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四）（2 / 2）
他明白，收拾好她的房间，这是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了
3他来到那个几乎认不出来的蓝色梳妆台前，桌面上面堆满了各种杂物，还有几个空披萨盒。
“我也试过但事实证明，披萨不是能真正治愈你的东西”
他将披萨盒和揉成一团的各种废纸团捡起，统统丢进一个大垃圾袋。
书桌抽屉里塞满了克洛伊的各式旧物，旧手机、速写本，还有一些看不懂的小物件。他把这些也统统装进乔伊斯准备的一个标有“旧物”的纸箱。然后摘下贴在架子的便利贴，小心翼翼地平整，一张张黏好，收进箱子。
桌上还有一张来自俄勒冈海岸的明信片，很明显是瑞秋·安珀写给她的：
“想你，真希望你在这！！！
——‘rach’”
4鲁迪一边将摆的到处都是的啤酒罐和披萨盒丢进垃圾袋，一边收着四面的墙上的各种海报，鲁迪一张张地轻手轻脚摘下。有些海报的日期已过去好几年，但颜色仍旧鲜艳。他把海报从墙上一张张摘下卷起，放进纸箱。
“我猜，朋克摇滚总会收获一些另类的听众。”
这些海报上，有的有着两人的签名，留这克洛伊和瑞秋的痕迹，她们似乎常常一起听演唱会
5鲁迪回到窗边，开始清理窗棱上放着的空酒瓶和啤酒罐和书桌上堆积着的物品。
桌上的角落里，放着一小撮散落干瘪的大麻叶残渣和几片卷烟纸。
鲁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它们放进了上衣兜里。他藏在身上，不想让大卫和乔伊斯看见克洛伊的这些东西。
6他拾起一本叫“badgrrlsguidetoguns”的杂志，露出一堆压在它下面汽车罚单和欠费账单。
这些纸上都涂抹着凌乱的字迹和怪异的涂鸦图案，已经看不清上面写的是什么了。
清理干净后，他的目光移到贴满朋克贴纸的电脑上。
他先轻手轻脚地把台灯擦净，放回角落，然后把笔记本电脑平稳地放在台灯旁边。完成这个步骤后，他细细擦拭掉桌角摆着的，威廉与克洛伊的合照的灰尘。
桌子的左边还整齐地叠放着几页印有瑞秋·安珀照片的寻人启事。
“所以那些都是你亲手贴的”
他一边想着，一边轻轻擦拭克洛伊和威廉的合影照上面的灰尘。然后用抹布仔细地擦拭了一番桌面。
此刻，一只雨燕在窗外掠过，在风中划出一道优美的轨迹。鲁迪不禁抬起头注目，直到雨燕消失在天边。
7临窗右上方的头顶，贴近房梁的侧面，一个“holetoanotheruniverse”的涂鸦，箭头围绕指向一个巨大的黑洞。
鲁迪抬头凝视着那个指向黑洞的箭头，眼神变得空洞迷离，陷入了短暂的出神。
“如果这是真的”
稍后他来到床边，开始整理凌乱的床铺。他小心翼翼地拾起被子，一角一角地叠好。
在床头，他注意到床头墙上有一行字迹写着“ican'tsleep”。
“我会和你说，那就别浪费夜晚的大好时光”
鲁迪悲伤地抚平床上的最后一道褶皱，小心翼翼地将枕头放在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上。手腕上挂着的蓝宝石吊坠，随着他的动作轻微晃动。
就在床右边正对着的墙上，有个身高表，不过已经被她涂满了各种“suckit”“fuck”之类的脏话。
身高表下，放着整整一手提箱的空啤酒瓶罐，几个空cd盒上，还有个塞满烟头的带着“oregon（俄勒冈”字样的红色烟灰缸。
鲁迪把手提箱里的瓶瓶罐罐都倒进垃圾袋，将烟灰缸清空，随后摆放在擦拭干净的光滑书桌上，他搬来凳子，取下美国国旗做的窗帘，叠好放进纸箱。
此时，满屋子的杂物都已被大致整理完毕，只剩下那个嵌入式衣柜里的东西和置物架上还未处理。
鲁迪把收好的纸箱一个个搬到门口。
他提着一个半满的纸箱，回到音响旁，收拾书架，摘着最后一面墙上的海报和贴画。注意到墙上露出的涂鸦上写着“everybodyliesnoexceptions”（“人人都在说谎，无一例外”。
一旁克洛伊简单涂画的卡通自画像——她画着一脸不屑的表情，头上带着顶便帽，与她标志性的蓝色短发相呼应。
“克洛伊·普莱斯，才华横溢的涂鸦艺术家。”鲁迪笑了笑，对着她头像的涂鸦轻声细语。
（*在房间里对可互动的四个涂鸦全部进行互动后，解锁成就：“鲁多弗·凯勒，‘谦卑的涂鸦鉴赏家’”*
8清理置物架时，鲁迪整理到顶层，发现上面放着一个精致的水晶球。就在他伸手去取的一刹那，心脏的跳动声突然变得清晰。
鲁迪的左手手指下意识地猛地张开，他的眼前如同打开了重影的开关。果然，重影中他一个失误，那个水晶球“叮”的一声从架子上掉了下来。
在这极短的时间里，他“看到”了水晶球下落的轨迹，找到接住水晶球的精确位置。
预演结束，他自然而然地做出反应，双手精准无误地捧住了下落的水晶球。
“好险！”鲁迪长舒一口气，抚平自己狂跳的心脏。
他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手中的水晶球，里面有一个栩栩如生的灯塔雕塑，在折射的光线下散发着温暖的色彩。轻轻摇晃了下水晶球，里面的雪花从上至下慢慢飘落。
“把墙上那些擦干净吧。”
鲁迪吓了一跳，猛然回头，只见大卫不知何时来到了门口，手里拿着两块湿抹布，语气中透着命令的意味。
“什么？”鲁迪说着，把水晶球顺手放在左手边梳妆台上，“但这”
“是乔伊斯，我怕她看到这些会”大卫打断着。
他的语气缓和了些，但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只是默默摇了摇头，示意鲁迪别再反驳了。
鲁迪心头一酸，只得轻轻点头，接过抹布。
他看着大卫走向墙边，心中五味杂陈，他能理解，这间屋子里不应该再留有这些涂鸦的痕迹，它们只会徒增乔伊斯与大卫对克洛伊的思念，但是
这时，换上一袭白裙的乔伊斯突然走进房间，当即开口道：“别擦掉了，我没事。”
鲁迪有些惊讶，大卫也停下动作回过头来。
乔伊斯迈步走到墙边，轻轻抚过那个克洛伊的简易自画像，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这些就让它们留在这里吧。我希望能保留她的最后一点颜色。”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嘴边浮起一丝苦涩的微笑。大卫点了点头，没有再去碰那些涂鸦。
“她喜欢躺在床上听些乱糟糟的音乐有时可以听上一整天。”乔伊斯看着整齐干净的床铺，泪水盈满了眼眶，“现在家里那么安静，我还有点不太习惯。”
说完，乔伊斯走到墙边，轻轻抚摸过每一面墙，又看向那张熟悉的单人床和衣柜，泣不成声。站在一旁的大卫走上前，轻轻扶住她的肩膀，红着眼圈试图安慰她。
鲁迪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他上前紧紧抱住乔伊斯，声音哽咽。
“就好像她从未在这里生活过一样”她抽泣着，紧紧抱着鲁迪的身体，“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鲁迪的头也无力地垂在她肩膀上，难掩声音里的哀恸：
“我想，克洛伊她只是放不下，去找威廉了”
乔伊斯身体猛地一僵，接着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声嘶力竭地痛哭起来。
夕阳斜斜地洒向阿卡迪亚湾，给小镇笼罩上一层昏黄的光晕。
大卫在楼下，把两个装好的纸箱搬进车库。他的背影被拉得很长。
二楼，克洛伊的卧室里，鲁迪在收拾音响下的书架，夕阳透过窗户，勾勒着他带着泪痕的侧脸。
克洛伊的母亲乔伊斯坐在床上，翻看着克洛伊的日记，不时流下泪水。
此时，鲁迪从书架上面找出了一个宽幅的拍立得相机。这是一台老式的灰色拍立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保存得非常完好。
他小心翼翼地把它取下来，用衣袖拂去上面的薄灰，然后将相机递给了乔伊斯。
乔伊斯紧紧握住相机，泪水再次涌出。她小心翼翼地抚过相机上磨损的皮革饰边，仿佛在抚摸一个故去的灵魂，随后，她紧紧抱克洛伊的日记和这个相机，泣不成声。鲁迪微微侧头，不忍看她的表情。
片晌后，乔伊斯抬起头看着鲁迪，眼神微微暗淡：“这是威廉的相机。”
“哦”鲁迪错愕地点点头。
他对威廉的印象并不算深刻，但他从克洛伊和乔伊斯身上感受到，威廉·普莱斯一定是个好丈夫，也是个非常好的父亲。
“鲁多弗，我有个想法，”她抚摸着相机，“我要把克洛伊的一些东西装两箱，一箱给麦克斯，一箱给你。你想要什么，自己挑选，行吗？”
“什么？不，乔伊斯，这实在是‘海儿’不合适”鲁迪连连摇手拒绝着，“我与她认识的时间不算长，还是留给她的好朋友吧”
“哦，我的孩子，你不用这么想，”乔伊斯柔声说道，抚摸他的脸庞，“你知道的，我也希望你收下些能用来记住她的东西，就当是给你的一些报酬。”
鲁迪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决：
“不，乔伊斯，我我真的不能，请您理解我。我不能也不配接受。我们我们的交集实在是太过短暂肤浅，而我又没有为她真正做过什么，只是简单地整理了下她的房间。她的遗物，理应由她生命中更重要的人保管。”
鲁迪有些亢奋地说完这些，擦了一把由于激动而流出的泪水，默默等着乔伊斯的回应。
片刻后，乔伊斯微笑着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胳膊，轻声道：
“一起整理衣服吧。”
鲁迪点点头，嘴角也抿出笑容。
鲁迪拉开柜门，衣柜底部的洗衣篮里脏衣服塞得满满的。他无奈地叹气，没再触碰克洛伊的任何隐私衣物。
那些都交给乔伊斯就好。
他只是把上面挂着的几件衣服取了下来，一件件叠起来，依次放进纸箱里。
这些松松垮垮的旧t恤、背心、破洞牛仔裤、筒袜，还有帽衫、朋克皮衣，每一件都似乎蕴藏着她们的心事。
恍惚间，他仿佛还能回忆起那天
他向窗外望去，今天的夕阳是如此的静谧。
脑海里响起克洛伊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地陷入回忆。
——“嘿，你们拍照的都管这叫什么来着？”
“‘黄金一小时’（goldenhour。”他在心底默默回答道，不禁又是一阵伤感。
那段“幻想”里，他的两把怪异的吉他，就被那个留长发的克洛伊藏在这个衣柜里面。
她假装焦急地催促他把吉他取走，自己却悠哉地躺在床上听音乐，那时他们的表情和玩笑打趣还历历在目。他真想再回到那一刻的欢乐时光，即便那只是他精神疲劳过度的臆想。
也许只需要他再通过某种办法回到五年前，在胳膊上“受点小伤”很快他就他在心底嗤之以鼻。
而就在这时，鲁迪正要摘下衣架上最后一件上衣，他的呼吸突然一滞，脸上的表情猛然凝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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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肩部有条裂口的红色格子开衫
这不就是昨天晚上，路灯下那个瑞秋身上的衣服吗！？
耳鸣声刹那间充斥了整个脑海，嗡嗡地响个不停，很快地盖住了鲁迪所能听到的一切声音。
自己只瞧过两眼她在寻人启事上和新闻上的头像，如果昨晚的瑞秋完全是自己的想象或者幻觉他又怎么可能想象得出瑞秋穿什么样的衣服！？
甚至就连肩膀处开裂的朋克风格都一模一样
所以昨天晚上的瑞秋·安珀一定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他的臆想或幻觉。
他紧紧攥着那件衣服，又胡乱地摸着自己的脸，确认自己不在另一个幻觉中。
鲁迪浑身颤抖，内心却又升起一丝希望——难道瑞秋还活着？
但这又似乎太荒唐，因为几乎阿卡迪亚湾所有的新闻报道和消息都在哀悼她的离世
“好吧好吧，鲁多弗，别胡思乱想，只是衣服穿得差不多而已，你个自大的神经病或许你的精神真的有点问题”他在心底自嘲。
“你看过姨妈的杂志，你的潜意识里应该会想象出她大概会穿什么衣服”
忽然，他想起什么，有些茫然地望向墙壁右上角那个原本的黑洞涂鸦图案。
那个黑洞在他眼中似乎越来越大，使他感到一股莫名的晕眩。
“还是说你真的找到了‘通往另一个时空的通道’？”
“鲁迪，鲁迪？”
乔伊斯的呼唤由远及近，把他拉回现实。
“怎么了，孩子？”她面色担忧地问。
“没，没事，我只是有点晕”他结结巴巴地回答，然后大口喘着粗气冲出卧室，钻进卫生间。
他拧开水龙头，拼命用水扑打自己的脸，试图平复着急促的心跳。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隐约可见的星光点点，和月亮洒下的月光。可惜今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实在是让他无法安享这份夜晚的美景。
他正把自己困在乔伊斯的厨房，仔仔细细地刷洗着这几天囤积在洗碗池里的碗碟刀叉，希望能够分散下注意力，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奇异的事。
浸在温水中的手指有些发皱，但鲁迪丝毫没有注意，只是重复着刷碗的动作。他的思绪始终无法平静，脑海里全是关于自己超能力的琐碎想法。
“鲁迪，你还好吗？”
乔伊斯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抱歉，乔伊斯，我只是”察觉到客厅里乔伊斯关切的目光，鲁迪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吞咽着唾沫，“只是有些头晕”
“听着，孩子。我真的很感谢你帮我刷碗，但你需要休息一下，你今天实在是干了太多活了。”
“我没事的。”鲁迪勉强对她挤出一个笑容，又埋头刷洗起来。
乔伊斯叹了口气，对他说：“先放下，过来坐一会吧。”
鲁迪闷闷地叹了口气，随后用清水洗净双手，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来到餐桌旁坐下。他瘫软下来，放松了下紧绷的身体。
“我知道，今天对你来说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乔伊斯说着，轻轻握上他泡得有些发皱的手掌，“鲁迪，我们都是凡人，都会有悲伤和软弱。你不需要强撑着，更不需要证明什么。”
“我知道，乔伊斯”鲁迪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你父母一定会为你感到骄傲的，”乔伊斯笑着说，
“我也希望如此。”鲁迪勉强笑了笑。
就在这时，鲁迪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把他从温馨的谈话中惊醒。他掏出手机查看，是一条来自亚历克斯的消息。
[消息来自亚历克斯]1/127:5pm：“小子，我已经到家了，你早点回来。”
“抱歉，催我回家了。”鲁迪站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快回去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孩子。”乔伊斯温暖地拥抱了鲁迪一下。
他点点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和乔伊斯告别。
穿上外套，他走向门廊，脚步声在木地板上回响，客厅的灯光从背后温暖地笼罩着他。
深吸一口气，他推开了普莱斯家的房门。
鲁迪走出门口，跨坐上停放在一旁的自行车，正要离开。
“小子，等等。”大卫不知何时走了出来，来到门廊，用低沉的声音叫住了鲁迪。
“麦德森先生，我这就要回去了。”
“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大卫说，“对了，我知道你从克洛伊的房间拿走了一些东西，我猜那些不是好东西吧。”
鲁迪微微一怔，这才意识到他下午时偷偷把克洛伊桌上的大麻碎屑藏起来了。
“我我只是担心那些东西可能会对克洛伊不利，所以想要处理掉”
大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行吧，我不会过问。但我女儿才刚过世，希望你不要过多牵扯上她的名声。”
“大卫，我是打算”
“够了，你该回家了，”大卫不咸不淡地打断他，“天黑了，路上小心。”
说完，大卫转身回到屋内，留鲁迪一个人站在门外。
“老天他就像把ar-15步枪留着胡子，还长了双腿。怪不得克洛伊讨厌这家伙。”
鲁迪深吐一口憋住半天的浊气，恼火地甩甩头，骑车离开了。
鲁迪独自一人骑行在回家的路上。
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路灯昏黄的光芒在他脚下拉出长长的影子。
路边偶尔经过的几辆车，发出呼啸而过的风声。
鲁迪一直骑到这里，才意识到手腕上的项链丢失了刚刚洗碗时，他将吊坠放在一旁。大概就是忘了再带回来了。
不过也不碍事，等之后再找乔伊斯要回来就是了他今晚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回去找一趟了。
现在鲁迪只想尽快回家，见上叔叔一面，和他嘘寒问个暖，然后躺在床上睡觉。
天色已晚，道路两旁的行道树在风中沙沙作响，树荫在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路灯昏黄的光芒不时穿过雪松的间隙洒落，在路面上洒下一片朦胧的光晕。
海风吹拂而来，带着夜晚独有的凉爽和湿润。鲁迪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着肺部吸入的新鲜空气，这让他的心情平静了些。前方一段下坡，他放慢脚踏车的速度，一边踩踏，一边望着道路两旁的树影发呆。
今天发生的种种糟烂事让他感到迷茫和疲惫。见到克莉丝汀，莉娅，帮乔伊斯整理克洛伊的卧室，找出那件瑞秋的衣服种种画面在他脑海中混乱地交织，让他仿佛置身于一场噩梦之中。
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似乎在映衬他内心的阴霾。
就在这时，左边人行道上走过一位不显眼的女孩。
她穿着一件有些掉色的黑色亚麻外套，下身是一条淡棕色的牛仔裤，双脚踩着一双匡威鞋。她神情局促，像是正在躲避着行人。一阵萧瑟秋风袭来，她不时地把手缩回袖口躲避。
看样子，她并没有注意到骑车与她擦肩而过的鲁迪，只是在自顾自向前走去。
可鲁迪却在她身上感受到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她周身环绕着一圈淡淡的光晕。
鲁迪逐渐放慢车速，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名陌生女孩，一头微卷的咖啡色中发在晚风中飘扬。
也许是察觉到来自身后的目光，她不经意间回头瞥了鲁迪一眼。
这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她转眼就走远了。
“麦克斯·考菲尔德”
鲁迪喃喃自语道。他明明没有见过她，却觉得她的面容有一丝熟稔，一丝温暖，女孩脸上隐隐约约的雀斑和熟悉的脸庞，以至于鲁迪能够脱口而出她的名字
就在刚才对视的一瞬间，鲁迪似乎在她蓝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落寞的倒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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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就在克洛伊家，一直缠在鲁迪手腕上的项链，留在了洗碗池旁。
一条细细的铂金链身，吊着一块晶莹剔透的蓝色宝石，在灯光下散发着幽蓝的光泽。它静静地等在那里，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