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因与果（1 / 2）
一路上，众人看着身下一座座山岳，从最开始的震撼到渐渐麻木，直到现在，他们已经几乎没有了多少神色波动。
三天，他们在这巨剑上，已经飞行了三天，这距离，几乎是他们从未到达过得界限。
一座阴暗幽黑的巨大城池，模糊的出现在了他们视野中，远远可以看见，那城池内，灰色雾霾弥漫，狂风呼啸，上空有些区域电闪雷鸣，隐隐可以听见，在那城内传出阵阵哀怨哭泣之音，如鬼泣一般。
还有那高耸幽黑的城墙，有的残破碎裂，有的完好如新，其上，黏糊着一道道暗红色的血色痕迹，血腥气息，浓浓不散。
他们知道，此城就是那传闻中的幽灵城，如今给他们的第一感觉，就是阴森恐怖，仿若人间地狱。
幽灵城上空，他们还看见了三轮光阳，散发着刺目的光芒。
每个光阳内，可以隐隐看见有一道身影在内，一个身影各处一方，浑身上下，散发着恐怖强大的气息，让他们感受到一种面对洪荒猛兽的感觉。
在那三轮光阳上，不断爆发出滔天的能量，镇压着幽灵城上空的防御罩反弹之力。
感受到血虎团的到来，那三团光阳之一的其中一个，顿时出现了一阵模糊，转眼间凝聚出一道白发白眉的老者身影。
他目光，凝视着血虎团巨剑上剑尖之人，目中复杂之色一闪而过，转而归于平静，一步跨出，缩地成寸，身影转眼间就达到血虎团众人身前。
“云林子，曾经我天云城最强天骄之一，本以为你已经没落，如今，你还是归来了……！”白眉白发的老者，面色红润，皮肤色泽光鲜，一双眼眸中，深邃得仿佛一片云雾虚幻，看不清丝毫思绪，他凝视着巨剑上的九爷，声音回荡在这片天地中，隐隐扭曲了八方天地。
“云林见过天云老祖！”盘坐在巨剑剑尖的九爷，神色敬畏，站立起身，抱拳对着那老者深深一拜。
“哎……我闭关出来，听说了你与莫笃之间的一些事情，虽有遗憾，可终究还是偏袒了莫笃，让你受了委屈，你……可怪老祖？”白眉老者叹息声不断回荡，神色中露出复杂。
“云林不敢，此为云林之劫，老祖不必在意，如今那些已经成为过去，以前的云林，已经不在了……今后，只有一个叫猎荒者的云林……”九爷依然躬身，声音沙哑，弥漫中沧桑，仿佛是一个忘记了前尘的孤单老人。
“哎……”白眉老者长叹一声，仿佛是在惋惜，又仿佛是在释然，随后，他第一次将目光，移开了九爷身躯，扫了巨剑上众人一眼，最终在吴天身上有轻微停留，然后缓缓开口。
“这就是你来幽灵城的原因吧！炼血经，天云道法之一。此子的确有些惊艳，与你曾经相比，不输于你。此乃天云城弟子核心弟子令牌，不管此子如何，此令牌送他……也算了结你与天云之缘……”
老祖话语间，右手挥出，在他前方，天地灵气蓦然翻滚，疯狂凝聚，最终形成一块白色玉牌，其上，一面雕刻着一座云雾环绕的城池，若隐若现，另外一面，刻下天云二字，字字苍劲有力，仿佛天刀作笔。
“此令牌内，蕴含了丹玄巅峰一击之力，算是天云对你的亏欠……”白眉老者低语间，神色释然，其手一挥，令牌直接无视巨剑上的防御，瞬间就落在吴天怀中。
随后，白眉老者目光，仔细的凝视着九爷，身影缓缓消散，仿佛一直不存在一般。
直到此刻，九爷才缓缓起身，神色复杂。
九爷转身看向吴天，或者是看向吴天怀中的令牌，久久，其神色才归于平静，看向吴天的目光，目中渐渐多了一缕期盼，沙哑的声音，出现在吴天脑海。
“这令牌你收下，滴血在上面，他会认你为主，可以融入你身体，那丹玄巅峰一击，需慎用。”
此刻，吴天才缓缓清醒过来，在那白眉老者看向他的一瞬间，他感觉到一股堪比天威般的气息，笼罩在他身上，他无法反抗，无法移动，无法隐藏，就连思绪，都有些缓慢，那时，他就像透明一般，在对方眼中，没有任何秘密。
在那天威面前，仿佛只需要对方一个念头，他就会在这世界中，被抹去一切痕迹。
直到脑海中回荡九爷的声音，吴天才彻底清醒过来，看着怀中的令牌，依旧震撼，尤其是里面封印一击丹玄巅峰之力，不得不让他现在心悸，还有比丹玄巅峰一击更加稀有的核心弟子身份，这两样东西，已经不是机缘两个字能够形容。
“这就是婴玄境的实力吗？化虚为实？”吴天摸拿起令牌，脑海不断回荡这令牌形成的画面。
他知道，这一切，应该都是属于九爷的，可九爷却选择了送给自己，而代价，是忘记前尘，斩断了与天云城内一个叫莫笃之间的恩怨。
所以，九爷的回答，让他心酸。
以前的云林不在了，代表天云城的云林已经死去，如今的，只是一个年迈的猎荒团团长，且不会加入任何势力。
这就是九爷给天云老祖的答案。
而令牌，则是天云老祖对以前云林的补偿。
这仿佛更像因果，云林与莫笃为因，吴天手中的令牌，则是果。
这一刻，吴天感觉，手中的令牌，是多么沉重，它凝聚了九爷前半生的恩怨，也凝聚了九爷后半生的期盼。
“走吧，这次出来，你就去天云城吧，那里面，会更加适合你修炼，不过我希望你能靠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证明你可以拿到这块令牌身份。”九爷仿佛心结已解，以前比较冷漠的面孔上，如今也多了一丝温和，看向吴天的目中，也多了一抹慈祥。
而这一切，巨剑上众人都不知晓，他们现在苏醒，之前他们只看见有一个白眉老者过来，然后快速消散。
其中发生了什么，他们都没有任何记忆，仿佛，那天云老祖身影的消散，也带走了他们那一段不应存在的记忆。
九爷也对身后他人没有过多在意，说完后，继续盘坐在巨剑前段，操控巨剑缓缓飞向幽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