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盛放之时亦是黄昏到来(1 / 2)
迪卢木多左手长枪右手大剑,他不断地挥舞着手中专属于自己的两柄红色“灵器”将向自己袭来的太阳烈焰破开。
可“太阳”的火焰总归是无穷无尽的,迪卢木多虽然有着传说中能够无视神秘的红枪,但在其一心脱战的情况下反而发挥不出它应有的优势。
又一次激发“破魔的红蔷薇(gaedearg”,迪卢木多长枪横扫挑飞自侧面袭来的、携着恐怖温度的火红箭雨。
扭头再望,虽然看不清将问我和巴德尔那边在说些什么,但隔着老远迪卢木多都能感受到那股剑拨弩张的气息。
威廉心中是焦急,他将右手的红色大剑“盛大的愤怒(greatfury”握得更紧,犹豫着要不要现在就在阿波罗身上花费更多的灵能。
他继承“迪卢木多”的名号许久,本就对标他国顶级战力的他也是和不少所谓的“神”打过各种各样的“交道”。
其中“光明神·巴德尔”绝对是“最麻烦”的那一类。
是的,比起“最顶级”,“最麻烦”才更适合用来形容他。
“眷族”在继承某个传说后,其能力会受到所继承传说的影响,但“眷族”毕竟本质上还是灵能者,“权能”和“概念”的联系是能够一定程度改变甚至升华原典所记述的能力的。
“巴德尔”就是这类人,他的“防御能力”已经超过了神话中的描述,被强化到了一个极其离谱的地步。
传说中,天后弗利嘉因为巴德尔的一个噩梦而要求全世界的一切宣誓不得伤害她的孩子,之后巴德尔就成了万法不侵之身,就连神明的武器都无法对他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和阿克琉斯那种“自身原因”不同,巴德尔的刀枪不入是来源于“他者”,不是“自己能免疫来自外界的伤害”,而是“来自外界的伤害不能够影响到自己”。
弗利嘉要求世界万物许愿不得伤害巴德尔这件事,强调的是“目前”,是当时“已有的万物”不能够伤害到巴德尔。
而继承了“巴德尔”名号的灵能者在一定程度上歪曲并升华了对这个故事的理解。
对于现在的“光明神·巴德尔”来说,他防御的范围是——“过去”。凡是被广义认知为“过去已经存在过”的事物,就无法伤害到他,就连传说中对其造成致命伤的槲寄生也不例外。
虽然这个权能效果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灵能本身的限制,但这个权能的防守范围是把“灵器”涵括在内了的,毕竟所有的“灵器”都是由传说升华而成,本身就都有着“过去”的属性。
也就说在源地大陆上巴德尔具有其他“眷族”都没有的优势,那就是他可以免疫“灵器”的属性克制,相当于在战斗中能够无视敌人的绝大部分底牌。
再加上“巴德尔”已知是强化系灵能者,一身受到地脉加持的庞大灵能所铸成的灵能铠甲更是能够让他在“现代的炮火”中随意漫游。
这样内外结合的双向防御,让“巴德尔”一度成为近二十年里源地大陆顶级超凡圈子里的鬼见愁。
神器能够轻易破开他的龟壳子,但又被他的权能克制;枪炮能视他的权能于无物,却根本无法越过他的灵能。再加上他本人天天拽个二八五万的,结果想教训教训他却又破不了他的防,实在是憋屈,源地大陆的各地英雄一般见了他都是绕着走。
迪卢木多年轻的时候也在巴德尔身上吃过瘪。
那是“破魔的黄蔷薇”第一次“失效”,明明迪卢木多已经确认自己的红色长枪切实地将巴德尔的强化系灵能外壳击穿,在那之后枪尖却只能停在他的皮肤上不得寸进。哪怕随后立刻又补上了一刀“盛大的愤怒”,也是肉眼可见的毫无收效。
威廉还在犹豫。“盛大的愤怒”消耗很大,而阿波罗也还没有真正动用他自己的“灵器”,如果这一剑下去却没有成功脱身的话两人之间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而迪卢木多自己则会在战斗中直接陷入长久的被动。
犹豫了还不到两秒,威廉马上决定为了这个新朋友拼一把。
远处,幽蓝与耀光就要相交,自己不能再犹豫!
红枪与红剑同时如同被激发一般亮起,“迪卢木多”调转枪头直指阿波罗,而“阿波罗”见状也意识到了什么,从箭筒从抽出了一支金箭。
“阿波罗!!!”迪卢木多奔跑着,举起了红枪作投状。
“唉,一定要在这片无谓的战场上分个生死?我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吧。”哪怕是这么说着,阿波罗也已将手上的弓弦拉满。
这边的大战才要爆发,另一边的战斗倒是不太乐观。
金灿灿的阳光又一次将幽蓝打飞出去。
“蓝色的灵能,却又能够以放出类的方式肆意宣泄,吾还以为汝是“飞升者””巴德尔一步跃出,追上倒飞的将问我就是再跟上一拳,“结果,只有这种程度吗?”
将问我皱起眉头无言,凝聚其强化系的灵能在身前并用言语系强化:“停下。”
巴德尔包裹着金光的拳头就此停在幽蓝之上,但僵持还持续不到两秒,幽蓝的灵能外壳就有了破碎的趋势。
“如此庞大的灵能量,却只是以这般简陋的方式用出来”巴德尔的拳头穿透了术式与外壳,将问我立刻抬壁交错与胸前。
“外强中干。”巴德尔没有变招,将拳击打在敌人的受招之上,将问我再次倒飞而出。
巴德尔就要再次追击,脚步刚踏出又被强制打断。他微微侧身,黑蓝色的虚闪只是击穿了他肩膀的金色灵能外壳。
金色的强化系灵能转瞬间恢复如初,远处的将问我看清了,这发虚闪虽然击穿巴德尔的外部防御,但并没有击破他那未知的权能。
伤害为零,未能击穿敌人的护甲。
“这一下倒是不错,不过”巴德尔还有闲心点评对手,“还是对我没用。”
话音刚落下,无数的“虚闪”就覆盖住了巴德尔的视线。
“哼,还不明白吗?”巴德尔只是愣了一下,依然选择不避让,似乎对他来说给予对手打击要比胜利本身更有意义。
近千发虚闪淹没了巴德尔的身影,但他的光芒反而越来越盛,他在黑蓝的海洋中漫步向前,没有丝毫迟滞。
““灵能”也是“过去”,只凭借‘量’就想超越这份伟大的祝福?”巴德尔的声音不紧不慢,“不止是灵能,看来汝本身也是天真得不行。”
黑蓝散去,金发的男人毫发无损,健美的肌肉上有着灿金色的繁复纹路在散发出光亮。
随着巴德尔走到将问我的面前,强化系的灵能已经再次将他包裹起来。
他看着紧皱眉关的将问我,倒也不急着继续出手,反而是双臂抱胸出言嘲讽道:“这就感到无力了吗?只是这种程度的话还是老老实实滚回家里玩你们的骑士过家家吧。”
“我也想回家啊。”
“实在是太ruo嗯?汝说什么。”巴德尔有些愣住了。
“所以,哪怕是痛一些我也能忍耐。”将问我没头没尾地念叨着,同时彻底解除了灵能的缠绕状态。
“汝在干什么?放弃了吗?连强者的心都不曾具备吗?!”巴德尔见敌人不再外放出灵能,还以为是将问我放弃了抵抗。
“你有一点说对了,我确实还不是“飞升者”。”将问我左手张开,同时右手伸向了左手手心,“但你也搞错了一件事情。”
白色的骨头刺破了左手手心,又在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变为有着金属质感的黑色。
将问我右手抓住自己的左手臂骨,开始一点一点地向外拉出来,那“臂骨”似乎比预想中的长出许多,且每拉出来一分就变得更加地“圆润”。
最后,将问我把兼具金属质感与骨质感的黑色长棍横置于胸前,用还在不断淌出鲜红的左手一寸寸地抚过棍身。
每划过一寸,就有一朵幽蓝的三瓣花纹样留在上面。
巴德尔注意到,将问我的眼神已经变了,不再是充斥着散漫与无所谓的“高傲”,而是“漠然”与“虚无”。
北欧的光明神出离的愤怒:“你那是什么眼神!!!”
他看出来了,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他的敌人并不是提起了战意,而是已经给这场战斗下达了结果。
“我说你搞错了一件事。”将问我持棍而立,“我其实是特质系,放出类灵能根本就不是我的长项。”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换个战斗方式就能击破我的权能?!”巴德尔觉得自己被小瞧了。
“再试试?”将问我只是提起了棍。
不需他挑衅,巴德尔已经朝着将问我挥出了拳。至于那朝着自己甩来的棍他根本不在意。
巴德尔不是小瞧“特质系”,而是他对自己的“权能·光明神”以及“概念·过往”格外自信,即是是面对“冈格尼尔”他也未曾作出过防御的姿态。
‘任何事物都无法伤害到我。’巴德尔坚信着这一“事实”,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那特质黑棍蕴含的灵能或者术式要比巴德尔想象中的要强,轻易地就击破了他左肩到胸前的强化系灵能外壳。
但“棍”也是“过去”,长棍的攻击不出意外地没能对巴德尔的身躯造成伤害。
而巴德尔的拳头却是实打实地打在了将问我的身上。
强化系的灵能外壳可不止是“硬”,还有着“坚”的特性。巴德尔的这一拳在接触的瞬间就直接嵌进了将问我的胸腔,在后续动能击飞将问我的同时带出了一大片飙飞的血迹。
“结果只是找死吗!!!只会虚张声势的家伙,你不配“龙”之名!”
巴德尔怒吼着,还不如之前的战斗强度让他更加觉得自己是被小瞧了,这样的“蔑视”让他异常地愤怒。
“只能口头上逞凶的话,就死在这里吧!”巴德尔进一步加速,想要赶在将问我起身前就补上下一轮攻击。
巴德尔追上即将落地的将问我,双拳一抱便把将问我猛地砸入地下,他清晰地听见了骨头碎裂的轻响。
但还不够。
巴德尔再度举起右拳欲砸,可在他眼里本该“奄奄一息”的将问我却轻巧地一个翻滚避开,同时将手中的黑色长棍顶了过来。
“不是说了没用吗?”巴德尔看都不看,“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可他的拳却停在了半空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