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回齐(1 / 2)
楚人桀骜,他们虽不团结但是从秦吞并六国来看,楚国是唯一铁骨铮铮的国家,他们一直抗争到了最后。
看着坐在高位上的负刍,心中了然。若不是嬴政有统一天下的志向,楚王负刍也能算得上是一个有能力的君王。
楚国自被商和周驱逐,他们就开始有了自己的志向。作为春秋战国时期第一大国。楚国有着灿烂繁荣的文化,第一支毛笔出自楚国,第一个县也出自楚国。后来秦始皇焚书坑儒,烧毁了各国史书,楚国的历史才被掩埋。如今能亲身经历这段历史,我也算是没白走一遭。
王宫的布置奢华,摆件形状奇特,恣意张扬,很符合楚人桀骜的性格。青铜用具上的图案华美精致,也显示了楚人浪漫而狂放的本性。
在座的除了我和子房,项氏一族的将领还有当时楚国的三大贵族。身穿盔甲的项燕和项梁,跪坐在左边,而我和子房则跪坐在右边。负刍身边还端坐着一位美人,才坐下不久就开始奏乐,舞姬开始翩翩起舞,舞姬穿着艳丽奔放。若不是见过天下第一的雪女,只怕我也要被这舞蹈所倾倒。负刍和贵族们享受着这样的丝竹,席上只有项燕一人面色阴沉。
一舞毕楚王漫不经心的问“不知先生到我楚国,有何指教?”说话的身穿浅蓝色回字纹路长衫,上面绣着金丝,十分奢华。
“不敢指教,只是如今秦军逼近,韩国是楚国的前车之鉴,子房只是前来提醒国君罢了。”子房不卑不亢的声音清冷平淡。
“……”
负刍眼神瞟了一眼项燕,这时身边的美人识趣的为他倒了一杯酒。
如今这形势,若不能团结在一起,等待的也只能是秦军将剩下的国家,各个击破了。
从前听说楚人高傲,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不知先生有何高见?”负刍一手撑在桌上,手指不停的击打着桌面,他有些傲然。
“不如大王联合魏国国君,燕国太子。秦国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魏国,魏国虽和楚国有仇,但是若楚国不与魏国联手,秦军将直接,通过魏国直驱楚国都城,倒是再想对策就晚了。”各国合纵连横的事情在着几百年间都是很常见的,六国曾连横抗秦,奈何被张仪瓦解。最后各自以各自的利益为主,要么赔钱要么赔地。
子房的话没有让楚国的贵族和国君动摇,他们所坚信的是他们自己的道,他们坚持了自己的信仰。最后这次见面以失败而告终。
离开楚国的王宫后,我与子房准备离开楚国,项燕和项梁来相送。
“子房之才我知,只是国君受制于贵族,如今楚国也只能靠自己了,不知子房下一步有何打算。”项燕作为武将,他劝不动楚王也改变不了贵族的傲慢。
“将军留步,我与子青准备回一趟小圣贤庄,看望师兄和祭拜荀卿。”我与子房拜别项燕和项梁,立刻日夜兼程赶回齐国。
自离开小圣贤庄来寻找子房,多年没有回桑海。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路上,子房给我将了许多楚国的故事,楚国传说是火神祝融的后代,他们原本是中原人,因商朝时不是商王亲属,所以一直被驱逐,他们去过西南,辗转多地最后在荆地一带定居。楚来由也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楚字像人在荆丛中行走,楚就是荆。子房说‘楚’是为了祭奠一个为生育孩子而身死的女子而取的。而楚国他们从来都不崇尚中原的龙文化,他们以凤为尊,也给他们这个国家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难怪屈原《离骚》开篇就说帝高阳之苗裔兮,说自己是炎黄的子孙。
从楚国到齐国,骑马需要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我于子房先写了书信回去,让二位师兄放心,然后在一路慢慢??回走。
一路上并没有见到饿殍千里的情景,楚国作为当时最大的国家,管辖之地内但是十分的繁荣,刺绣精美,布匹颜色艳丽,做工精致。
售卖的青铜器大多都是纹有凤凰,看着花纹柔美。
在楚国进入齐国的边界,我和子房在一小镇上歇脚听到有人在议论。
“听闻秦王来桑海了。”
“真的,前些日子就看到了李斯的车架。”
“若是有谁能杀了嬴政就好了!”
“秦人野蛮残暴,我楚国必须抗争到底。”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心中百感交集。哪怕没有嬴政,这天下迟早都是要统一的。
我看了看喝茶的子房,他神色平静,仿佛没有听到这番谈话。
“不知师兄他们如何了?”我只能转移话题。
“一切安好,不必担心。”如果嬴政去桑海,那必然是为了小圣贤庄去的,师兄他们虽武艺高强,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嬴政早晚是要一统天下的,和他对立不见得会什么好的结果。
夜晚,正好赶上了楚国一年一度的灯节,虽是边陲小镇,却举办得十分的热闹。
盛夏时分,荷花开满了整个楚国,他们以荷花做灯,放在湖中,任它漂向远方。
街上人来人往,突然有人猛的朝我走来撞了一下我的肩膀,子房见状立马将我拉进怀里。那人嘿嘿的说抱歉,这小小的插曲让我皱了皱眉,走了一会习惯性伸手摸要见的钱袋,已经不见了。这下才意识到刚刚撞我的那人是个扒手。
“钱袋不见了!”我有些懊恼的说。
“你在这里等我。”说着子房一个飞身上了房顶,目光如炬的他远远便认出了偷我钱袋的人,那人正准备王小巷自里走去,在沾沾自喜的掂了掂手里的钱袋。
子房飞身稳稳的落在那人的面前,那人一看来人不善拔腿就跑,子房捡起一块石头,右手暗用内力,将石头从中指扔出,正正打了在了扒手的膝盖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钱袋了掉到了我的面前。我弯腰将钱袋捡起,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那人见我与子房这般淡定,开始求饶。
“好汉饶命!”明着是求饶,实则是想逃跑。听到他的求饶声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你说怎么处理比较好?”我笑着看向子房。
“走吧。”那人见我与子房身上都带着佩剑,心中惶恐,整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没料到的是我与子房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他,出了这样的小插曲,我和子房已经没有了逛街市的心情,转身回了客栈。
一路上,子房都没有再说话,看他的神色,我知道他是想家了。秦国灭韩已经过去了两年,这两年里他一直漂泊在外不敢回到故土,甚至旁人提到韩国他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只有我知道,他一直在压抑着。只是现在回去也已经于事无补,好在我们都还能回小圣贤庄。
回到客栈,子房说了不是很舒服便歇下了,我自己一个人站在房顶思索着历史的时间线看,马上就要到荆轲刺秦。
看着嘹亮的灯火,心里对战争的厌恶油然而生,战争带来了无尽的伤害,最后苦的还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对于谁当这个国家的君主对他们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君主是明君,他们能有饭吃有地种,谁来当国君并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生活。
我们快马赶了一日终于到了齐国。进入齐国,又是另外一种氛围,齐国。是周朝分封给吕尚的封地,以谋略治国,后来被田氏取而代之。
齐桓公时期因国内动荡,王室公子陈完去往齐国避祸,谦逊的陈完得到了齐桓公的信任。而这个人也是后来改变了齐国命运的人。
陈完死后,陈氏改为田氏,田氏家族的势力日益强大,几代人耳濡目染学会了以谋略治天下,到了第五代的时候,田乞以超人的谋略将家族带上了权利的巅峰。