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于卦谦(1 / 2)
“有时候回忆这东西真的很奇妙,明明是已经逝去了的东西却还是时不时的被记起,然后任其润色渲染,使之它仍能勾起你那会儿的感情还有思绪,我不只一次的想,思绪它就是时间,或者说你的思想本身它就是时间,它会随着你的心念来回摆动,一会过去一会未来,但你却永远不可能逮到它,因为你想逮它时它就以过去,我们可能永远都要活在这种只有过去和未来的时间里,你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活在当下,因为一旦你活在当下了,那就没有所谓的过去还有未来,也没有所谓的现在,一切时间所关联的东西也将不复存在。”
“好好看着,瞎嘀咕什么呢!”
“有感而发而已!”
“别发了,快好了。”
“嗯,我看看。”
“ok,排好了。”
我看他在纸上画得歪歪扭扭字写得七七八八。
“啥子意思。”
“你不会吗!你瞅瞅。”
“我会个嘚,你说说。”
“你看呵,这个局,妙啊!三吉格里的地遁局,不用怎么分析了,肯定逢凶化吉,大吉大利。”
“怎么的,说说看!”
“这说了你也听不懂!”
“那你也可以说一说,让你装装逼也好。”
“也是,你看,这个局里面,人盘开门加临天盘乙奇,然后地盘己仪又在艮八宫,这刚好就是一个地遁局。”
“喔,那又怎样呢?”
“那你说怎样呢!”
“我怎么知道,问你呢!”
“哥就已经跟你说了,逢凶化吉,大吉大利,所以我们就不用再担心了,把心隔胳肢窝里,该吃吃该喝喝,一切服从党的安排。”
“那你这么说我也就安心了,说实话,哥我还真挺担心。”
“这搁谁谁不担心呢?但我们还算好的了,外面哀鸿遍野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我以不想多说,看着窗外的城市。
此时的城市虽然灯火通明,但却寂寥无人。
“我说谦哥,你现在到什么程度了。”
“顶多把思想定住,安住在一种定境里。”
“那也牛了不是。”
“差得远呢!”
“嗯,高标准严要求,目标定得远才能心存高远。”
“你呢?”
“我呀!跟你比差得远呢。”
“少扯犊子了,到底怎样。”
“也差不多吧!”
“那好,都别说话了,坐会。”
然后我们分开各自坐着。屋里的灯我都给关了,窗子外面的城市灯光还依稀照着我的眼皮,我的心开始沉寂,能量以开始在身体里有序的循环,我感觉着身心慢慢轻安,偶尔有车子的声音在城市的远方传来,由远及近,我安守着呼吸,它以逐渐变缓以至于无,身体的能量感以越发的强烈,我感觉着每一个细胞都在经历着能量的洗礼,它们慢慢的吸收膨胀,然后随着每一次细微的呼吸,它们如同猛浪般一波一波的直灌脑海,我的头顶醍醐直灌清凉膨胀,我的口腔分泌出一口口顺滑纯净的口水,我顺着咽喉往下咽,它们也如同一股能量般直通入海,然后在丹田处化解开来又弥漫全身,我安守在这种状态里,等待着那一种境界的到来。
滴答,滴答,滴答,……逐渐的,我以能清晰的听到卫生间里水龙头滴水的声音,滴答滴答滴答,由小而大,清晰可闻,而我内在的能量体也在逐渐的消散,混乱,我的身体也越发的粗重,我的呼吸也越发的粗糙沉重,我感觉我的身体又回来了,它又来束缚我囚住我了,我终于还是等不来那种状态,进入不了那种境界中,罢了罢了,对我来说,那种境界还都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不过相比于以前,这都还是好很多的了,我相信我应该能摸索出什么门道可以让自己自由的进入那种境界中的。
城市的声音又开始显示出寂静中的嘈杂,我已经从那种轻飘飘的境地中被完全的拉回,重回那种粗重的百脉皆堵的境地里,不过有了刚才那几十分钟的能量补充而显得比平常好了一点而已。
我依然坐在,等着谦哥的发言。
“怎样?”谦哥他老终于吱声了。
“还是那样子,充了一会电而已,还是入不了静。”
“我也差不多。”
“什么原因呢?老卡在那里。”
“你是不是有所期待。”
“有。”
“那应该原因出在那里。”
“我知道不应有期待或者等待,但我感觉这不是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
“我也说不上。”
“也差不多吧!我也是这样子,感觉它要到了,感觉我要进入了,但每回都仿佛它近在咫尺的时候,我却又反而被拉了回来,反而它显得更远了。”
“可不是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却都不得其门而入。”
“功夫不够,心静不下来啊!”
“心有千千结,种子如瀑流,深细难开演。”
“有如阴阳学说里的阴极阳动阳极阴生,我们都还是静不下来。”
“什么是静什么是动呢?静是静不下来的,世间万事万物一直都在动中,我们岂能让它静下来!关键是我们不去理它,它动它的,我们安守着那个不动的东西。”
“哪个东西不动呢?你不是说了万事万物都一直在动,怎么自相矛盾了呢!”
“不矛盾,就像是易经里所开显的,变才是不变的理一样的道理。”
“喔,这么说我就懂了。”
“道理我们应该都懂,不过就是做不到,难以守住念头,难以降伏其心。”
“哎!来日方长,好自为之吧!”谦哥他说着站了起来。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出那种状态后坐了那一会儿脚反而有点麻了。我站在窗口,看着这所仿佛已经成为空城的城市,一场浩劫仍在延续。
“曾几何时,这所城市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想起了前几天它繁华璀璨的场景,恍如隔世。”
“可不是吗,世事难料,在灾难面前,谁都无法保证明天还要它会哪个先降临到你身上。”
“佛教里所说的世间无常国土危脆应该也就是这样了。”
“易经里面有四大难卦,屯坎蹇困,我感觉此时应该正对应着坎卦,坎为水,二阳抱阴,虽阳爻多却以阴为主,乃阴卦,本身就有凶险之意,且两坎相叠,如水浪般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且水之阴柔无孔不入,来势汹涌而且难以提防,坎象曰,习坎入坎,失道凶也,可见两坎相加,险上加险,艰难困苦重重加倍,前路坎坷漫漫无期。”
“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既然是卦象,那么应该有解决的办法啊。”
“办法按着卦象是有的,不过这些却不是你我所能做的。”
“那我们能做什么?”
“安心在这里呆着,静观其变。”
我看着这所城市,安静中描绘着熟悉,熟悉中透着陌生,陌生中仿佛又有着悠久以前的回忆的颜色。
“人生在世是多么的脆弱啊!平常时候追名逐利无所事事,等灾殃来时却束手无策无能为力,我想知道,我们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我们到底能做些什么!”
“首先你应该先明白你的人生意义是什么,然后你才来知道你能做什么。”
“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你的人生意义是什么,不知道你人生的价值是什么,你又如何知道你将做什么呢?随波逐流,人云亦云,顺应着所谓的潮流还有人们所定义的所谓的合理的应该的甚至于还敢说的天经地义的东西,你顺应着这种时代潮流时代意识走,你又如何能认识,能超脱这种网罗之外的真相呢!”
“你说这种集体无意识的从众效应网罗,是古以有之一脉相承的呢还是现代才编织出来的呢!”
“应该是古以有之一脉相承的吧!不过随着从古至今人类思想网络的演化与积累,直到二十世纪的网络发展为契机,人们的集体无意识从众效应已经发展到疯狂迷乱的程度,我们身处其中,处在这种纷繁复杂的网络里,我们就必须寻找出路,躲过或者直接冲破这种网络的囚笼,超脱出去,连接纯粹的地球意识。”
“什么叫地球意识。”
“就是这个地球的意识。”
“咋的,地球还有意识!”
“怎么没有。”
“这倒新奇,说说看。”
“我们以此类推,先说,一个死人能否生出活人。”
“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