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前进（1 / 1）
巴库图里着急的盯着对岸，只有黑暗，甚至看不见来时洞穴的位置。除了偶尔传来的风声和不知从哪儿传来的水滴掉落的声音，让人心心有余悸的萌生出阴森感，对讲机里连一点沙沙声都没有。“柳哥，柳乔生，回答。”随着时间的延长，寂静下的雷巴二人愈发焦灼。
“……黑暗而遥远的北方，周围的一切都被墨色荡尽，世界的轮廓被完全洗刷，只留薄薄的一层，仿佛亡故的幽灵那离肉起翘的皮肤，冰冷而又死气沉沉……”雷啸玉忽然想起前不久看得恐怖小说，瑟缩着蜷到巴库图里身后。“小巴哥，你说柳大哥还能回来吗？”“应该能吧。”巴库图里有点后悔刚才没有定一个汇合的时间。
两人等得饥肠辘辘，耐不住饥饿，准备搞点吃的。按照自动餐点机的程序随便加了点食材，可惜两人都不太会做饭，佐料加的分量不太对，做出来的东西味道一言难尽，两人捧着餐盘齐齐坐到山崖边，看着对崖，吃得索然无味。
东西太难吃了，两人没能全部吃掉，又不敢浪费，只好各自将吃剩的东西包好，留着下一顿凑合。
雷啸玉和小巴定好时间三小时换一次岗，一个人守在山崖边，一个人回车内睡觉，按星旅十二的时间显示，已经是深夜了，总得保存体力。如果到明天柳乔生还不回来，可能就得放弃守候。但谁都不想走到那一步。让雷啸玉依靠巴库图里，她心里总有点不踏实。
第二天五点，换班后没多久，开着示警灯，黄晕的灯光下，巴库图里守在黑暗里打盹，忽然听到远远传来淅淅索索的脚步声，走得不快，远远的有一点星芒。“星旅十二，打开所有大灯。”
巴库图里一跃而起，将手里的激光枪举到胸腔，“柳哥？”“嗯，是我。”声音很轻，对小巴而言却是天籁。迎着光亮的方向飞奔过去，迷迷糊糊终于看见男人的脸庞。一夜之间柳乔生脸上的络腮胡稀稀拉拉长出很多黑色的毛渣，看着特别落拓。
“怎么搞成这样？”巴库图里一把扶住力有不逮的男人。“让我喝口水吃点东西再说。”柳乔生神情莫测，将全身的力道都泻到巴库图里身上。
柳乔生将就着吃光了两人剩下的那些“东西”，喝了杯多维水。问道：“有测磁场的设备吗？”“没带。”“我觉得这地方的磁场有问题。会影响到我们的脑干和大脑前叶对方向的判断。”
柳乔生将自己挂上飞索后，落脚前就觉得不对劲，他在半途觉得飞索似乎有了爆丝的迹象，当时似乎听到线丝崩开的咔哒声。本以为是飞索的滑行挂钩蹭到纤维部分造成的少量开裂，等到对岸的时候，若非脚下鞋里的地钉插入石缝，他几乎觉得飞索已经不能承重，抓牢对面墙上的锁扣前，晃悠了几下才站稳。
到达对崖后，发现对面的空间不算很大，打开探路灯朝着预估的来时洞穴的方向搜索，找了一圈根本没找到来时的那个山洞。他不死心的用激光鞭将可以触及的山体横扫了一遍，累得气喘吁吁，也没发现有洞穴的痕迹。
以为是星旅过来后对面洞穴恰巧发生塌方，柳乔生又细细搜索了一遍，地上没有碎石，也没过多的扬尘。打了红蓝信号，对面没有回应，柳乔生吃了最后一块卡沙卡，喝光了带去的多维水。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掷飞索准备回来。
“怪就怪在这儿，我去的时候虽然有疑惑却没有多想。”柳乔生思索着当时的情景。“小巴，你们记得我过去前掷飞索的方向吗？”“当然是朝着正前方的呀！距离最短最省力。”雷啸玉和巴库图里异口同声说道。
“可我到了对面后发现飞索的机械爪钉在斜右前方靠着山壁最右侧。当时只是疑惑，这会回头的时候才发现，飞索还是斜着朝向我们目前方位的右侧，而且斜得更远。”
或许是斜出的距离太大大，柳乔生没能回到这边飞索的钢绳就断开了。
“什么，断了，你没事吧。”虽然人就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巴库图里还是不放心的凑近看了看柳乔生的胳膊，还好仅仅有些轻微的挫伤。
“还是我的鞋救了我。下滑的过程中我抓到崖边地心族留下的绳索断端，鞋钉在下面助力沿着崖壁攀了很远才上到崖顶。我觉得崖下的气流有点怪异，可是太害怕了，没时间细究。爬上崖顶，已经筋疲力竭，实在撑不住眯了一会才回来的。回来才发现往右斜了好远。这才意识到去的时候也是如此。所以我才会胡思乱想觉得这地方的磁场有问题。会影响到我们的脑干和大脑前叶对方向的判断。”
听完柳乔生的描述，三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静和茫然在心底反复流窜。小巴垂头丧气，嘀咕着不敢相信，哭丧着脸反复呢喃“怎么会这样，山洞怎么会凭空消失呢？怎么会呢？”
小巴在抬头，下定决心般坚定地说道：“咱们往前走吧。既然没有回头路，往前闯说不定就是活路。你没回来的时候我又把食物和水检索了一遍。加上生活用水，从现在起不再洗澡，再加上废水的再循环清洁，咱们的水够撑两个月。三个人待在车里的时候，食物按生命必须卡路里加一成计算，外出份外增加食物供给，估计够咱们吃一个月。”
“武器不出意外应该够用。剩下的除了咱们能找到出路，就看我哥哥能不能找到我们了。我们最后传输出去的位置应该在孟雅镇守的那个山洞口。天啦，但愿我哥哥能够聪明点。”雷啸玉双手合十诚心的祈祷着。
“出路应该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出路究竟在哪儿？”柳乔生很肯定的说道。“你怎么知道出路没问题？”雷啸玉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