就来了。
学馆大厅之上,县长坐在首位,岑夫子坐在次位,哀章居主客位,胡、陈两家家长、子弟分别落座。哀章写的那两句话,就挂在主座旁边的挂壁上,煞是惹眼。
要说这饮宴,胡一飞等晚辈本来是不用参加的。宴会上,胡、陈两家还是准备了一些歌姬献舞,而且长辈们喝多了以后,不免有些放浪形骸。但是托了这两句话的福,小兄弟几个在宴席上也有了座位。长辈们倒也没有怎么去管他们,而是轮番的给县长和哀章敬酒。
胡一飞倒是乐得如此,一边和小兄弟们喝着酒,一边兴致勃勃的四下观察。不说自己后世都没有过这些经历,即便是这一世,也没有跟父亲出来参加过这种场合。这时的酒,虽然没有后世的白酒那样高的度数,但是已经有了蒸馏工艺,所以有些酒的度数其实也不低。这次晚宴,胡一飞他们是晚辈,喝的是普通的米酒。长辈们则喝的“缥玉”,就是粮食酿造、蒸馏过的,度数就有些高了。可能因为是用青铜器蒸馏储存,这酒泛着绿色,据说八百年后白居易写的那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说的就是这种酒。
酒还未过两巡,胡一飞突然发现,哀章写的那幅字竟然已经成了一片空白。因为刚刚喝了两口酒,他还以为是自己脑袋不清醒或者是眼花了。他赶紧揉了揉眼睛,死盯着那白绸子好好看了一阵子,发现上面确实空无一字。一时间,他脑子就像短路了一样。他悄悄捅了捅坐在旁边的陈一木,问道:“一木,你看县长旁边挂着的那块白绸,上面的字到哪里去了?”
胡一木按他眼神所指的方向看过去,莫名其妙的说:“二哥,那上面什么也没有啊,哪里来的什么字?”
胡一飞先是骇然,突然想通了,伸手摸向腰间,心想应该是噬天尺起作用了,于是又问胡一木:“今天下午我说的那两句话你可记得?”
胡一木更加不知所云,说道:“兄长所指是哪两句话?”
“嗯,你可记得,今天下午哀章考较我哪些内容?我是怎么答的?”
“自然记得,哀章考较了兄长《论语》,兄长背诵了整部书,当真厉害。”胡一木以为胡一飞喝的有点多,加上下午得了夸奖,想在弟弟们面前炫耀一下,于是很配合的回答道:“哀章先生还夸兄长,说咱们两家后继有人,太学得了大才。”
原来如此,胡一飞心里有底了,这就是黑七爷说的天赋能力,能把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给抹去,但是还保留它的效果,所以胡一木不记得他说的那两句话,但却记得这两句话带来的效果。
正在胡一飞思索的时候,只听哀章突然在厅堂上喊自己的名字:“一飞学弟,一飞学弟,快过来。”
胡一飞赶紧应声过去,走到哀章面前,行礼道:“先生叫我?”
哀章已经喝的脸色发红,起身拉着胡一飞大声道:“诸位前辈,诸位前辈!一飞学弟不得了,诸位前辈亲见,一飞能将儒家典籍倒背如流,而且对答时妙语连珠,当真大才。修武有一飞,青年人文采可冠绝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