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猪蹄子的威力(2 / 2)
“你别一脸猥琐,不是你想的样子,严府有事让丫头来找我帮个忙。”
杨南溪这次确实是吃惊了:“严府?陆兄不是和严府没有什么瓜葛了吗?”“是没有瓜葛了,但我昨日那首词有些不妥,严府家里闹起来了,严老爷和夫人就着急要把严小姐嫁给布政使的公子,”他几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了,杨南溪本身也是很聪慧的人,瞬间就把里面的事想的明白,面容也变得严肃起来:“陆兄,你和严小姐以前认识或者说有什么纠缠吗?”
“自然没有,也从来没见过,只是这件事由我而起,而且我听说布政使家那位公子人品并不怎么样。”
杨南溪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陆兄,严府的背景想必你是知道的,而以陆兄大才能与其退婚绝交,说明也并不愿意攀附严家,换句话说并不愿意攀附京城那位,所以何必要掺和这趟浑水?严小姐我听说过,蕙质兰心、性格活泼但人品端方、相貌也是极美的,按说也算是陆兄良配,但牵扯到严府陆兄就不便出手了,更何况里面还有布政使王大人,那个王家公子我见过,很多人也认识,岂止是个纨绔那就是个人渣,荷悦楼兰芳就被他生生弄死了,最后给了点银子就了事,没有人敢说什么,所以严小姐如果真的嫁过去那一定是入火坑了,但是,陆兄,小弟只能说:介入此事殊为不智。”陆成知道对方这番话绝对是肺腑之言,能跟自己这样说绝对是把自己当朋友了,他感激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也明白,但眼看着严小姐入了火坑我心中不忍,更何况这件事说与我无关也有些勉强,所以我还是看看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吧,”杨南溪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小朱很快回到了严府,小姐身边伺候的小青见她回来交代了一下就赶紧去忙别的了,严小姐立刻爬了起来,第一件事是抽着鼻子四处闻“什么东西这么香?”小朱连忙把大半个猪蹄子拿了出来:“陆公子看我没吃饭,就给了我个猪蹄子,”严小姐今天演戏太过用力,弄得一天几乎也没吃东西,午时赵大夫来看的时候肚子还咕噜了几声,惹得赵大夫大为狐疑,所以现在看到一个香气四溢的猪蹄子摆在自己面前,还没等小朱说什么就一把接了过来啃了几口:“哎呀好香,不知道他从哪里买的,以后我们也去这家买,”小朱幽怨的看着那个猪蹄子在小姐的口中一点点变小,叹了口气。
“陆公子说他可以帮我们想想办法,我明天再去颐园找他,而且,他还说。。。”她看了看仍在埋头对付猪蹄的小姐:“他还说那天他唱的歌就是一首歌而已,他并没有什么心上人。”
严小姐顿时止住了对猪蹄的残暴啃噬:“什么?他没有心上人?”
“是啊,他说那就是一首歌,随口唱唱而已。”
严小姐心情极其愉快,开始继续用极其凶残的方式对付剩下的猪蹄,小朱看着所剩无几的蹄子又叹了口气。
“那他说明天帮我们想办法?你把过程跟我说一说。”
小朱打起精神把今天和陆成见面的过程说了一下,严小姐听得脸色发红,也不知道是吃饱了还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
“那你明天早点去,还有,带点吃的,今天走得急忘了让你带吃的,饿了你一天,对不住了啊。”
严小姐和小朱从小长大,早就超出了主仆的情谊,在她心中小朱其实跟她的亲姐妹没有两样,小朱应了一声就下去了,不知为什么心里闷闷不乐,也不知道是因为猪蹄没吃够还是想到了什么其他的事,不过后来突然想到:如果小姐和陆公子又能在一起,那自己也是肯定要陪嫁过去的,那样的话……想到这里她的情绪豁然开朗,于是一蹦一跳的到厨房去找吃的了。
严小姐这边啃完了猪蹄赶紧把碎骨用油纸包起来等小朱回来消灭罪证,然后用旁边的水和香皂洗干净了手,躺在床上想起了心事,陆成没有心爱之人这就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只要他能帮自己想出不和王家结亲的法子,自己就想办法磨着父亲同意自己和陆成的婚事,至于母亲那边实在不行就以死相逼,母亲总不能看着自己死。她还不到十六岁,哪里知道怎么处理事情,除了软磨硬泡和以死相逼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的招数,而且以为自己这样一定是可以得逞的,如果能和陆公子成亲,以后他写诗自己磨墨闲暇时和他游山玩水,该是多么幸福的生活啊,一时间欢喜的就像自己的计划已经得逞。。
陆成好不容易才脱身回家,打定主意明天见一下小朱后就说家里忽然有急事趁机溜走,实在受不了和这帮子儒生高谈阔论,关键是他的想法与众人说不到一块去,万一忍不住脱口而出:朱熹这个狗娘养的,那绝对出事。对于明朝的儒家礼教陆成深恶痛绝,自从朱熹彻底完成了对儒教的改革并使之成为禁锢中国人尤其是女性近千年的枷锁,陆成就对这个嘴上仁义廉耻私底下男盗女娼的老东西厌烦透顶,所以如果有人提起儒教或者朱熹,陆成绝对会忍不住爆粗口,因此今晚忍得很辛苦。记得高中的时候爷爷拿出了几篇八股文的锦绣文章让他读,可把他烦了个要死,毁了他整整一个暑假,所以他虽然一肚子诗词和古文但高考坚持考了理工大学,尽管他对于一些优美的古文甚至那几篇八股文也很欣赏,但强迫学习的心理阴影总是挥之不去,连带着对儒教恨之入骨,直到后来重新读论语对孔子有了全新认识,才知道从孟子开始就对孔子进行篡改一直到朱熹这个老东西最终完成,将孔子学说改得面目全非,最后锅却都让孔子背了。自己这一肚子的不合时宜还是不要说了,没必要跟这帮老学究闹别扭。
回去的时候陈七还没回来,这几天快搬家了他一直在那边忙活,酒楼和新宅子已经重新装修完毕,沁河边上的厂址也选定就等开建,选个吉日酒楼就要开业而一家人也要搬到新宅了,旧宅就当做暂时的香水工坊由罗氏管着,所以他现在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回去罗氏早就给他准备好了饭菜,他有心事,所以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抱着月儿先到书房,哄着月儿玩了一会,把她放在身边让她给自己磨墨,他拿起纸笔开始写数学,物理基本上写完了,都是基础性的东西,让朱载堉边学边做实验,估计能应付他一年多,所以现在主要写数学,要赶在李时珍回来之前把现代医学基本理论写一写,然后就是用显微镜和解剖学引导李时珍进行中医改革,他从来没想过用西医完全代替中医甚至抛弃中医,作为中医世家的后代和一个懂得一些医术的人,他对中医的认识要比一些其他学科反对中医的专家教授深刻得多,中医在明朝药材货真价实、炮制仍然得到足够重视的情况下,治疗效果要比前世那些被抗生素泡大的人们好得多。所以他打算把现代医学基础理论写出来,剩下的让李时珍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