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决赛初赛——混战。(1 / 2)
星期天,36宿舍。
半夜3点。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痛苦的嘶吼声响起,把陈仕信从睡梦中惊醒。
“啊啊!啊!”
嘶鸣的声音不断响起,陈仕信慌忙寻找自己的终端。
摸了两把,一个坚硬的物件入手。
陈仕信起身,正打算打开终端的全照明。
这时,整个宿舍在他眼里突然亮堂起来。
明明他能感觉到,四周都是暗的,但他现在就是能“看”的一清二楚!
他顺着光源看去,那是一团被“火焰”团团簇拥的人,身上不断地冒起火光,起伏不断。
整个房间都被这炽烈的光照的通红透亮,但却没有任何燃烧的灼热感。
“鱼笙!你怎么了!”
陈仕信急了,急忙赶到鱼笙的床边。
看着鱼笙浑身表面翻滚着喷溅起的火光,陈仕信一时却不敢靠近,试探性触摸了一下……好像……不烫……
陈仕信见状立马扶起不断在床上翻滚的鱼笙。
当鱼笙人躺靠在自己身上的时候,陈仕信隐隐有些发怵……那不断喷溅的火焰太吓人了,那汹涌的姿态,像是在择人而噬。
“喂,鱼笙,怎样,还能说话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陈仕信现在整个人都是凌乱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但,只是稍作迟疑,他就把鱼笙抬了起来,来不及穿衣服,光着身子就把鱼笙抱在怀里,用语音打开终端,刚打算呼一个救护车过来,鱼笙开口了。
“热……好热……呃啊!!热死了,热死了……呃啊~!”
陈仕信连忙又把鱼笙放下,打开淋浴间,调成凉水,将鱼笙放在淋浴器下,把水放到最大,整个浇在鱼笙的身上。
可鱼笙在水到身上的时候又突然抖了三抖,颤抖地说道:
“冷…冷…”
陈仕信刚打算关掉,鱼笙却又一把抓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嘴里又喊着:
“热……热……”
陈仕信一时间整个人就慌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鱼笙现在到底是怕热还是怕冷,也不知道这水到底该不该关。
“怎么样,鱼笙!你到底是冷还是热!”
淋浴器的水滴与鱼笙身上各处不断蹿出的火苗相碰,却又直直穿了过去,就跟陈仕信碰不到鱼笙身上的火焰一样。
鱼笙的声音小了,好像整个人都渐渐失去了意识,整个身体紧紧地缩在一起颤抖。
火光也随之渐渐暗淡,而陈仕信在最后好像听到鱼笙说了一句:
“又冷又热……”
像是在回答自己问题。
等四周都归于平静,陈仕信呆坐在地上,整个人都瘫靠在淋浴间的墙上。
关掉水,整个房间就只剩下了隐隐约约的滴答声。
陈仕信回床上找到终端,打开全照明,给鱼笙和自己擦了擦身子,然后将鱼笙轻轻放到自己的床上。
陈仕信坐在鱼笙旁的一处椅子上,看着一片狼藉的宿舍和水迹四溅的淋浴间,又转头看着此刻昏睡在床上眉头紧锁的鱼笙,轻声叹气道:
“明明刚刚都昏厥到说不出话了,竟然还能记得我的问题……多照顾照顾自己吧,笨蛋。”
说完,陈仕信一个人捣鼓了半天。
接着,边收拾着宿舍,嘴里边念念有词:
“……大半夜我竟然在用拖把墩地……该死……两个混蛋今天晚上竟然有事出去了……都特么是脑瘫玩意……还得靠我……曹……明天我一定要整死他们。”
……
“鱼笙!宇文澄枫那里有事,好像不能来了……”
“没事,鱼哥,枫子就天天整幺蛾子,回头我帮你收拾他……”
鱼笙摆摆手,道:
“算了,没啥事,呼,行了,你们也都别杵在这里了,去观众席吧。今天……是我的主场,我一定给你们赢得漂漂亮亮的。”
唐丹书和陈仕信相视一眼,点头,一起用力把手搭在鱼笙的肩上,重重拍了两下。
接着陈仕信嘱托道:
“现在身体怎么样?还好吗?……别有压力……加油……要是实在撑不住了咱还可以……。”
一旁唐丹书直接打断了陈仕信的话,插嘴道:
“就是,鱼哥,我俩可都是请假旷课跟你过来的,你可得好好发挥。”
一旁的陈仕信一听,直接黑脸,二话不说就给唐丹书的头上加了个buff,道:
“特么的,我是那意思吗?不会说话就把嘴巴缝上。”
最后唐丹书吃痛地捂着脑后勺,被陈仕信拉走了。
临走时,两人还说了补了句加油。
鱼笙笑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默默用手比了个ok的手势。
接着,鱼笙转身,看向擂台选手进入通道,深呼口气,却忽然重重痛咳了几声。
摊开手,鲜红的血迹很是醒目。
但,鱼笙的目光没多停留,拿出纸张把血迹抹去,反手握成团,抛进垃圾桶中,然后就大步迈进大门……
“观众朋友们!”
圆形擂台上,一个紫色精装男子站立在正中央,双手张开怀抱,用热情饱满的声音对着眼前四面环绕的观众席上的人说道:
“欢迎来到今天我们青少赛最终总决赛的开幕式!大家中午好啊!”
话毕,主持人深深鞠了一躬,再抬起头来,脸上职业性的笑容展颜,环绕着擂台中央,招呼着四面八方观众席位的朋友们,边走边呐喊道:
“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观众席位发出热烈的簇拥声:
“准备好了!”
主持人双手抬高,指向擂台正中央,说道:
“那我废话就不多说了,现在就投放我们比赛选手的名单,请看,大屏幕!”
擂台中央,充满机械美感的精美穹顶中,向下伸展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圆球。随着卡兹卡兹的声音响起,一股蓝色的波纹从圆球上向整个会场蔓延开来,直至完全覆盖到会场中的整整2万人。
透明圆球停住了,随即,清晰可触的全息投影映射全场,此刻,环绕擂台的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到一个巨大的名单对着他们正面展开,上面,一个个特写放大的人物照片成环形排列在空中,共计5人。
紧接着,有新的画面被投影在了擂台上,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此刻聚焦到了擂台中央的巨大全息投影。
投影的景象,是一个灰暗的大厅中,有5个人围成圈,环绕其中。
在这同时,有细心的人发现,一旦自己视线有意识地长久聚焦在场上的单个人像的投影上,其背后就会出现他的比赛精彩集合短片,而且画面很真实,让人如同身临其境一般。
“哇塞!你们看那个壮汉背后,这是上场比赛的场面!那次对决,他把对手轰出擂台,全力给出了最后一击!那全身的肌肉,那血管突起的暴起,看上去就觉得震撼。”
“快看,这个编号27的女生,长得好漂亮啊!”
“渍渍渍,16号也挺好看的啊,就是有点矮……”
“我去,你俩真有癖好……那俩女的……”
“啊?啥意思啊。”
“这话怎么说?”
“害,让我来告诉你俩吧……就搁到之前的比赛里。一个喜欢用环刃,习惯用刃尖挫皮,最后她的对手经常血肉横飞;另一个是个巨锤萝莉……”
场上哄闹的讨论声随着观众陆续发现短片的存在愈演愈烈,无论是新老观众都参与到了选手之间的激情讨论中,大家都也都在心里猜想,到底谁会获胜。
观众席南区,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上,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正紧紧地盯着屏幕不知道在互相说着什么。
“喂,小书书。”
“咋了?还有,能不能别叫我小书书?我才17,多年轻啊就喊叔。”
“……那我叫你小丹丹?”
“……”
两人中,身穿白衣服的,是一个水墨书香的男子,他含着笑,嘴角微微勾起,锋锐的眉尖如刀,一双丹凤眼狭长又明亮。其立体的五官再搭配上微微透红的嘴唇,如果再配上飘飘长发,活脱脱一个古风美男。
不过陈仕信倒是觉得可惜了——可惜,是个脑瘫。
当然,不是说他的学习不好,他是专业成绩第一,只是说这货就是个沙雕玩意。
对于成绩这点,陈仕信也觉得其实挺离谱的,人家唐丹书上课要么就睡觉,要么干脆缺勤,而且他的作业从来都不写,晚上还多数都是夜不归宿。
就这样,人家都能在每月一次的学习测评中次次拿到第一的成绩。
再看看自己……害,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样,他陈仕信是服了。
相反,正准备参加比赛的鱼笙就不同了,他天天努力学习,而且勤奋锻炼身体。
但最后,他学习成绩不突出,只能算是中游。
而且……身体也不好。
别看他厉害,都能上青少赛决赛。但,说实在的,陈仕信真怕有一天他突然暴毙了。
鱼笙经常吐血,有时候皮肤都会莫名渗出红色来,在加上昨晚上的异状,陈仕信现在反而挺担心他的。
虽然他嘴里不说,但他经常突然皱眉,或者,表情有些僵硬……陈仕信感觉,这就跟自己肚子痛一个表情,所以,陈仕信感觉鱼笙应该每天都挺难受的。
因为这个,宇文澄枫还专门请他家族里的冒险者医疗团队帮他,结果最后啥也没看下样子。
虽然鱼笙实力很强,但现在,陈仕信心里只是想着,要鱼笙正常回来就行,别太拼,安全最重要。如果,鱼笙真出了什么事,感觉,自己和另外两个沙雕,应该也都会挺伤心的。
“喂,喂,喂,问你话呢,你想啥呢?”
正当陈仕信发呆的时候,唐丹书把他给摇醒了。
“我问你呢,你觉得,那个家伙能赢鱼笙不?”
陈仕信略作沉吟,面色一肃,道:
“哪个?”
唐丹书翻了翻白眼,道:
“就是那个最边上那个……左边……看到了吗?哦,就是编号11的那个!”
陈仕信马上回过神来,顺着唐丹书指的方向看了过去,边找边自语道:
“编号11……我看看……编号……哦,找到了!”
大屏幕左侧,靠边的一个穿黑色风衣的投影双手抱臂,黑色的礼帽压住了他的眉,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聚焦背后,是他的信息介绍和精彩瞬间。
“谭际有,22岁,男,身高185,京都人,京北武馆准b级陪练员。
比赛编号:a3(赛区+报名号
火系。
注:爆裂输出,无人可挡。
预决赛出线概率:98%,决赛获胜概率:33%。
京北武馆b级陪练员?陈仕信惊到了,b级?这不就是说他有b级冒险者的实力?
鱼笙这么强了,他也只是在网上被称作疑似c级而已!
等等?哦,是准b级……吓死了,真b级就别打了,直接完犊子。
不过准b级也蛮强了,就是说c级顶尖的水准吗?
有着询问的意味,陈仕信转目看向在投影的背后的画面。
画面中,一男子全身被火焰缠绕,喷薄的火柱蓄力而发,从地面上跃然升起,炸开了周围环绕的重重敌人。
紧接着,画面一转,变成了男子和一个肌肉猛士对峙。
对方蓄力冲击而来,男子抬起手掌,掌心一翻,猛士身上猛地发出爆气声,熊熊的火焰像是蟒蛇一样,吞噬了对方。
就这样短短的1分钟短片,陈仕信看得汗流浃背。
完蛋了,千万别碰上这个人啊鱼笙,你打不过的……就那暴起的火焰凶光,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一股汹涌的气流冲击和灼灼高温。
“喂,看完了?怎么样?”唐丹书急切询问道。
陈仕信不经意间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我看悬。”
“那怎么办啊!”唐丹书一脸焦急,“鱼笙拿不到第一,就没有大额的奖金……那我还想吃他一票呢!这不白搭了吗!?”
陈仕信默默转头,看着唐丹书仓惶的面孔,狠狠地锤了他一下,道:
“什么臭玩意,就知道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