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诅咒的结束(2 / 2)
只不过以往都是小小占据了上风,仗着身材矮小把那群过去的同行耍得团团转,而和他们一起住在这儿的魔法使们其实也挺喜欢这位半大孩子的恶作剧的。
所以杰塔也不是很慌,若是哪一方下手重了一点,还有尼德林会负责出面——看在尼德林说话还要满足条件的份上,这些本就是从纯白跑过来的魔法使们自然也没什么兴致面对这位掌权者,而且他们也不敢。
“不过,今天好像没有往常那样欢闹了?”
像往常一样将闲着没事找事做的魔法使们赶跑后,作为搭档也作为监护人的杰塔习惯性地蹲坐在小小身旁,将刚到手的任务拿出来准备分享给对方看时,坐在他身边的搭档忽地攥紧了他的手腕。
“列托,你……”
眼神似乎变得有些成熟的半大孩子欲言又止,摇了摇头,主动接过了杰塔手中记载着任务相关信息的晶片。
简单扫过几眼后,他像是突然间找到了什么会令搭档顿时兴奋起来的事物,将晶片塞回了搭档怀中。
“杰塔,静下心来。”
“你是不是也能感应到某些事物?感知到大量的灵力……正朝着某一个点的位置汇集。”
“它们或许会形成一个凹陷的缺口——”
杰塔虽然有些纳闷搭档的情绪转变,但还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点了点头,依照小小的说法试图去感知那所谓的“大量灵力”。
然而很快,他的心就根本无法平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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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林正一脸焦虑地筹备着今天的会议,人造源线的货物一箱又一箱地被运送到他在希顿尔达的临时住所中,但因为卢格搞事的缘故,真正到他手里的货物质量出现了致命性的问题。
这不是第一次出问题了,有卢格在的地方,他一整天的运气、心情、以及别的什么事情都不会很好。
“别急嘛,尼德林,不如计算一下你手边的人造源线能使用多长时间的魔法?”
“闭嘴。”拽了拽扣在领口上的消耗品,尼德林语气中充斥着不耐烦的情绪。
自成一家的三位掌权者在他眼里几乎与纯白没有丝毫区别,他们都知道如何去挑起战士的怒火。卢格是靠嘴,拉尔夫是靠他随身携带的恼人宠物,洛桑则是靠那种人前人后不一的疯癫态度。
预料之中地收获了一堆来自卢格的没品脏话,尼德林刚准备好将筹备了大半个月的牢骚话一下倾倒在对方身上,可忽然间一下子语塞了,张了张嘴,还忘记了去确认人造源线的状态。
“诶?怎么了尼德林,不要告诉我你精心护理的人造源线也出了问题,还是说,你不愧是个脑子里塞满肌肉的大笨蛋?”
不止是失去了表达能力,连说话都不到该怎么说了吗?
卢格上前一步,确认了人造源线还能正常使用。
“你怎么了尼德林,真的哑巴了吗?”
面前的尼德林像是被什么事情惊吓到了,卢格皱了皱眉,抬脚跺了跺地,一面掌权者间用来进行联系的屏幕自行聚合在他的眼前。
“等、等一下,咳,卢格你这家伙——”
回过神来的掌权者清了清嗓子,说出了一个令面前同伴难以置信、但又确实被他认识到的事实:
“‘水之恶魔’死了——”
并没有像曾经的每一次那般取代杀死她的人的身份,而是真真切切地死去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在这个世界上。
被“诅咒”的魔法联系上对方的尼德林清楚地感受到了这个事实,当“水之恶魔”从世界上永远消失的那一瞬间,所有压在他喉间与心上的重负一下子被卸得一干二净。
“诶?”
卢格有些发懵,随即脸上也浮现出惊喜的神色。
这样的事情,对于每一位“黑”一侧的信徒而言,都是一件料想不到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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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金色火焰构成的传送门,枯楼发现自己回到了库诺尔蒂城。
不远处传来了人们暴动的声音,“黑之首领”下达的任务他们没能完成,而且补救的机会也不复存在——再加上他们本来其实已经成功完成了目标,各种各样的原因酝酿成了不断累加的愤怒,被这群刚认识没多久的现役战士们发泄在了敌对阵营的城市中。
清晨的库诺尔蒂,向来不会有多少早起的人来来往往。
有一个正处于暴怒中、先前在无意义地疯狂捶打墙壁的人,就从他的行为来判断,想来也不会是一位魔法使。
但是他发现了正张望着他们的枯楼,这位做出了破坏任务目标之举的二把手,站在一团模糊的金光之前,远远地望了过来。
“他在那里!”
那人大喝一声,丝毫没去在意自己的吼声会不会把刚暴露身形的背叛者吓跑。
他们因为这位二把手的行为,失去了接近信仰的机会,或许还会让伟大的“黑之首领”对自己失望,被赶到注定回不了希顿尔达的战场前线,终生面对纯白那边的烦人家伙。
这是谁都不想面临的未来,也是他们感到愤怒的其中一个原因。
更多的其实是莫名其妙——似乎有什么人在他们的心上撩了一把,留下了痕迹、埋下了种子,并顺便浇灌了供种子生长的水以及祝福。
另一边,救济者们实际上也感到异常地困扰。
不久之前得到了钻石魔法使的指示,他们将把这伙疯了一般的异乡人的举动视作“黑”一侧的主动挑衅,钻石魔法使会亲自出手。
或许,这还意味着准备已久的某桩事情要正式开始了。
“这也算是……神明的影响吧?”
d-d潜入脚下的阴影中,他已经没必要继续在库诺尔蒂城中停留下去。
“算了,我也应该高兴一下。”
枯楼没有选择用促进战争爆发来获取巨额能量的方式来创造入口,已经是在同“原罪神”的身份进行了抗争。
泥状的阴影刹那间与地面融为一体,然后便再也分辨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