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1 / 2）

“嫂子嫁给那个混蛋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她洗衣做饭还要讨好乡邻，白天怎么着都找不着我哥，他夜里回来的时候要么浑身是伤，要么烂醉如泥。

“她每次大半夜被吵醒，还一句怨言也没有地照顾他。他喝多了就冲嫂子发酒疯，朝她身上使劲儿踹，我拉不住他，嫂子躲都不躲，就一直哭，我都不知道那个混蛋到底怎么下得去手。

“我到晚风去打工了，家里就只有嫂子一个人。那天晚上她被来家里要债的混子给轮着上了，他们有四个人，我听隔壁的老杨婶说的。那些邻居那么冷血，又那么怕死，都没有人去救她一下，没有人帮她报个警……

“嫂子一定很绝望很绝望，才会想带着孩子一起死吧。她那么好的一个姑娘，硬生生被我那个混蛋的哥毁得不成样子。我对她有愧啊，我到最后都没能陪着她……”

听着余青子猛哭，黎湫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里像掉进深渊一般，没了底。又想起边浩那个混蛋来，又想起落魄的自己来，她大概也有着和程媛一样的绝望。

余青子在晚风哭哭闹闹地睡着了，黎湫和老板娘要了条毯子给她披上，一个人走出了酒吧。

风那么大，天那么黑，不知道要去哪。

她不记得自己是怎样一个人走着，走到了嘉兴，走上了楼顶，锁上了门，天台的大风吹在脸上像刀子一般，黎湫就只那样静静地坐着，她却感到从未有过的悲伤，与绝望。

手机铃声又响起来，黎湫看它一眼，是夏姚。

“你人在哪呢？”

“天台吹风呢。”

“天台？哪个天台？你别乱来啊，赶紧回来。”

“嘉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