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互换礼物(4k)(1 / 2)
京城的所有人都知道,大皇子是一个脾气很不好的人。
他当了几十年的大皇子,甚至自己也成为了父亲。
可即便这样,那位在宫中修道的皇帝,也没有给他一个太子的名分。
即便他已经在朝堂上主持朝局接近十年,朝堂上下,大大小小的官员肯叫大皇子一声监国,可却没办法称呼他为太子殿下。
但大皇子脾气不好,从来不会在外边表现出来。
只是有很多传言,说大皇子每次生气回到自己的府邸后,都会传出被单方面殴打的惨叫,第二天早上府邸的后门都会抬出几个黑色的包裹。
每当这种事之后的几天,就会有想要讨好大皇子的官员送上新的仆人。
可大皇子的那座府邸上,仆人的数量却几乎没有变化过。
长久以来积攒的威势,让大皇子也沾染上了几分皇帝的威严,更何况他在一言一行上都在模仿自己的父皇,这让他至少从表面上威严更甚。
大皇子在说话间被人打断这种事,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加上皇帝让自己的二弟把当朝三公之一的钟云祎当老师,大皇子心中本就不满,此刻更是十分愤怒。
他的威严被人冒犯了。
大皇子面色阴沉的转了过来,多年来的修养让他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眼前是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年轻人,他身上的道袍甚至可以说是用补丁缝制成的,如果不是看这款式是道袍的模样,否则一定会被人认为这是一个乞丐。
实在要说的话,最能区分乞丐和这个年轻人的一定是年轻人那张俊俏的脸,还有脸上邪气的笑容。
可还没等到那些想要讨好大皇子的鹰犬出口斥责那个道士,钟云祎却抢先一步踏了出去。
这场拜师仪式的主角之一,当朝三公钟云祎竟然如此激动的迎接了上去,迎接这个看起来和乞丐更像的人。
“林道长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能来就是老夫的荣幸了,若是谁敢说林道长煞风景的话,老夫第一个不会饶恕他!”
说完这话,钟云祎略带威胁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将那些刚刚还蠢蠢欲动的鹰犬们逼退回去。
而此刻在场,不缺乏精明的人物,他们的视线也都投到林寿身上。
虽然林寿是穿着一身破旧的道袍,但那出尘的气质和容貌的确不是寻常人能拥有的,看年龄更是十分年轻,可就这样一个年轻的落魄道士,竟然能够让钟云祎如此重视。
这些人自然看不出林寿有何神秘之处,但能够让钟云祎如此重视,只是一个普通人,这有可能吗?
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莫非这人便是前些日子钟云祎十分重视的那个朋友?
大半年之前,天空文曲星现世白日里恍若出现了两个太阳,这是儒道晋升第三境界的异象。
那个儒道第三境界的修士自然是眼前的钟云祎,作为冒犯了皇帝,被贬斥回家乡的钟云祎,能够重回朝堂,并且荣登三公之位与他是第三境界的修行者不无关系。
大黔开国数百年一直有的传统便是当朝三公只能由第三境界的修行者来担任,即使空缺也不会让第三境界之下的者染指。
据说钟云祎被贬斥回家乡花水县之后,这才遇到了突破第三境界的契机。
或许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落魄的道士,就是……不然不可能钟云祎,对这个道士如此的重视。
林寿对着钟云祎微微拱手,脸上带着笑容,随后说道:“贫道这人比较招人讨厌,不请自来怕耽搁了钟先生的好事。”
钟云祎摇摇头,说道:“什么不请自来,只是林道长到了京城之后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老夫也不愿意打扰林道长,因此没办法送上请帖罢了,在场谁能比得上林道长更算得上尊贵的客人?”
林寿听到这话眼神若有若无的燎了钟云祎身后的大皇子一眼,嘴角微微翘起,并未继续说话。
钟云祎连忙拉着林寿的手走进府邸当中,随后引到二皇子面前。
钟云祎抬手对林寿介绍道:“林道长,这是二皇子,也是老夫接下来要收的弟子,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孩子。”
林寿听到钟云祎介绍二皇子时用到了孩子这一词,于是微微点头,心中倒也知晓钟云祎算是比较认可这个二皇子,并没有什么不情愿的情况。
“林道长!”二皇子微微拱手算是见过。
随后钟云祎又指着一旁的大皇子和宋相介绍道:“这两位是大皇子和当朝丞相宋廷辉。”
介绍这两个人的时候钟云祎,就没有那么多情绪了,而余下其他人并没有资格让钟云祎亲自介绍。
随后钟云祎又指着林寿说道:“这位是林道长,是钟某极为重要的友人!”
在重要和友人二字上钟云祎,咬字颇为严重,任谁也听出了这个道士在这位当朝三公皇子老师心中的分量。
即便是刚刚被冒犯的大皇子,此刻也阴沉着脸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林寿点点头。
不过法家第三境界的修士,当朝丞相宋廷辉却用有些阴鸷的眼神看着这个道士,如果别人会怕了钟云祎,但他宋廷辉可不会怕。
林寿将面前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脸上挂着邪笑,微微拱手算是回礼。
一场风波正在酝酿,但此刻仍然处于风暴的前夕算得上风平浪静。
能够参加今日拜师仪式的权贵虽然不多,但数量也不算少,光是他们带来的礼物,就堆满了一间屋子。
这些礼物并不是送给钟云祎的,因为钟云祎从来不收他人的东西,这是朝堂上下众所周知的,尤其是那些御史台上被递了折子的官员更为了解。
这些礼物是送给眼前这位尚且只有十二岁岁的二皇子的。
虽然二皇子在法理上没有继承大统的机会,可谁也猜不透当今那个修道多年的皇帝心中的想法,多头下注向来是这些权贵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