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固靶（1 / 1）
柳承志刚到河畔佳苑大门口，就看到两姐妹在光栅栏里面的步道边晃荡，边晃安娜居然还跟在小区的老妪后面认真做着老年伸展操。她跟任何人都合得来，就算当初和朱可韵关系最差的那几年，在外面也总会给那人留几分情面，虽然那时候她才十来岁。
“道格拉斯，停车让我下来，然后自己去车库。”下车后，跟在两个女人身后，就算是一样的面孔和身材，柳承志总能轻易分辨这两人细微的差别。安娜的风流是天成的，安妮的风流因为够作，反而少了份纯真。不过宋子?不介意，他最初喜欢乔安妮居然就因为她够任性，然后爱上那个女人的一颦一笑。真是各花入个眼。
“如果想精子质量好点，就不要强行取精，只要卡在最后一步前罢手，当然到那时你得给柳乔生用点麻药。最近我会好好想想麻药究竟藏哪儿……”乔安妮自以为很小声，身后的柳承志听得一清二楚，气得七窍冒烟。
这就是从小不喜欢这个女人的原因，光长了张脸，除了会学习，脑子里灌的全是浆糊。偏偏安娜偶尔还会被她洗脑。“乔二，你怎么不自己上呢？这种事也敢拾掇你姐！”男人的声音已经冷成冰渣子。乔安妮吓了一跳，转念一想，这事儿确实不用安娜亲自出马。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你只要提供卵子，色诱这种事我来好，反正柳乔生皮囊够靓，我也不吃亏。”乔安妮眼睛亮晶晶的。看，乔家老二就这性子，宋子?莫不是瞎了眼。说什么她最有家庭责任感，婚前再怎么玩，不影响她婚后是个好妻子。就她这样不着调的，子?的未来堪忧。
“姑娘家胡说什么呢？”乔安娜伸出食指重重点了下安妮的脑门。其实乔氏夫妇婚姻的最后阶段早就一地鸡毛。乔堃昉和自己的秘书有过一段不堪的过往，偏偏被年幼的安妮撞见过，打那之后老乔在二姑娘的心底不再是那个温润君子，而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虽然老乔对两个姑娘一直掏心掏肺，对老婆也只是犯了“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但这裂痕就像上好的瓷器破碎后，就算再好的修复大师，也掩不住修补下的裂纹。
乔安妮长大了本想脱离父亲的老路，从一而终，可惜大学第一次恋爱就遇到渣男，两相刺激，打那之后乔安妮对“臭男人”的态度就变成现在这样。
可以理解，不代表可以原谅。柳承志不待见乔老二，左不过怕她带坏了自家小白兔，可是这白兔偏是个妹控，柳承志只好一边忍气吞声接受豪放的乔二小姐，一边做这姑娘的行为牧师。
“乔安妮，记得以后说话规矩点，想好了再说。下午事情办得怎样了？”安妮心中憋着股气性，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虽然有点前卫，又没碍着谁。况且乔安妮向来拎得清，既不会做三，也不会左拥右抱。
成年男女就算有荷尔蒙的故事，也会保护好自己。现在不精挑细选，难不成婚后再挑？总要样样都比较契合，日子才过得下去。就算是宋子?，乔二姑娘结婚前肯定也要确定两人男女和谐才会往下走。这话她没跟人讲过，但这心思断不会改。或许有人觉得这样不太好，但那都是旁人。哪怕这个觉得不好的旁人是乔安娜，安妮也不想改变自己，更别说柳承志这家伙。
安妮冷着声气带着些阴阳怪气开口：“除了像我已经汇报的那些，最后两项检查结果也出来了，一、他是主人，二、他的基因少有的完美！”说到第二点，乔安妮的眼睛亮晶晶的，真是令人艳羡的个体！尤其是对于柳承志、乔安妮这样的贫主，天底下没有比拥有完美基因更让人艳羡的事情了。
三人到家的时候，听到客房里传出有节奏的敲门声。“完了，我忘了把固靶拿下来了。”乔安妮不禁捂脸。“也不知道他醒了多久，他要是知道咱们为了避着他讲话，居然用固靶，就有点伤人了。关键咱俩还把他给忘了。”安娜抚额。
乔安妮冲到抽屉跟前去找固靶解锁器，拿到手还没按动，柳承志跟过去抢下解锁器，走到客卧门口，假意按动电子锁，实则胡乱操作了一气，门被彻底锁死。柳承志这才解锁了固靶，收进抽屉。“柳先生，不好意思，好像电子锁出问题了。我们已经联系楼栋的维修机器人了。”
客卧里沉默了片刻。“估计多久，我得去洗手间，有点急。”男人的声音没有起伏。安娜却听出了尴尬。“柳乔生，很快就好，你镇定情绪慢慢数数，或者我们说说话。”
“头还疼吗？”“不怎么疼。”
“你醒多久啦？”“半动左右吧。”“半动”柳承志在脑海里搜寻了半天，好古老的计时方式。“和咱们的点差不多。”轻声说道。
“真的抱歉，我以为你会睡很久，刚刚出去的时候就没通知你。哪知道门出了问题。”安娜不想骗他，用了出问题这个词。女人的声音带着歉意、温柔、安抚。房间内寂静无声，半晌才说：“好”。
维修机器人来得很快，门一开，男人步履匆匆去了洗手间。“所幸不是四十年前，据说那时候的坐便器会发出水声。想想都可怕。”乔安妮嘿笑着尬聊。“你给我闭嘴吧。”柳公子靠在沙发上不想讲话。
柳乔生出来的时候，脸上风平浪静，看不出情绪，走到单人沙发边坐下。“抱歉哈！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替你也倒了杯茶。”乔安妮晃晃自己手中的小茶盅。“谢谢，都可以，检查结果怎么样？”
“没什么问题。”“你是卡瓦人，但不是我们三族的人。”乔安妮和柳承志几乎同时发声，但这两人的答案差距实在太大，安娜都不知道怎样从中打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