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明(1 / 2)
“下了多少次了,还这么吸引?”
“确实,没趣儿。”
“那你还这么色咪咪的盯着。”
“你不也一样。”
“我那是欣赏。”
“哎”她突然打断我,“你说他们(父母)为什么这么给我们起名。”
“生的时候下雨了呗。”
“是吗?那我们俩这名儿有什么关系呢?”
“这,好像真没什么关系,只是我觉的你的名儿挺好听。”
“就是太生了。”
“你喜欢雨?不,下雨?”
“嗯。”
“巧了,我也喜欢。”
“你喜欢它什么?”
“那种说不出来的怡情。你呢?”
“我只是单纯觉得,雨是最干净的。”
“好奇怪哦。”她歪着脑袋质疑。
“别奇不奇怪了”,玻璃从浑浊退到明亮,上天好像又把窗户给打开了,“不下了,就这一阵。”
“嗯,晚上出去应该能稍凉快会儿。”
“今天没干什么,时间过这么快。”
“是啊鎏金岁月啊。”
正说着,外面传来熟悉的推门声,只有绕过那个确切角度才会发出的沉闷声响,妈回来了。
我们踮着脚利索跳到街门底下。
“回来了?”慕儿姐上前。
“嗯,走到半路下起来了,在门口躲了会儿雨。”
我呼扇一下把雨衣披在车把上,“快进屋换个衣裳吧。”
“嗯”走上台阶后,“你们自己做的什么?家里好像没菜了。”
“出去吃了个大概。”
“行,别饿着就行。”
“那不可能饿着。”慕儿姐一直在回话。
“我洗洗就行了,有要洗的衣裳没有?”
“没什么要洗的,我们在学校都洗完了。”
“行。”
“那我们进屋了。”
“记得开窗户。”
“知道。”
湿透的木帘散发着湿润味道,树根旁竟有三条蚯蚓在蠕动。
“怎么你和他们说话就变得那么不自在了呢?”她温柔地摸着我的头。
“不知道,不敢吧。”
“哦?”
“总感觉有时候仗着辈分欺负人。”
“嗯,确实,但是你光得有自己的思想,还得融入进去。”
“我都理解,就是我改变不了。”
“有些东西不是一个人的事儿,你想逃出去,我也想逃出去,那谁来顾这儿呢?是不是。”
“嗯。”
“说实话,我不希望你一直听别人说什么大道理,包括我现在说的,你得尽量反驳我,这不是依靠过去来生存的社会,懂吗?”
“还行,能懂。”
她轻轻弹了我一下脑门,“又开始皮了?”
“我懂,我懂。”
“这才像样。”
“其实谁也不容易,他们见不得我们不去劳动就干坐着在那儿听听课写写字儿,可他们总担心我们饿不饿肚子,穿的暖不暖。这么说,这底谁有错呢?”
“都没错。”
“这是我想了很久的问题,你说的对,也不对。”她重重躺到床上,“如果我晕倒就行了,永远都睁不开眼。”
“那成植物人了,我不养你啊。”
“唉,弟弟都不知道养姐姐了,这我不打你一顿,说不过去吧。”
“我错了。”
“别这么快认错啊,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这不……跪下才有黄金可拿。”
“嗯,有理。”她摸着下巴,“那就饶了你。”
“等会儿,怎么好像地位又变了呢。”
“再多嘴。”
“不敢不敢。”
天色渐晚,乌鹊回巢,夜晚的幕布又被人间烟火气给支愣起来。
“出去转会儿啊,妈,和朋友溜会儿。”我被她推搡到外边,“跟着他也一起去了啊。”
“早点儿回来,路上慢点儿。”
“嗯”
一阵急促的碎步声踏将而来。
“走吧。”
“嗯”
潮湿的气息配上嘈杂的吵闹声,一股脑儿冲进脑子,路灯很亮,月亮也很明,这破败不堪的小城竟也有几分人气儿。
“姐,你喜欢说话吗?”
“嫌我嘴贫?”
“不不,没什么其他意思。”
“不算太喜欢,怎么了?”
“没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一只手摸到我的右肩膀,“怎么走那么快?”
我向左转过头,“咚”,我们又碰上了。
慕儿姐捂着额头照应着陈嘉琳,“嗯,真巧,这么快又碰见了。”随后旁敲到“这个人怎么一碰见你就干什么事儿都别扭。”
“还不是你,你往那边儿扭头不什么事儿没有了。”
“我太突然,吓着你们了。”陈嘉琳连忙解围。
“没有没有,都是他。”慕儿姐狠狠拍着我的肩膀。
“哎,对了,你每天都来?离这儿近?”
“嗯,你们也是?”
“不算近也不算远。”
“一起吧,我原来是每天早上来跑步的,现在改到晚上散步了。”她看见我们动脚了才跟在我们后面。
“哦?挺规律啊,不像某些人。”慕儿姐嫌弃看向我。
“是是,你说得对。”
陈嘉琳移步到慕儿姐身边和我们并排,“在学校的那些运动量就够了,主要我想着以后的体测。”
“不还早吗?”
“先形成一个习惯吧,我本来身体就不太好。”
“那可以啊,早开始,早受益。”
见人有些多,我们找了个长椅坐下。
“你们”慕儿姐用大拇指比划了比划,“不算太认识?”
“对”,起身整了整衣服上的褶皱又接着说到,“路上碰到的,在学校又撞到一次,就算是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