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墨羽 05(1 / 1)
比武场上打斗得甚是激烈,台下也热闹非凡,呼声此起彼伏,单花翎从未见过如此大场面,兴奋异常,附和着人群给台上的选手呐喊助威,见到些新奇古怪的招式便拍手叫好,十分欢喜。忽觉耳旁传来一阵尖利的说话声,那人道:“哎,这朝廷每年几千万两的银子花下去,竟养出这帮酒囊饭袋,竟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把式,和街头卖艺杂耍的有何两样!”
单花翎寻声望去,只见身旁立了一位衣着华丽,气质非凡的公子,这位公子身披绸缎,头戴银冠,肤如凝脂,目若悬珠,生的好生秀美,不似凡间之物,单花翎居然看呆了片刻。此刻,台上一位身体强壮的选手被对手一拳打倒摔在地上,摔得不清,被一旁侍卫匆忙扶起,抬走了。那公子见状继续在一旁议论道:“咦,那不是苟将军家二公子吗!!苟将军这两个儿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不中用,去年苟大公子骑匹老马也能摔断腿,看苟二公子身子魁梧,还指望他能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料也是连区区一个侍卫也打不过的,空有一副身段。亏得苟将军常胜将军这个名号,怕是以后也得拱手他人了。”
他说着话,身旁几位贵族打扮的看客也纷纷附和,想必都是些对朝中八卦了如指掌的人。单花翎知他不甚简单,说起这些平常百姓闻所未闻的朝中八卦就跟话家常似的。但无论如何,生的如此标志,讲话却这般刻薄,实在是让人望而生畏。单花翎正想批评他几句,却被一旁的单白颈拽住了衣袖。“这都是些无聊之人,你别和他们多话,免得惹来麻烦。”单白颈小声提醒道。
单花翎一时忍住,只见一位身穿青绿色衣衫的男子一跃而上,跳上擂台。
“宋远?”单白颈认出他来。宋远,字裴凌,是苏州刺史宋贤家的独子。少时,其父于京城为官,官居四品吏部侍郎,后被贬为苏州刺史,举家迁往苏州上任。记得那时宋府和单府比邻而建。单家兄妹经常和这位宋公子一同玩乐,无拘无束,也算有几分情谊。
“裴凌哥哥!是裴凌哥哥!他也来了!!”单花翎也认出了这位故友,激动的拉扯着单白颈的衣裳,情不自禁。
多年不见,宋远已出落成一个身材魁梧,武功高强的少年,远比先前那些考生出挑。不多不少2招,便制服了对手,赢得了晋级的资格。单花翎连连助威,高声称赞:“裴凌哥哥从小就是习武的料子,还记得小时候一起爬山,路上遇到猛兽袭击,亏得裴凌哥哥出手制服。多年不见,裴凌哥哥的功夫果然更加精进了。”花翎那话,似乎是对单白颈说的,可一旁那位玉面公子,似又忍不住插嘴道:“就这位,虽说还算过得去,底子是不错,可实战起来却也是半点不知变通的,不然已方才交战的情形,岂需2招才能得胜!哎,不过也是个武呆子罢了!”
单花翎终是忍不住了:“我说这位公子,方才哪一个上场,公子不是诸多弃嫌,宋公子已是十分出类拔萃之人了,公子还能如此挑剔!若轮到你上场,你又能有几分胜算!话说的这么满,不知公子可否有那破釜沉舟的勇气呢!”那玉面公子听了花翎一番话,不但没有收敛之意,反嘲笑她道:“哼,这比武场上本来就是真刀真枪,不留情面的。这位公子处处圆滑,油嘴滑舌,怎知对方一定会领情呢!!该不会是,大有自知之明,胆小怕事,贪生怕死吧!!”
“你。。。”单花翎被她呛住了,一时气极,却无从反驳。这可少见,单白颈心想,花翎这张嘴向来不饶人,如今也是遇到对手了,当真是有趣。不过他和花翎毕竟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便还帮腔道:“方才听这位公子讲话,也知公子并非俗人,应该懂得当局者迷的道理。何况公子也说了,比武是比试拳脚功夫,公子嘴上功夫这般天下无敌,不知能有多少时间花在拳脚上!令弟的劝谏不无道理,也是为公子着想,公子还是少加议论为妙!”此时那玉面公子显得有些不甚耐烦,拧起眉头便反驳起来:“我说你们两个也是多事,我说我的,你们不爱听,走开便是。这比武场上哪一条规定是不许人议论的!尚未进朝为官,就妄图堵塞言路,怕是这心术不正,又岂能高中!”
“哎你说谁心术不正啦,谁不得高中啦,大家多年习武,就为此局能得以金榜题名,光耀门楣,你怎么能这么缺德咒人呢!”单花翎怒了,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谁咒你啦!是你自己见识浅薄,还不许人直言相告吧。既如此,那你还上什么比武场!!早早回去吃奶吧!”玉面公子回口骂道。
场面甚是尴尬,单白颈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九弟,你快住口!!”只听见一声清雅的男子说话声,循声望去,从人群中走出另两位陌生的公子。前面那位,和方才那玉面公子一样,穿着相似颜色的锦缎银冠,却又略显简洁。此人相貌英俊,气质非凡不输那位玉面公子。看似一副温和神态,和颜悦色的,却隐隐透露着不怒自威的魄力。他后面跟随一位青衣铜冠手持重剑的青年,他表情严肃,下垂的鬓发遮住双眼,却遮不住那苍鹰一般锐利的目光。华衣公子上前向单家兄妹鞠了一躬,道歉道:“令弟一向心直口快,行为鲁莽,但品行纯良,并无恶意,如多有得罪,还请二位见谅!!”
“七哥,你是不知道,方才明明是他们先…”玉面公子委屈道。没想那华衣公子不但没安慰他,反而蹬了他一眼,那玉面公子也只好作罢,不在使性子,侧过身去不再搭理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