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错开(1 / 2)
“欧文,是你,对吗?”
拄枪站起的威廉满脸写着震惊,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被幽蓝锁链捆住的x先生身上。
将问我自然也看到了威廉的异样,视线在两人之间转移。
而面对这突如战场之人的呼唤,x先生的表现有些奇怪——他闭上了眼,垂下了头。在这一瞬间,x先生卸下了那股仿佛高人一等的精明贵气,转而是一副苦闷的表情,其中的挣扎与犹豫竟是与常人无二。
“别叫那个名字。”但卸下假面也只是片刻,x先生再睁眼时语气已变得异常冷漠。
这般无情的回绝,又让想要靠近的威廉蓦地一顿。
将问我把两人的微妙变化看在眼里,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心中诞生——
按艾妲的说法,威廉与其妻子的故事最后很可能是以“孩子”为结束。而现在看来,好像x先生也在他们的故事里也扮演着一个重要的角色?
将问我思绪翻飞的同时,威廉与x先生的对话并没有停下。
“不,你一定是欧文,这个灵能的气息一定是你。不过为什么你的身形”威廉注意到了,x先生的躯体在身形上很像是他的一个同事。
“够了!”x先生突然提高了音量,他抬起头,“将问我,你要的‘门’就在这里。现在,杀了我。”
重新获得精密度加持的将问我没有因为在想些杂七杂八的就走了神,面对仇人的求死他并没有犹豫半点:“如你所愿。”
扳机再度压下,这一次将问我的动作更加流畅。
“不!!!!”而伴着男人的疾呼声,这一枪再度被打断。
威廉的高声呐喊当然快不过将问我扣下扳机的速度,撞歪枪身强迫将问我停下的另有他物。
几乎是下意识地,威廉投出了他的红色投枪,破魔的红枪在千钧一发之际将特质手枪带着将问我的右臂撞开。
而为了不让这唯一的一发子弹浪费,将问我最终还是没有将其击发。
“你认真的吗?”将问我转头,看向这位结识不久的友人。
“我抱歉,我不能让你杀了他。”威廉的表情先是有些为难,然后又变得坚定。
“为什么。”将问我决定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x先生他是一定要杀的,在这里解决他也不止是为了复仇,按照以往的发展他必定又在谋划着些什么,能早点解决掉他的一具分身是一具。
威廉刚要开口,x先生再次出声打断了他。
“将问我,杀了我!你不是很恨我吗?!快,杀了我!”这一次他的声音更大,语气也更为激烈,明显有些失态。
“我反倒是有些好奇了,你好像不太想见到威廉。”将问我见此也是放下了枪,示意威廉继续说。
“唉”威廉叹了一口气,不老的俊美容颜在这一刻好像褪了色,“欧文,也就是他,他是我的儿子。”
“原来是这样啊等等,儿子?”将问我点了点头,然后注意到了不对,“你确定是‘儿子’?”
将问我挑起眉头,难以置信。
因为不管怎么看,他们两个的样貌都不像是差了辈分。
等等!也不对。
将问我又想起来一个盲点——虽然x先生几次都是以成年甚至中年男人的身形露面,但哪怕是在“神化”之后,其脸部都始终是戴着一副白面具。
那副贴合五官轮廓的白面具好像天生就长在x先生的脸上,没有一丝违和。
也就是说,其实将问我从来没见过x先生的真面目。
再严格一点,其实x先生从未展露过他的真身。
倒不如说,面容、身形、年龄对于一个能力是夺舍他人躯体的超凡者来说并没有太大意义,他的真身,或者说他最初的那具本体都很有可能早就被他自己舍弃掉了。
从这个角度出发,x先生并非没有可能是威廉的孩子。
而且,x先生不就是在刚才的会面中自述了年龄吗?其中一个年龄是“18岁”,勉强对得上之前威廉回忆时的描述——“那大概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还真是孽缘啊。”将问我只能如此评价。
他后退两步,将特质手枪的保险滑上后别回了腰间。
将问我并不是就此放弃了杀死x先生的机会,只是当前的情况不太合适。威廉刚说完x先生是自己儿子,他就给人家儿子崩了也不太好。
威廉人挺好的,他不想搞得太难看。
将问我突然有点后悔,如果不是他对这个仇人多少起了点施虐心,也不至于现在被夹在中心不好动手。
不过也只是现在不合适。
“你打算怎么办?你知道他什么情况吗?”将问我决定先看看威廉是什么态度。
“我知道他是什么能力。但那份夺取他人躯体的力量,并不是欧文原有的权能。”似乎是看出了将问我的“决心”,威廉下意识地就想要为自己的孩子辩护。
“什么意思?”
随着将问我的追问,场面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被控制无法动弹的x先生像是受刑似的闭上双眼并陷入了沉默,而站在“门”边、出场方式明摆着是敌人的加拉哈德也不知为什么保持着静默,一副与我无关、我就一路人的无关心厌世脸。
而准备述说往事后续的威廉本人,其表情也是充满了疲惫。
或许只有将问我才是合格的听众,其认真的态度好似下一秒就能拿出笔记本记录关键词。
不过,若是现场再有第五人并由他来客观地评价这副画面,那么他多半会认为这是一场庭审。
被告、陪审、原告、法官,齐活儿了。
随着“原告”的娓娓道来,关于“mrx”的起源故事终于浮出水面——
“欧文出生时,我并不在她的身边。”
“而她,也因为生下欧文的这一契机被迫走进了那群人的陷阱当中。”
“而直到这时我才知道,不论她是否逃过联姻,他们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
“我与她,在漫长地逃亡生涯中也同时进行着对“历史”的追逐。就在她怀上欧文的前一年,她成功地找到了某个“关键(thekey”。”
“而他们在一开始,其实就是为了让她去主动追寻所谓的‘历史的真相’,并想要将其成果牢牢握在自己的手中。”
“她是因果界限的亲和者,她的“权能·逐本溯源”能够让她始终走在接近“本质”的路上。她的出现,意味着某个“真相”有了被发现或证实的可能。”
“那一个被她找到的“关键”,应该就是他们真正想要的东西。”
“而我们未出生的孩子,自然而然地就成了一场阳谋的起点。”
“那场陷阱,那场阳谋我至今都不知道它是如何结束的。只知道在最后,我与她,还有欧文,成了“君主”与“诸王”手中的棋子。”
“直到那一天。”
“那一天,我看到欧文残忍地亲手杀死了他的母亲,戴上了那副白色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