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你就是没脑子,砖头拍一下就碎了,最多拍五六下,就没了,而且旱厕脏,手拿着砖拍太恶心啦,还震手”
“你他妈事儿真多,拍人还穷讲究,那咋整”二子有点不耐烦了
“捡碗大的砖不容易碎,还没棱角,用校服包起来抡,像你偶像布鲁斯李的双截棍一样,小空间威力大”
“三儿,服了”二子笑出声了
三儿和二子在机修厂的边上的危房边捡了些碎砖头,用校服包起来,扎紧系好,大概如排球般大小,抡了几下,重量趁手,无侧漏。三儿为这起名为“血滴子”。
两人围着麻杆儿这一顿抡,多年后三儿回忆起这段经历时,老是出现水浒中拳打镇关西的那段“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过程就不过多的描述了,人在旱厕拉屎的时候遭到毒打,耻辱感应该是多过疼痛的,嗅觉和触觉的感受相信能让麻杆儿终身难忘。
三儿拉住还在胡乱抡的二子
“二儿,可以啦,差不多了”
三儿看着两条腿耷拉在坑里的麻杆儿,一字一句的说
“37天,你拿了我2356,七盒红河,两盒桫椤,应该够你去医院的了。我希望咱们的事儿两清,你可以找人砍我,但是只要我还活着,你这辈子最好别一个人出来拉屎。你每天六点下班,过去政府后身台球厅打几杆,九点左右回家,十点半睡觉前要在你家胡同口撒尿,你可真脏,往前再走十米就是公厕,你都不去”
二子和麻杆儿都吃惊看着三儿
三儿继续说
“你的一切我都知道,你要不想以后提心吊胆的活着,咱今天就算完了”
说完三儿,拉着二子就走,二子吐了一口痰在麻杆身上,跟着三儿走出旱厕。走了大概十米两人把沾满屎尿的血滴子远远的扔向那片废弃的宿舍
“他能老实不?”二子问
“应该没问题,除非他还想来几次”三儿肯定的说“保险起见,咱俩得准备两把片刀”
“我不用那玩意儿,有双截棍”二子练过几年截拳道,对刀之类的不屑一顾。
“那我不管你了,走陪我去东关买把刀去”
“走”
从那天开始,三儿的书包里多了一把三十厘米的片刀,二子管三儿叫一品带刀侍卫。麻杆儿再也没有出现在那个汽修厂,据说去了医院检查的时候医生护士吐了好几次,除了几处骨折之外,没有啥事儿。在家养了几个月就出去打工了,二子和三儿便没再见过他。二子对三儿如数家珍般的说出麻杆儿的作息时间和行动轨迹,也是不得其解,每次问三儿,都被三儿笑着说出“天机不可泄露”打发了,这个迷就这样留在二子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