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机会（二）（2 / 2）
虽然他还得去一个个把这些人名和新面孔去“对号入座”。
除此之外，桌上还有许多来自布莱克威尔同学和老师们的书信和礼物，还有一些“早日康复”的气球悬在病床尾部。据凯特介绍，床头柜上是来自“泰勒·克丽斯腾森”同学，赠送的几朵郁金香插在一个红色的高花瓶里，而在床的左手边柜子上，则摆着凯特和她两个姐妹的合照。
还有——当然，凯特总会随身带着的耶稣基督本人的“时尚自拍”，就在郁金香花卉旁边上。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天哪，你能来看我简直是太开心了，”凯特坐回了床上，她的长发散落在肩头，脸上终于有了笑意，“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鲁迪。”
“我也是凯特，真高兴再见到你”他终于露出了真诚的微笑。
即便从夜景到房间，切换完眼前的亮度后，被棒球袭击过的头还有些晕。
鲁迪回身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与凯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他们交流着这五年来的生活，共同回忆着五年前的那个有趣的冬天。聊着聊着，两人就都笑出声来。
“哦，老天，”鲁迪胳膊拄着椅子扶手，扬起眉毛，“你还记得那晚不？你妈妈可真的气坏了，从房子里冲出来对我大喊大叫，甚至用‘撒旦’来称呼我，”他忍不住脸上的笑意，“其实我更喜欢她叫我‘路西法’，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还没有撒旦那么堕落，要知道她可是把我吓得直接一个跟头摔进了雪地里。”
“你做梦吧，撒旦小子，”凯特捧腹向后靠在床上，脸上的笑意使她整个人都明媚了起来，“那是你自找的！谁叫你扔的那么歪，直接砸到了她的车上。”
“是你躲的太快了！我对老天发誓，我绝对瞄准了你。”
“好、好，神投手，我信你的。”凯特笑脸盈盈。
“你现在怎么样了？”鲁迪担忧地皱起眉，看着她，“为什么怎么想要做出那种事？”
“我我现在好多了，我”凯特脸色一下阴沉下来，她苦涩一笑，“所以，你这次回来是来干嘛的？”
“凯特”听到凯特在推脱，鲁迪表情严肃了一些，蹙眉看向她的眼睛，“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知道你可以告诉我的”
“我遇到些伤心的事情，一时情绪失控，就这样”她放低了音量，脸上表情也落寞了下去，“我被救下后就入院了，警察还在调查当中，我现在只想放下那些那些事，集中精力康复。”
见状，鲁迪没有再继续追问。他看出了凯特的纠结，决定转向一些轻松的话题。
“所以你在布莱克威尔学摄影是吗这里的摄影系怎”
“色情视频，我被人下药，拍了色情视频。”几乎咬着牙说完这句话，凯特嘴唇颤抖，眼眶立刻变红了。
鲁迪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过了有几秒，他才缓缓地说：“天哪，我真不敢相信。”
凯特只是摇摇头，“我现在只想忘记这件事。”
病房内，两人都陷入了沉默，鲁迪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他握着拳头，又松开五指，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
而率先打破沉默的却是凯特：
“所以那个视频，你有没有看过？”
“什么？当然没有！”鲁迪赶忙抬头，看到凯特正红着脸质问他，他赶紧摇了摇头，“我发誓，我是完全不知道这件事的啊！”
“真的？”凯特微弱的声音有些怀疑，“我我也只是问问，因为那视频传得很广你懂的互联网，一旦你被这张网抓住，就永远”
“我保证，老天，我对天发誓，我绝对没有看过，绝对！”鲁迪一本正经地说，打断了越说越起劲的凯特。然后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戏谑的表情，冲凯特眨眨眼，“咳咳，不过，要是有机会，我倒也挺想去看看”
“鲁迪！”凯特蓦然满脸通红，“别被唾沫淹死！”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鲁迪连忙笑着向后仰去，举起双手，“我发誓，我真的没看过，你放心吧。我的生活可没那么精彩，我每天都在‘校园大联盟躲避球’还有‘校园绝地生存大逃杀’中度过，哪有时间去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
凯特懊恼地瞪了他一眼，随后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似乎也被鲁迪轻松的态度所打动。
“谢谢你，鲁迪，”她轻声说，“真幸运，我能有你这个朋友。”
“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不是吗？”鲁迪伸出拳头，“朋友的拳头总是会相碰的，不管发生什么事”
夜色渐深，两人聊天的声音也逐渐轻了下来。鲁迪看了看表，已经十一点了。
衣兜里传来震动，鲁迪掏出手机，查看着新消息。
[消息来自小姨]1/111:2pm：“小奕，你还在医院呢？现在已经很晚了，你要么回汽车旅馆过夜，要么去你叔叔家，别在外面过夜！”
鲁迪看了眼病床上闭目养神的凯特，想了想，回复道：
“不用担心，我会去亚历克斯家的，你也早点睡，小姨，晚安！”
他把手机调成静音，重新坐回椅子上。凯特睁开眼，看着他：“是有人催你走了吗？”
鲁迪摇摇头，说，“nah，我没地方去，我能留下来陪你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说完这句话，他就有些后悔了。天，这个谎言简直蠢到家了，他都回到阿卡迪亚湾了，怎么可能“没地方去”。
“荣幸之至，其实，我正好有点不想一个人待在病房。”凯特点点头，有些羞赧地说，她提起脚下的被子，盖在身上，“我不介意。”
“当当然，”鲁迪有些意外，他笑着挠挠头，“那我就睡在窗边了，有事叫醒我，凯特。”
“谢谢你，鲁迪。”凯特闷闷地打了个哈欠，她抬手掩着嘴，“我真的讨厌一个人在这家医院里过夜”
鲁迪把椅子搬到窗边。他将外套披在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哈，我也是。”
鲁迪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说了一句——
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他环顾四周，确保凯特没注意到他，才小声地叹了口气。
关掉病房的灯，安置好窗台后，他看了一眼凯特，她似乎已经睡着了，被子平稳地随她的呼吸起伏着。鲁迪看着她平静的睡脸，心里生出一丝难过和愤恨——到底是什么样龌龊的人，才会选择对她下手。
他轻叹一口气，决定明天一定问问凯特实情。
但此刻，倦意爬满浑身的他，只想安静地在这里爬着，直到天亮。
趴在窗台上，他仰着头忽然注意到，外面的天空中
似乎有着两轮清明的月亮？它们几乎同等大小，并排而立。
这景象着实有些奇特，他不禁蹙起眉头，细细观赏了一会儿。
两轮月亮斜挂着，散发出淡淡的银光，照的夜空中的云彩格外的亮。
鲁迪疲惫的睡眼端详着这两个月亮，它们垂眼盯着人间，散发着阴森的光芒。
月光照亮了茂密的树林和医院外的停车场，似乎整个世界都沉浸在它们怪异的照耀下
银幕扑洒下的阿卡迪亚湾，也显得苍白而朦胧
远处，海面上波光粼粼，仿佛随时都会消失在黑夜里
灯塔呈现出模糊的蓝紫色调，似幽灵般令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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