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结果（1 / 2）
飞艇中心的大厅中，所有班级的带队老师们都坐在这里等待着最后结果的公布。
此刻，他们作为学生的第一负责人，有义务第一个知晓班级里学生的成绩，并将成绩通知给个人。
大厅里面的设施都很完备，白蓝色的灯光，毛绒绒的地毯，散放在桌面的零食，还有精美的壁画。
这里的座椅都很讲究，精致，独特的金属制结构，晶亮的蓝色镶嵌物。
上面垫了一层垫子，很是舒适。但此刻众人却都如坐针毡。
等待结果的过程，最是让人烦躁和不安。
这些老师，都见证了学生三年的成长历程，从初出茅庐的青涩，到逐渐地步入成熟。
也许他们之中有的人，对学生的感情投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但，三年的陪伴，早已经在所有人都察觉不到的寻常生活中，化作学生与老师之间深深的羁绊。
说是多虚假也好，说是多矫情也罢，在场的老师们都陷入了一种紧张感的情绪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场所有人心绪间紧绷的弦也渐渐松弛下来。
忽然，门口传来一阵“咯噔”的声响，门外亮起了漫射进来的太阳白光。
所有老师都在那一瞬间刷地看向走进门来的一队工作人员。
他们都各自收拿了一个数据盘，在互相确认过后，交给了对应班级的老师们。
一班的班主任杨大彬也不例外，此刻他拿到了一班的成绩单，心里多了几分忐忑，刚刚放松下来的身体，又紧紧绷了起来。
身边有的班班主任已经迫不及待地翻看起了名单，但杨大彬却没有。
在接到数据盘的时候，杨大彬就早早地将数据盘连接到个人终端，此刻却再没了后续。
之前明明想早点看到的，现在却却始终下不去那个手。
怎么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杨大彬感觉很突然。
等得手心冒汗的是他，此刻感觉一时恍惚的也是他。
工作人员开始催他们走了，那些正在翻看成绩的老师们都被迫中止了行动。
现在，他们在工作人员的安排下走向了学生等待的区域。
路途中，一些老师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探讨着什么了。
或是因为刚才看到讯息兴奋，或是因为没有找到想看到的某些名字而紧张。
有的人高兴了，一看学生成绩都不错。有的人却蔫蔫的，结果也不言而喻。
终于是到了学生等待的区域了，和往常的校园活动一样。
虽然老师们都是舒舒服服地坐在等候厅的，但学生们却没有多余的位置，一个个坐在走廊两侧冰冷的金属板上。
有的因为没有位置，一直就在原地站了一个多小时，甚至还有人直接坐在了地上。
杨大彬有些心疼，很多时候，制度确实就是这样，也确实没有多余的位置可提供。
孩子们都这么累了，都经过了3分钟的体检流程。结果好容易做完了，他们确还不能好好休息。
虽然大家都一样，很多学生都感到无所谓，但是杨大彬确实替他们感到心疼。
“好了，各位老师就到这里吧。
现在可以领上自己班级的学生带回了。
走侧门，出口在那边。”
老师们散开了，找到各自的班级，排好队列，按照班级带回。
杨大彬是一班班主任，走在最前列。
当所有人都带领着自己班的学生走下了飞艇时，飞艇侧门被关闭了，楼梯也被回收了。
幽蓝色的波纹亮起，飞艇迅速飞升到了高空，缓缓驶向了远方。
起飞时刮起了一阵风，吹的所有女孩子急忙紧紧抓住裙口，却顾不住凌乱飞起的头发。
看着眼前让杨大彬苦闷三年的一群小鬼们此刻如此狼狈，本来还挺郁闷的他，由衷地笑了。
……终究是小鬼头罢了。
这时，有一个高个子男生，隔着老远距离，在队尾对着最前头的杨大彬大声开口道：
“老师老师！评定结果出来了没有？”
前面也有女孩子们急了，还来不及捋捋散乱的头发，就问道：
“老师，出来了没有？我们能看看吗？”
“老师，结果在哪里呢？不是出来就出成绩的吗？”
“老师！”
“老师老师！”
……
“停！”
“走，回教室，现在还不到放学的时间，你们的数学老师还等着你们呢。”
“啊？怎么不现在说？”
“不会吧，还要上课？”
“田娜！鲨了我吧！”
杨大彬不顾学生们的狼哭鬼嚎，强行把他们拖回了教室，上今天上午最后的一节数学课。
数学老师坐在教室，他看着学生们走进教室，然后他轻轻把门关上了，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终端上，年级主任发来消息，催老师们上传学生的成绩。
杨大彬重新将终端和数据盘连上，投影到一个平板上。
虽然现在全息技术发展很快，但还没完全取代电子阅读，因为全息翻屏幕的技术还不是很成熟。
相比较常出错漏的全息投影，杨大彬还是更喜欢电子投影。
……不过，也许只是杨大彬没买最好的终端？
确实，他也没用过最顶尖的终端，也不知道啥样。
反正他现在手上这个，是学校配备的，老师工作都需要用，当然，是自费，只是打5折。
也可以不买，就是老师们有些信息只有终端上有，不用当然可以，别误了学校发的任务就行。
成吧，杨大彬算来算去，还是得买。
于是咬着牙，拿3个月的工资买了一个。
有一说一，确实好用。上面的功能很全面，聊天，信息，登记等等。
甚至，在有些办公任务上，你可以开3d模式，直接空间投影，覆盖整个房间，你甚至都能跟你老婆在投影中拥抱……当然，还没做到感官同步，那东西需要“人体植入终端”，太危险，九牧国现在还禁着呢。
不过国外好像有允许植入的……据说，虚拟中一夜七次郎都非常真实……咳咳，总之就是这样。
打开手中的文件，翻出班级成绩单。
闭上眼。
杨大彬深吸了口气，再睁眼看，表单上一个个简单、没有温度的数据仿佛承载了一切。
从上往下排的名次。
“1班，姜夜辉，总分693。”
仅仅是看到第一列的瞬间，杨大彬就有些诧异，随后很快反应了过来……
是了，哪次他拿出的成绩单，排在第一的，不都是鱼笙。
这忽然一变，反到让人有些不习惯。
接着往下看：
“1班，江歌，总分689。”
“1班，水晴，总分688。”
“1班，阮龙祥，总分466。”
“1班，郭文纲，总分417。”
……
杨大彬翻阅的很快，因为他在找某个名字。
前面的几个差距有点大，不过，从第五名开始，到第13名都咬的很紧。
……
“1班，杨明，总分375。”
“1班，李风，总分374。”
“1班，成尹然，总分37。”
……
杨大彬不停地翻阅着，表情越来越不对劲，直到看到倒数第4个名字：
“1班，鱼笙，总分175。”
又是闭眼，长呼一口气。
这，大概就是命吧。
杨大彬很喜欢鱼笙这个孩子，因为，他知道这孩子，究竟在承受着多么大的痛苦。
杨大彬知道，这孩子很努力，他曾经在帮工的厨房里，看到他在休息时间，带着塑料袋，翻阅着课本。因为他手上全是油渍。
杨大彬也知道，这孩子很倔脾气，他身体很不好，有一次，课堂中间，他吐出了血来。
这可把他和同学们吓坏了，急忙把他送进校医室，再三检查，却都没有检查出任何问题。
虽然礼华的医疗设备很完善，足够检查出大多数的病情。
但他还是打算让鱼笙去市医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