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记（50）柳新的烦恼（1 / 2）

一夜沉睡，第二天起来英姐的脑袋还有点发闷，红酒的后劲果然有点大。

昨夜的残羹冷炙今天看起来一片狼藉，英姐赶紧收拾一通，把桌面、茶几清理干净。

在厨房洗刷的时候，英姐好像听到小桃家的门有响动，她笑自己耳力不济爱操心，小桃一家昨天就回市区的房子——小桃称做大房子——过节去了，她今天居然就听到了人家的门响。接小桃放学几个月，老少俩人天天在一处呆着，一两天不见，是不是下意识有点惦记了？

谁知一刻不到，小桃真的过来拍门了，英姐惊讶地说：小桃！你不是回大房子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爸爸妈妈呢，也回来了？

小桃怏怏不乐地进了屋，一脸心事地爬在桌子上，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回答英姐的问题：我和妈妈回来的，爸爸没回来。

哦，爸爸没回来，值班去了？英姐问。

不知道。小桃摇摇头，一脸的不乐。

英姐心里一动，难道小两口又生气了？

英姐换上笑脸，柔声对小桃说，回来也好，沈姥姥正好想小桃了，今天就在沈姥姥家吃饭，想吃点什么？饺子还是水晶包——沈姥姥给你留了饺子。

小桃鼓着小嘴说，不吃饺子，昨天我们也吃饺子，爸爸擀皮，妈妈包，可是他们一吵架，爸爸就把擀面杖扔了。后来妈妈就和我走了，饺子也没吃成，今天我不想吃饺子了。小桃的眼睛里噙着泪，眼看就要哭了。

英姐愣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小桃，只好转移话题，俯身拍拍她，那好，我们今天吃水晶包，小桃帮沈姥姥洗豆子好不好？

小桃点点头，起身和英姐去了厨房。英姐把白的红的绿的黑的各种米豆拿出来，对小桃说，小桃喜欢哪种颜色的豆子就挑哪种颜色的，挑好了帮沈姥姥洗干净。

小桃忘了刚才的伤心事，开始认真选豆子，选米，选好以后，端着盆打开水管清洗，一板一眼地，做得津津有味。

不一会儿，柳新过来找小桃，看到小桃和英姐洗豆子洗米忙得煞有介事，说她，就知道你又过来混沈姥姥了，不是说好这两天不来找沈姥姥，让沈姥姥好好休息休息吗？

小桃不好意思地笑了，小声说，我想和沈姥姥玩会儿。

英姐说柳新，看你把小桃管的，干嘛不让孩子过来玩，一天不见还有点想呢。

柳新指着盆里的米豆枣，又让沈姥姥给你做水晶包？

英姐说，不是小桃，是我想做的——你们这是刚回来？

柳新脸上飘过一丝阴云，昨天晚上就回来了。

英姐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小桃洗好了豆子，问英姐接下来怎么办，英姐夸小桃洗得好，接过盆把豆子倒进了电饭煲，告诉她，我们先把豆子煮熟。

柳新让小桃回去做作业，妈妈和沈姥姥说会儿话。

小姚不愿意，英姐轻声细语地对小桃说，小桃听妈妈的话，先回家做好作业，等豆子煮好了，过来和沈姥姥一起包豆包，看看小桃最爱吃的水晶包是怎么变出来的。

小桃开心地答应了，赶紧跑回去做作业。

柳新笑着对英姐说，大姐对小孩子真有耐心啊，我就做不到，动不动就烦了，一烦就和她凶，凶完了又后悔。

一样，我女儿小的时候，我也没什么耐心，和她多玩一会就烦得不行，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恨不得她赶快消失，离我远点。想起来好像没怎么陪过她就长大了。现在岁数大了，跟小孩没有脾气了，感觉小孩比大人还不容易，更不舍得凶了。

英姐淡淡一笑，神色有点怅然。

还真的是呢，柳新附和着，也有点怅怅的。

英姐问，怎么提前回来了，还以为你们得明天呢。

柳新苦笑：也不怕您笑话，回去头一天就吵了个不亦乐乎，还元旦呢。

英姐十分关切，怎么了，回去之前不是还挺好的吗。

怎么说呢，其实这段时间他一直心情不太好，柳新脸色疲惫，去年不是岗位变动吗，已经折腾过一回了，您也知道。后来不知怎么暂时没动，算是平静了一阵。这不年底了嘛，前段又找他谈话，大概是必须换了，所以他最近也是很焦燥，特别容易发火。昨天正包着饺子呢，就因为小桃看电视声音大点，他就把擀面杖扔了，把小桃吓的……您说有他这样的吗。结果饺子也没吃成……我就带小桃出去了，外面吃了个饭，陪她玩了半天，晚上又看了场电影——真累，看完也没想回那边。

英姐专心听柳新说完，昨晚没听见你们回来，我一直在家呢。

柳新说，我们回来得晚，都有十点多了吧，估计您都睡了。

英姐点点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