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聪耀华随意选了一个顺眼的客房,对走过来的姚飞月说到“估计会很血腥,你还是不要看了。”
姚飞月看着他不说话。
聪耀华犹豫了片刻,什么话也没有说。推开门,把郭奇峰扔了进去。
姚飞月扫了一圈,见没有什么稀奇的,和普通的客栈没有区别,干净整洁,床上有一件叠好的长袍,床尾的地上摆着一双步云履,说明这是一个男士的房间。唯有桌子上的白瓷瓶子,让她睁大了眼睛,里面居然有一朵粉红色的月季花。她撇着嘴,摇摇头,一个大老爷们的房间,摆弄的这么文雅。
看着架势,郭奇峰的心“扑腾扑腾”跳的让他觉得不舒服,恐惧立刻覆盖全身,他忘了一件事,自己是手下败将,怎能谈条件。跌坐下来,胳膊肘按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往后挪,直到墙根,退不能退。他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打哆嗦,“我说,我说”
“晚了。必须给你些教训,”聪耀华关上房门,关上窗户,免得一会儿哀嚎之声惊扰了别人。
“你想怎么样,我把那姑娘还给你们,你们就饶了我吧。”郭奇峰努力伸了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眼前却什么也没有。
聪耀华想了片刻,决定从轻处理,不想让姚飞月看见血丝糊拉的人形,心里该不舒服。不肯理会求饶的声音,捉住郭奇峰的右足,轮起拳头,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了上去。怎么说呢,脚踝肯定是碎了,至于是碎成了块块,还是沫沫,只有郭奇峰知道了。
郭奇峰也算是百折不挠了,受了那么重的伤,直到此刻才疼的一口气没提上来昏倒了过去。
这可不成啊,晕死过去了,还怎么问话。聪耀华抽出小刀,在手上转了几转,然后避开要害,毫不留情的插进了郭奇峰的肚子上。猛然间,聪耀华似是想起了什么,如午夜梦回一般惊慌的睁大了眼睛,连忙侧过身子,才把刀抽了回来。血如同摆脱了控制,喷洒而出,溅在地上,溅在聪耀华的脸上、衣服上,独独左臂,没有沾染一丝血污。
郭奇峰哀嚎一声,在疼痛中惊醒过来。
“沐恩在哪里?”聪耀华的声音很平静,似乎刚刚心狠手辣的人不是他。
如今只要听见这个声音,郭奇峰的心都要颤一颤,他敢确定,若是不听话,就会得到更惨的惩罚,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折磨别人的时候会那么心平气和,似是在游花园诗会,没有一丝狠厉之色。“长青街碧圃巷的永安居。”连忙张嘴,生怕晚了另一只脚也保不住。惊疑不定的睁着眼睛,渴望答案令他们满意,让他少受一些苦难。
听到此处,姚飞月差点没昏过去,刚刚就是从那个地方过来的,唉!就这么完美的错过了,若是在院子里多转转,她就能遇见沐恩,何须在这里打的你死我活。唉!心里甭提有多沮丧。
“掳走沐恩的是什么人?”姚飞月的声音不自觉的提高了些,她的耐心即将消失殆尽。
“那是兄弟俩,分别叫做曹大、曹二,掳走小姑娘不是我的主意,完全是他俩自作主张。小的原本是一个老实人,在城里做些小生意,勉强糊口,倒也逍遥自在,唯一的毛病就是好结交朋友。曹大、曹二在小的认识初时为人好爽、不拘小节,与小的一见如故,小的这才视为至交好友。没想到他二人竟做着杀人越货的勾当,小的后悔不跌,却也甩不掉。此次是他们以小的家人相要挟,助他们一臂之力,事成之后才会放了小的家人。望两位大侠明查,还小人公道。”郭奇峰一边说着,一边擦着眼泪,甚是凄苦。他算了算时间,知道姚飞月最快也是今日午后才能进城,对他是知之甚少,他希望自己能蒙混过去。
“长青街碧圃巷永安居?”姚飞月带着疑问,似是在自言自语。
“那是小人的家,他们将小姑娘掳来后就藏在小人的家里,还把小人赶了出来,让小的把两位抓回去。”郭奇峰的泪如同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往下掉。
“打碎他的另一只脚。真是一门好生意啊,拐卖孩子,该是天打雷劈。”从郭奇峰说做些小生意,姚飞月就知道是什么生意了,然而她又怕冤枉了人,才有那疑问,区区一日的时间怎能掳来那么多孩子,定是做着拐卖孩子的勾当。
聪耀华露出担忧之色,姚飞月此生最恨的就是这些人,怕她气坏了自己。稍等了一会儿,见她并未有过激的行为,转回头凶狠的说“你这厮如此丧尽天良。你把拐来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快说。”能救一个是一个吧,哪怕是一个,就有一个孩子可以回到父母身边,少些苦难。
“卖给元和县的长生教。”郭奇峰吓的连想都没敢想,此人平静的时候都如此骇人,现如今暴跳如雷还指不定怎么对他。
聪耀华的脸有一瞬间是煞白的,一个小教会买孩子做什么,他不敢想也不能想。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转过身来,垂下头望着她的影子说“发生了什么事?”
“你走后遇见个叫虎头的小孩子,就是从他家里逃出来的,虎头说还有许多和他一样的小孩子。我去瞧了,确实不假。”姚飞月又一次怒火中烧,长长舒了口气才压下心中的火,说到“这人就该千刀万剐。”
郭奇峰顿时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脸色煞白,死亡的气息沿着他的血脉侵占他的每一寸肌肤,肌肤上的头发与汗毛都快竖起来了,嘴巴抖个不停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细长的眼睛居然瞪圆了,姚飞月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居然可以把眼睛睁的那么大。尽管是退无可退,他依旧拖着腿往后挪,把自己缩成一团。
聪耀华走上前去,想了片刻,从郭奇峰的衣服上扯下来一块布,说到“张嘴”。郭奇峰连一点儿反驳的思想都没有,乖乖张开嘴,任由摆布。聪耀华把布严丝合缝的塞进郭奇峰的嘴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左足,对着脚踝又准又狠。郭奇峰控制不住的惨叫声,终究变成了苍蝇的“嗡嗡”声,那止不住的眼泪是唯一宣泄剧痛的方式。
“我一会儿去禀报官府,让官府来收拾他,我陪你先去寻沐恩。”聪耀华看着自己的作品,始终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