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如入瓮中(2 / 2)
万耿一听是京城的监人,当即便露出留意神色,猜到与大元帅交代的周天有关,以总坛给出的大概路线,路经庐城是大有可能。
“据你观察,他们之中有没有个高高瘦瘦,相貌俊俏的白面小生,年纪与你相仿大概二十岁左右。”万耿直接问道。
决绝子被这么一问,反而不能乱说,闻言呆了半晌,纳闷自己并没有提及周天,为何院长竟然能未卜先知,当下也不敢再隐瞒,只能含糊其辞道,“那时是夜间,对方又人多势众,所以并没有看的很仔细,不过师父这么一说,倒像是有点印象似的,确实有这么个年轻人。”
万耿立马激动不已,这段时间与钦天监拼的头破血流,不外是因为总坛的暗示,而总坛之所以有这个意思,就是因为周天一人,所以才下令各家分院留意其动向。
若是能在庐城把周天找到,那功劳可比端个钦天监站点来的爽快,毕竟此事是大元帅的命令,到时候他一高兴,说不定就直接招入总坛去了,能去京城发展,谁会留在庐城这小地方混吃等死,万耿越想越兴奋,当即拍板决定道,
“既然杜斌是在城内被擒,其他人应该也在庐城,你把人带过来,为师亲自审问,不怕他不交代。”
说完激动的来回踱步,在决绝子离开之前,又交代道,“你吩咐人加强城中搜索,然后再死死守住各个城门,近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待找到剩下的人再说。”
决绝子不知内情,愣愣的说为抓袭击修士的贼人,各大城门已经有人驻守。
哪知万耿还是不放心,最后连城墙都不敢放过,让他每隔不远便留下一个暗桩,以防有人越墙出入。
见师父这么谨慎,决绝子不由也紧张起来,奈何询问原因时,万耿只说是事关总坛密令,不能轻易泄露,让他只依言照办即可。
决绝子一头雾水的离开,先吩咐王法把人带给院长审讯,然后找来高阶师弟,让他们带一半人去往庐城四面,增援各城门把守的修士,连城墙上也照顾周全,要求十丈一哨一里一岗,不准放过任何风吹草动,一旦确定有画像上的人,便发出信号群起而攻之。
城内的搜索任务,则落到了各大师叔头上,都这时候了还上个屁的课,全得领着弟子去街上地毯式搜索,别说民宅不能放过,就连猪圈也要扒开看看里边是猪是人。
庐城分院就是如此,院长是老大,大弟子就是老二,师叔早就沦为工具人,如今老大的老二都发话,谁还敢说个不字,只能乖乖的出去巡街。
内外皆安排到位,看着众人开始依计行事,决绝子则稳坐院内,带着庐城分院精锐蓄势待发,随时准备支援各方。
于此同时决绝子也在思考,近期为何忽然与钦天监撕破脸皮,为何师父如此关心周天,周天又为什么和钦天监的人混在一起?
……
在穆阳的提议下,再次启用了泔水车运人大法,由郝书谈这个本地人驾车,辅以田原的生面孔暗中保护,一夜间分三次送走了康雷、一眉、黄金将三人。
之所以把他们三个先送出去,众人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其中的康雷自不必说,事关重大不得不先脱离险境,而一眉有过攻击监人的实证,算是敏感人物,也不适合留在身边。
黄金将则是因为伤势没有痊愈,一旦被围攻,危机之下便很难脱身,再加上康雷之事,他虽然也是受害者,但身为同司监人,未行动便失去战力,也难免被京城怀疑,所以不得不跟着先走一步。
郝书谈被委以重任,刚开始还不愿意,奈何庐城分院几条人命在身,虽然不是他亲手所杀,但一旦被传出去也肯定不能落好,所以在周天半是鼓励半是威胁的相邀下,只能“欣然”接受,担任了马夫的角色。
好在一切顺风顺水,泔水车再立大功,修士们个个避之不及,而众人为安全起见,每十几个泔水桶中只敢藏一人,更是万无一失。
最后一趟送完,田原刚刚潜入城门,就发现远处冲来数不清的修士,瞬间把城门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准任何人出城。
卫兵也不敢违背天蓬阁的意思,只能帮忙拦住过往人群,官道上很快便堵起了长龙,欲外出的百姓只能望门生叹。
见此异象田原大吃一惊,猜到应是与几人有关,赶忙躲在暗处观察情况,发现不光城门加强了把守,就连城墙头也跃上弟子,延绵不绝直到视力不及之处。
郝书谈比田原慢了一步,刚好被增援弟子拦住,好在他是刚刚出去,再加上有人认出是指香阁的老鸨子,怕耽误城内男同胞的夜生活,所以才勉强放行,最后还警告说近期所有人不准出城,具体放行时间等候庐城分院通知。
郝书谈答应不迭,刚要走就又被喊住,只见一个修士好奇的问道,“你不是老鸨子么,为什么要亲自送泔水?”
怕惹起众人怀疑,郝书谈急中生智,当即黑了脸不耐烦的说道,“天天巡街查房,连门都不敢开,小厮们早就撂挑子了,我不亲自来难道还让姑娘们来?”
众人当然知道他说的是实话,想到这种形势下青楼确实不容易,当即惹出阵阵大笑,起哄把郝书谈撵走。
经过这一番折腾,临走时郝书谈已经是浑身冷汗,只觉得捡了条命回来。
确定郝书谈也安全后,田原才敢离开,先一步赶往指香阁,向周天回报最新的情况。
指香阁内,听到田原的消息,众人面面相觑,本来见送仨人出去挺简单,还想着就这么一个个运出去拉倒,现在看来也不可能了。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就这么严了?”穆阳皱眉说道,即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所有人。
“还能什么意思,不是杜斌底撂了,就是发现有人来接应了,反正肯定跟咱们有关。”周天无奈说道。
程凤凰点点头,冷静分析周天的话,“确实如此,以得到的消息来看,他们斗了这么久最多就是宵禁,也没见过倾巢出动,现在这么兴师动众,应该和庐城站无关,除此之外也只有咱们了。”
程凤凰虽然没有明说,但是间接支持了周天的说法,也认为是杜斌那里出了问题。
这时郝书谈终于安全回来,带回来另一个沉重的消息,那就是街上的修士也成倍增长,从城门到指香阁没多远,一路上就被拦停五六次,最后一个白发老头还每个桶都打开查看。
眼看就能脱离险境,却又陷入僵局,周天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但又觉得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不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