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回 你就是天？（2 / 2）

“权力财富？哼，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岳沉直视着祁雾，“佳人美色？百年之后，香消玉殒，至于自由，哈哈哈，还有什么比修道问长生更自由！”

祁雾似乎有所触动，片刻之后放声大笑：“小娃娃真有意思，本座越来越喜欢你了，难怪羽化那个老不死的守你这么多年，还收你为弟子，本座最喜欢抢别人的弟子了，今天你如果不从，那就休怪本座无情！”

岳沉正寻思，要不要先顺着眼前这个老怪物，毕竟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会儿死扛好像没啥好处，不过就像之前去思考去不去找星海瓶一样，这事儿也是个原则问题，现在如果屈服了，将来也会留下心魔隐患，并且还会受人摆布，修仙不能念头通达，处处被人掣肘，那还修什么仙！

岳沉抬起头，对着祁雾露出了一丝带着嘲讽的笑容：“我知道您平日高高在上，觉得什么都尽在掌握之中，我所说的反抗在你看来就像是疯话。但是祁宗主你可知，怎么样才能成仙？”

祁雾看着岳沉披头散发状若疯魔，饶有兴趣地问：“你倒是说来本座听听。”

“那您可听好了，”岳沉朗声道，“不疯魔，又如何成仙！”

如果说之前祁雾说收徒是看在岳沉资质不错的份上，那现在他是真动了收徒的心。作为一代魔道枭雄，早早就腻歪了所谓正道满嘴的仁义道德。就拿水龙宗这次想出来的“公平”竞争来说，在祁雾眼中这不过是作茧自缚，明明有实力独吞宝物，却因为爱惜羽毛，不愿成为天下人眼中恃强凌弱的存在，所以才出此下策。

可是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弱肉强食，天经地义，修仙如果不是修一个随心所欲，处处畏首畏尾，那还修什么仙！

在祁雾眼中，如果想要得道成仙，正道魔道不过都是手段不同而已，本质上没有区别，唯利而已。如果没有与天下为敌的勇气，又拿什么与天争！

“好一个不疯魔不成仙！”祁雾喃喃，“小辈，我再问你一遍，你可愿，做我祁雾的徒儿，与我一同，逍遥天下，修个念头通达？”

岳沉还是缓缓摇了摇头：“我已有师门，师父待我不薄，我岂能欺师灭祖。前辈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恕不能从命！”

“哈哈哈，”祁雾不怒反笑，“小娃娃有意思，好多年没有到你这样的小辈了，舍不得杀你了，可惜啊，你是羽化的弟子，将来势必会与千尘为敌，我又不得不杀你。”

岳沉听着心直往下沉，只见祁雾抬手，一柄神识凝聚的金色巨剑出现在岳沉识海中，如果斩下，岳沉元神必死无疑。

只是祁雾不知道的是，此时有一个极大的变数！

星海瓶，传说中的鸿蒙第一至宝，已经破空而至，停留在岳沉肉身头顶，一眨眼间，就没入了岳沉的体内。

岳沉的识海中所有景象为之停顿，李水岚此前看到的影像在岳沉脑海中同样出现，小世界的壁障被撕裂，遮天巨兽吞噬了至宝星海瓶。然后星海瓶似乎并不甘心就这样被吞噬，冲出巨兽身体逃出生天，一头扎进虚空乱流之中。

与李水岚不同的是，星海瓶逃脱以后，遮天巨兽仰天嘶吼，似乎极为不甘，然后它的目光跨越了无数岁月，快过无尽星空，最终落到了岳沉脸上。

岳沉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这头恐怖的巨兽真的是在看自己。

“破界者。”巨兽口吐人言，声音低沉。

岳沉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它竟然知道自己的来历！不仅如此，岳沉对这头巨兽也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之前打过交道。

“星海瓶选择了你，”巨兽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真是个有趣的选择，都一样，那就是你吧。”

岳沉被巨兽惊天的威压所迫，几乎不能抬头睁眼，艰难嘶吼：“你到底是谁！”

“我就是天！”巨兽低沉的声音嗡嗡作响，“之前也是我帮你走过了淬体天梯。”

原来是它！

岳沉终于想明白了，一条条线索连接起来，岳沉似乎猜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

“敢动我选中的人，蝼蚁！”巨兽只是“撇”了一眼一旁挥剑的祁雾元神，就看见祁雾的身影直接湮灭，渣都不剩，“你且收好它吧，破界者。”

说完，巨兽就消失了。

岳沉识海中，再无刑台和祁雾，只剩一只小小玉瓶，在识海正中安安静静待着。

岳沉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不再动弹的一只破败鬼手，低头陷入沉思：“你就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